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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鐸起了戲謔的心,也不急著開口解釋,就這麼瞧著林織,想要看看他接下來打算怎麼應對,再變回狐狸麼?
少年大抵是太過緊張,在裴鐸的視線下冒出了尖尖的狐耳和蓬鬆的尾巴。
他不這般做還好,他這樣又讓裴鐸想起了他在水中抱著狐尾的模樣。
當時請他摸一摸,如今卻恨不得貼在牆壁上離他遠些。
他從未傷害過他,又何需對他如此懼怕。
欣賞夠了,裴鐸才開口說:「放心,我不打算那麼做,難道在你心中,我這般不近人情嗎?」
林織小聲嘟囔:「誰讓你是鎮妖師。」
他說的再小聲,裴鐸也聽得見。
在天敵強弱清晰可見的情況下,妖物自然會畏懼。
又敬又懼,裴鐸身旁的人一貫如此,裴盛是這樣,林織也不例外。
「林織,你是我的妖寵,只要你不做出我當初定下的兩條規則,我自然不會對你做什麼。」
裴鐸莫名有些煩悶,一邊對林織招手一邊道,一如往常召喚小狐狸那般。
狐妖聽了這話下意識地靠近,柔順的長髮被青年蒼白冰冷的手指梳理。
「狐妖不好尋,世間男子卻多,可大多男子都污濁,且我又擔心你妖性難控,可能會傷人性命,但有一個法子可為你排解。」
裴鐸本來沒想這麼做,可狐狸忽然化為人形,他便打算這麼辦。
裴鐸立刻床榻邊,去了玉鉉殿的柜子旁。
他雖從不用這些東西,可身邊的宮人卻會在裡面備著,先前裴鐸懶得理會,沒想到有朝一日竟然會派上用場。
林織已經猜到了裴鐸要做什麼,有些意料之外,立刻調整了自己的計劃。
裴鐸說的那些話他半點不信,恐怕裴鐸根本沒考慮替他找什麼狐妖更別說男人了。
至於他為什麼沒有親自上,林織不清楚他是不想暴露他不是太監的秘密,還是真的沒有感覺。
裴鐸拿著東西回來,便看見坐在床上好奇地盯著他看的狐耳少年。
妖哪裡知羞,少年總是如此坦率。
狐狸尾巴搖搖晃晃,在少年的身前掃動。
小魚狀的玉雕精巧漂亮,在燭火下泛著溫潤的光澤。
「大人?」
林織微微歪頭,尖尖的狐耳也跟著一同歪斜。
裴鐸俯身,觸碰著紫色的狐尾,他望著他道:「我從前只想你做妖,不想你做人,可你既然能化人,便也要有人的模樣。」
「尾巴和耳朵都不能讓他人觸碰,明白嗎?」
裴鐸的手指逆著毛髮向下梳理,掐住了尾根。
他的身旁靈氣涌動,屬於頂級鎮妖師的威壓傾瀉而出。
第70章 權宦的狐狸妖寵
裴鐸生了一張與他真實脾性不符的面龐,淡顏著墨,如清風溪流,帶著些斯文貴氣,叫人覺得溫和。
這些近乎命令的讓人刻進骨血中的話語,與他的模樣形成了截然反差。
陰冷柔和卻又倨傲偏執,冰冷的手指捏尾根,在微微刺痛里讓人氣血涌動。
林織垂著頭應答,遮掩著幾乎控制不住的笑意。
他不敢看裴鐸的眼睛,怕情緒太盛,要不是他竭力忍住,此刻已經被刺激的險些交待了。
精神上帶來的快意遠超於其他,讓林織的指尖微微發麻。
他真是太喜歡這種感覺了,這種被強烈情感注入的被索取被依賴的感覺,讓他如同進食後饜足的精怪。
裴鐸看著妖狐乖順的模樣,滿意地彎了彎唇。
「別擔心,我會幫你,叫你無需受著妖性之苦。」
裴鐸撫著少年柔軟的頭髮,這是摸狐狸的慣性動作。
裴鐸想的也簡單,既然是因為動物本能而生的情緒,那解決自然也就安定了。
因此他並未做太過贅余之事,用靈力將玉魚仔細清洗了一遍,便朝著狐尾之下而去。
裴鐸八歲進宮,在先皇的後宮中瞧了許多腌臢事,因此對男女之事尤為反感,加上他本身就心事極重,背負著仇怨,之後又被惡鬼搶身,身體常年如同死人般冰冷,越發淡漠,假太監也和真太監無異,底下從來沒起來過。
他也不煩擾,只當自己是太監,他要思慮的事情太多,能少一件就少一件,何況這般還能省得別人以亂七八糟的名義給他送或討好或心懷鬼胎的美人。
他對這種事沒有經驗,可並不代表他不了解。
為了徹底解決問題,自然要撥開軟雪,指尖凹陷,觸感比專供皇室的頂級錦緞還要柔滑幾分。
這讓裴鐸微頓,發現倒也不是很排斥這般與人接觸。
大抵是這隻狐狸養久了,他也知道這隻狐狸的性子。
人形與狐身的感覺自然不同,與柔軟的皮毛相比,雪膚自然另一種觸感。
倒也不錯,裴鐸在心裡如此評判,可惜還是狐狸摸著方便些。
很快,裴鐸便發現事情似乎不如他以為的那麼順利。
狐狸只吃了四分之一左右的魚,便怎麼也吃不進了。
狐尾有些焦躁地甩動,打在了裴鐸的手腕上。
「這般嬌氣?」
裴鐸瞧著不被抵著便一點點滑出來的玉,捏了捏狐狸的尾巴尖尖。
林織瞪著他,狐狸眼圓睜,一副生悶氣的模樣。
「大人騙我,分明不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