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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蛟在一旁道,他和席彤瓔的進度大差不差,也是築基前期。
「你才不靠譜,你可比我晚一個時辰築基。」
席彤瓔豎起一根手指,得意之情毫不掩飾。
林織看著小孩拌嘴失笑,道:「不必,我有法器。」
林織拿出的是自家師父同款的雲舟,設計算不上多麼精美,只是雲狀,林織覺得頗為野趣,比起華美的代步法器更合他意。
雲舟剛被拿出來,天邊一道墨色流光划過。
元止:「師兄,我來遲了,走吧。」
席彤瓔正想說林師兄有法器,就見師兄自若地收了法器,握住了元止師弟的手,不一會兒天邊就只剩下劍的殘影了。
「等等!等等我們啊!」
席彤瓔看向紀蛟問:「元師弟是不是根本沒看見我們?」
紀蛟緩緩點頭,他覺得是這樣。
席彤瓔和紀蛟不甘示弱,運起御劍訣連忙跟了上去。
「師兄,我方才去報名了,座位也給你安排好了。」
元止環住林織的腰,低聲解釋他來晚的原因。
「好,不過不等等席師妹和紀師弟嗎?」
林織看見風馳電掣的少年,又想起被甩在身後的師弟師妹們,委婉建議。
元止:「啊?席師姐和紀師兄在嗎?」
難怪他剛剛帶著師兄走的時候好像瞥見旁邊有什麼,但他以為那是藥峰的弟子,便沒有在意。
元止就差把『我只看得到你一個人』寫在臉上,林織笑吟吟道:「在的,不過應該也不妨事。」
元止放慢了速度,在席彤瓔和紀蛟追上來的時候,頗為誠懇地道歉。
席彤瓔笑著擺手:「我們知道你和師兄好著呢,看來一會兒比試的時候我得給師弟你露一手,省得師弟下回看不見我們。」
元止應答道:「還請師姐不吝賜教。」
其實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席彤瓔只是在開玩笑緩解氣氛,雖然當初入門時大家的進度差不多,可如今半年過去,席彤瓔和紀蛟是築基初期,元止已經到了築基後期。
在修煉一途中,越是到後面,期間的溝壑便更難以跨越,哪怕是一個小境界都比先前的大境界要難,元止是天賦卓絕的單靈根,又師從庭硯,席彤瓔對上他不可能有勝算。
一般人會玩笑接下,但眼下無論誰都能感受到元止的認真,他似乎並沒有理解席彤瓔話語的玩鬧,而是利落肯定地給了回應。
他身上有著世人少有的純粹與直接,像是一招一式累積沒有任何捷徑可走的劍道那樣,讓人一眼看的分明。
席彤瓔愣了一下大笑道:「那師弟你可小心了,我會竭盡全力。」
在這種沒有任何敷衍的純粹里,誰都可以感受到元止的不輕蔑。
元止不知道為什麼席師姐笑的那麼開懷,拉著林織的手說:「師兄,我帶你去找座位。」
林織點頭,眼眸帶笑地跟著他往前走。
多討人喜歡的小乖,林織微微垂眸,身側的另一隻手不明顯地按了按腹部。
奇怪,庭硯的解咒辦法沒有效果嗎,雖然上次之後他的情毒沒有再發作,但現在沒有任何外界刺激,他的身體好像就有些異常了。
第266章 師徒的共有情劫
越來越熱了,坐在一群歸一宗弟子們之間的林織想。
他清晰地感受到了身上的變化,好在沒有外界靈力注入的刺激,情毒發作的格外緩慢,足以讓他用術法遮掩一二。
元止給他找的位置視野正對著看台,周圍都是一群練氣築基期的弟子,並沒有發現他的異常。
「元師弟也太厲害了吧,不愧是劍尊的弟子。」
「元師弟已經連破三位師兄師姐了,看來這屆的葵試魁首非他莫屬了。」
「可惜今日劍尊沒來,還是和往常那樣,只有主事們在。」
旁邊弟子們看著比賽不斷討論,面上的興奮不加掩飾。
「這類比賽還不需要劍尊現身,哪怕是宗內大比,劍尊都不太露臉,這也也不需要驚擾他。」
「可是這次不是元師弟在嗎?」
「元師弟是劍尊親傳弟子,他不是時時看的,何必特地前來?」
「師姐說得對,不過我入宗門還沒見過劍尊呢,真想瞻仰一下他老人家的風姿。」
林織的手握拳放在唇邊輕咳了一下,掩飾面上的笑意。
庭硯竟然都被成為老人家了,實在讓人發笑。
偏偏說話的這位師兄無比誠懇,沒人能懷疑他話語裡的敬意。
林織把笑意遮掩的很好,周圍沒人發現他在笑,也紛紛說起對這位傳聞中的小師叔的崇敬來,還不忘夾帶幾句對庭硯身體的擔憂,畢竟劍尊病弱的軀體,和他的劍法一樣聲名遠揚。
林織沒有看見過庭硯出招,上一次他在低靈域遇險,庭硯來時他已經神志不清,但他可以從元止的劍法中窺見一二。
台上的少年劍招凌厲宛若霸道的墨痕,將天地渲染,在等待對手上台的空隙里,會時不時望向他的方向。
林織彎了彎眼眸,在元止移開視線時才斂了笑意,手掌不輕不重地按在腹部。
他的手相較以往溫度高了很多,障眼法遮掩住衣袍才讓人不至於察覺弧度。
被林織隨身攜帶的千心花感覺到了主人的困境,有些擔憂地開出小花,想要為主人分憂解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