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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其實有一點讓人想不通的地方,如果夏熾因為被霸凌而心態出現問題,在車禍後徹底爆發實施報復,那為什麼她的悲劇源頭陸巧晴還活著?
林織也想到了這一點,問:「陸巧晴的生日是10月13?」
前方是紅燈,仇或踩了剎車,回答道:「恰好是這點很奇怪,陸巧晴不是那天生日。」
第241章 警官的犯罪嫌疑人
夏熾的這個案子在公安內部檔案上名字為614連環殺人案,以警方在長巷內發現的第一具屍體的死亡時間命名。
但著到底是不是夏熾殺的第一個人,還未可知。
除開被誘導自殺的劉小婉,其他三名死者身上的刀口都很利落,力道和角度都足夠讓被害人快速死亡並且血液不會造成大面積噴濺,這說明夏熾至少練習過,所以探究她的過往就有了必要。
有時探尋兇手的曾經,並不僅僅是為了研究殺人動機,分析犯罪成因,也可以以此為基準加深犯罪心理畫像,幫助其他案件的推演。
夏熾的不同之處就在這裡,通常而言,這樣心思縝密的罪犯會用最恨的人作為計劃的開端或結尾,但陸巧晴被報復後還活著,其他與夏熾明顯無仇怨的陌生人卻被選中成為獵物接連死去,是件很奇怪的事。
既然都已經開始殺人了,怎麼會放過她最大的仇人呢?
顯然陸巧晴自己也是這樣想的,所以才會來警局報案,擔心自己是下一個被殺的人。
林織看著前方的道路,陷入了思索。
夏熾為她的殺人計劃準備了很長時間,這是她為她作品做的鋪墊,她花了很長時間篩選獵物,並且挑中一些為他們編號,以無盡夏的一個花期為限,精心雕琢著她的作品,那麼其中必然不會有任何錯漏。
可這其中沒有陸巧晴,甚至和她沒有關聯,就好像夏熾對她的報復已經結束了,一切都和她沒有關係似的。
如果是這樣,那就更奇特了。
夏熾是個很複雜甚至是很癲狂的人,一般的連環殺人犯都干不出半夜去河裡把不相關的屍體弄到浮起來這種事。
夏熾不是為了做好人好事,她只是想看戲,她害怕被抓很惜命,對別人的生命漠視到了一個令人髮指的地步,被這樣的人記恨著,不死也要脫層皮,和生命的代價比起來,陸巧晴承受的代價確實算得上是輕飄飄。
這不合理,除非夏熾並不恨她,甚至對她的情感很複雜。
「再說說細節?」
林織想知道更多信息,仇或剛剛為了說明情況只是簡單總結。
坐在車后座的小張已經吃完了早餐,正把垃圾攥在手裡,他小心翼翼地看著前座,感覺自己的心也像是早餐袋一樣被人攥緊。
這些是可以說的嗎?
小張猶豫地想,應該可以的吧,畢竟副駕駛的青年在這個複雜的案子裡是個比較重要的角色。
這不是重點,更重要的是他可以這樣問的嗎?
小張從後視鏡往前看,分明注意到青年連頭都沒有抬就下了命令,雖然語氣很溫和,但是難掩話語的本質,要不是知道他身份,他還以為是上面下來的專家,仇隊一會兒不會冷臉吧?
事實證明仇隊不會,仇隊沒有,仇隊不僅把事情都經過完整地複述了一遍,還加了一些自己的猜測與想法,臉還是酷哥臉,但人無疑是溫和可親的。
「雖然陸巧晴自己否認了,但我認為夏熾對她的確抱有特殊情感。」
仇或是經驗豐富的刑警,從陸巧晴含糊地言辭中,可以看出她隱瞞了一部分事實,而她沒有必要幫助夏熾隱瞞,所以她隱瞞的部分應該事關自己。
在訴說到這一段的時候,她的表情和動作顯得有些逃避,說明那對於她而言是羞於在人前表明的事,這種情況大多數與性有關,結合當時的情況,這種可能性大大增加。
陸巧晴在被報復的那幾天並沒有受到致命傷害,但她表明了她被踢打,從她對夏熾的態度而言,夏熾對她應該是虐打和性為輔,心理打壓為主,從夏熾的異狀來看不排除她有人格分裂的可能。
在酒店分開後夏熾還依舊扮演喜歡她的男友小夏甚至給她轉錢,這好像不是對待仇人的方式?
這種情況倒也不讓人意外,仇或從業這麼久什麼風浪沒見過,這種扭曲情感也不是獨一份。
仇或猜想,哪怕10月13不是陸巧晴的生日,也是她們之前一個比較特殊的時間,不過這些得回到局裡後再次求證了。
林織附和:「的確,對於她這樣的人來說,投以注視和放過何嘗不是一種喜歡。」
聽到這裡仇或偏頭看了林織一眼,並不是很高興,誰讓夏熾現在對他對象很在意。
一直注視著後視鏡的小張無意識和仇或對上了眼,乖巧低下頭,頓時收回了之前對於仇隊溫和可親的評判,這種詞和隊長根本搭不上邊。
林織到時沒注意到這小小互動,他輕輕捏著指尖,想著陸巧晴說過的話。
陸巧晴說,我知道她只是沒玩夠。
語言和文字有時候能在無意中暴露主體的真實想法,陸巧晴用的是『玩』,而不是『報復』。
說明大概率在她心理,夏熾對她做的那些事情,其實不帶有極端的憎惡,更多是戲弄輕蔑侮辱。
從這個時候開始,夏熾好似就從這種假扮他人獲取信任再肆意踐踏的行為里獲得了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