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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三站在村子中央,一句『敲鑼打鼓』,幻化出了鑼鼓,直接扯著嗓子喊了起來。
村子裡沒有養雞,但動靜可以用雞飛狗跳來形容。
一聽海娘娘神像又倒了,而且大水要來了,有些人鞋子都顧不上穿,從家裡跑了出來。
柳姐率先到祠堂,臉色難看地詢問到底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你馬上就知道了,童童,讓小花把他們倆放下來。」
劉悅看著她就來氣,讓童童把吊在上面的兩個人給弄下來。
全村還活著的人很快聚集在了祠堂里,有些鬧哄哄。
林織從門外走進,身後跟著抱著帳本的謝青。
郭叔他們被弄醒,說出了像告訴林織他們那樣,將事情的真相告訴了柳姐,只不過這一次他說的更具體。
從郭叔說第一句起,祠堂里就炸開了鍋。
「不可能,這不是真的。」
柳姐連連搖頭,她絕對不相信這是真相,她怎麼可能是虛假造物的擁護者。
柳姐的神色冷沉:「你們幾個外鄉人根本什麼都不清楚,老郭,會計,你們一個外姓人,一個外來人,你們到底為什麼要跟著他們胡鬧?」
劉悅看了恨不得衝上去給她一巴掌,讓她清醒一點。
「你已經做了這麼多年的幫凶了,現在知道了真相還要自欺欺人下去嗎,能不能把腦子裡的水倒乾淨,你幫那群畜牲們幹什麼,什麼海娘娘發怒了,你沒發現你送了這麼多女人出去海上的波濤還是不停嗎,那是她們的怨恨,你們就算把整個村子的女人都送上去也沒用。」
「你們懂個屁,柳姐趕緊把他們趕出去吧!」
大多數村民還處在聽到晴天霹靂般的消息的震驚里,有些人憤怒有些人質詢有些人呆滯,於是帶頭附和柳姐的人便格外顯眼。
「就這些人嗎,還有嗎?」
林織看向郭叔,看向三個跳的歡的人。
郭叔點頭,指向了人群里一個沉默不語的人,大家紛紛散開,由是那個人後退的動作格外顯眼。
「老郭你真是失心瘋了,記恨我們沒把你當魚賣個好價錢就這樣冤枉我們?」
三人中為首的男人怒氣沖沖,他們可不覺得這是什麼新娘的怨氣,船上死了人女人們都不見了,肯定是有人眼紅他們的生意,所以殺人越貨,海上的異常可能是天氣。
雖然村里死了人很奇怪,但死了的人里有些也不知情,他們還活的好好的,可能就是被招來的別的髒東西,他們絕對不能認這件事,拖到能出海就行,只要不和女人躺一塊,他們也不會死。
「需要我把這麼近年來帳面不平的地方一條條說出來嗎?」
林織拿起了謝青手裡的帳本,只是從會計家找到的這幾年的帳本,數據更清晰。
「你說唄,反正我們沒做就是沒做,辛辛苦苦給村里賣魚,還要被倒打一耙,要不是我們跑的遠,有你們年年那麼多分成嗎,比往年好多少。」
男人看向村民們,語氣有些譏諷。
劉悅真搞不懂他們怎麼在人證物證具在的情況下還這麼厚顏無恥,甚至直接用利益籠絡人心。
「你們不用念,因為你們說的就是真的,這群豬狗不如的東西就是在做這種事。」
開口的居然是老奶奶的兒媳婦,那個對他們臉色很差的嬸子。
「男人在海上呆那麼久回來想不想女人不就能看出來,更別說有時候他身上還有……死了也乾淨,全死了算了。」
這位嬸子一開口,人群中竟然有三個女人默默點頭,這讓柳姐有些不可置信。
「你們都清楚為什麼不說?」
嬸子諷刺地說:「你們不是一夥的麼,你給他們挑人,他們給你送錢。」
柳姐因巨大的打擊甚至有些站不穩,她一直按照八字來算,大家給她多分錢她也以為是她的祭司身份,她理所當然地收下,沒想到別人居然這麼看她。
之後的情況混亂的有些超乎劉悅他們的想像,按照過往的流程他們應該要和不認錯的村民們起一場爭鬥,輸了喪命,贏了壓他們贖罪,過了小怪再面對boss,沒想到居然有村民幫他們說話,於是事情變成了村內械鬥。
林織自然知道緣由,作為驅動副本運轉的boss,一次又一次被削弱的核心,他們在副本中力量最強,也更渾噩,相較來說,反而是一些同樣困在裡面不停輪迴的其他靈魂會更容易清醒。
謝青也大概知道,勾了勾林織的小指。
劉悅他們看著戰局,毫不猶豫擼著袖子就上了。
林織沒加入,他看著在一旁似乎丟了魂的柳姐,問:「你知道村里人喪葬的位置嗎?」
柳姐點頭,每個村民下葬她都會去念經,她記得每家的位置。
林織烏黑的眼眸注視著混亂的人群,聲音陰冷:「清算一下吧,誰說死了就能與他們無關了。」
「你記得都有誰吧?」
林織低頭看著倒在地上抱著頭避免挨打的會計,指尖的霧氣纏繞在男人的脖頸上。
會計連連點頭,他負責分帳,當然有名冊。
打人的村民里有些愣住了,雖然名單還沒被念出來,可他們也清楚他們已經死去的父輩不清白。
「這是不是有點過了,人都死了……」
「死了也別想跑!」
有些新娘的家人們激憤,恨不得立刻就去挖墳鞭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