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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虛道長見此感嘆,比起讓他帶回這個孩子,興許這樣更好,畢竟青年養的這樣好,他們的師徒情誼也很深厚。
雖然彼此都沒有點破身份,但秘而不宣的三人已經說起了藥方之事。
「如果要追溯根源,興許要到五十年前,即蠱教在中原聞名之時。」
雲虛道長許多事情被證實,他也不吝嗇分享這些信息。
「道長不必如此委婉,直說臭名昭著即可。」
林織劍雲虛道長望著自己,沒想到他竟然如此敏銳,他根本沒用蠱,竟然就被識破了身份。
不過他沒打算問,就像雲虛沒問他怎麼知道他來了。
雲虛道長卻主動道:「那時我二十出頭,參加了當時的正邪大戰,對蠱師的本事深有領會,因而對蟲子也算熟悉。」
五十年前的正邪兩道大戰,可謂是聲勢浩大。
西域的聖教聯合苗疆的蠱教,同中原的拜血教羅剎教一同鬧出了大陣仗,中原武林正道人士許多弟子投入到了此次的對戰中,因為牽扯到了域外,朝廷的代表六扇門的鐵捕以及大內高手都辦成江湖人士參戰。
最終結果聖教的人逃回西域,苗疆蠱師避世不出,拜血教羅剎教被滅門,再無一點蹤影,如今的赤羽門和問緣派乃是後來興起的中原魔教。
「當時蠱教的頭領林藍曾在我的師父還有其他門派掌門面前發過死誓,只要是她的後代統領蠱教,就絕不會再入侵中原,之後蠱教確實也淡出了江湖,沒再興風作浪。」
「當時為表誠意,她還說了她和聖教的交易,他們打算研究出一種可以洗經伐髓的藥丸或者是蟲子,讓人的武道坦途,」雲虛道長搖頭道,「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好的事,他們的確是成功了,代價卻讓人無法承受。」
「他們研製出來的東西,可以讓人短時間裡內力流轉的速度成倍增長,實力大增,但不出半月必會暴斃而亡,死狀悽慘,若不是這邪異之物,當初那場大戰也不至於死傷那麼多人,這大抵就是那張藥方的雛形。」
「那些東西早已被焚毀,按理來說清楚如何製藥並且不斷改進的人不多。」
林織眉峰微挑:「你的意思是這藥方後來可能是蠱教的人研究出來的?」
林藍就是原主的母親,原主是她四十多歲時生下的孩子。
雲虛道長微微一笑,道:「自然不是,起初便是聖教的主意,這東西也是聖教的人所提供的,我也是很久以後才知道那人還有一個身份,他在中原武林甚至還頗為有名。」
「不知小友是否聽過他的名字,人稱鬼醫閻三更。」
林織的瞳孔微微緊縮,一些事情在他腦海里快速串聯。
在原主的記憶中,閻三更是娘親的好友,兩人相識了很多年,他娘根據閻三更留下的東西研製出了兩顆蠱丹,但他娘很少提及這位神秘的好友。
林織快速回憶了相關的事情,還好事情不至於那麼狗血,原主走了的爹娘挺恩愛,兩個人都是蠱師,有著蠱師互吞情蠱的浪漫,不至於出現什麼閻三更是原主親爹這種戲碼,雖然戚家的悲劇不是閻三更導致的,但確實有他藥方的原因在裡面。
閻三更大概是原主七歲的時候去世,同年戚禾父母遇見了他拿到了藥方,兩年後戚禾出生,在戚禾八歲那年搜集齊東西,打算等戚禾十歲的時候服藥,但有人找上門,戚禾父母雙亡,被迫提前吞藥,再然後就遇見了他。
林織反應極快地問:「這件事和西域聖教有關?」
閻三更死了快十年戚家才出事,說明之前根本就沒人知道他這些事,中原之前的兩個魔教都被挫骨揚灰了,如果有信息早就找上門,原主的娘連家裡都沒透露過,更不會是苗疆的手筆,那就只能是和西域的聖教有關了。
因為藥材都是中原特有之物,加上戚家被滅門各種中原門派的傷痕,根本就沒有人往聖教的方向想,即使是林織都因他們存在感過低而沒有過多去查。
雲虛道長輕嘆:「我想恐怕如此,本來我也沒想到這方面,溫宮主問我我因琢磨不透也並未回答,還是這洗經伐髓內力倍增才提醒了我。」
雲虛道長看向戚禾,詢問道:「小友,可否替你探探脈?」
戚禾並無異議,伸出了手。
「沒什麼事,看來閻三更也不是五十年前的他了,哪怕是這樣,也不能讓他們得手。」
雲虛道長收回手,這些藥材都是中原特有,他們想要一直拿到這些東西,就得在中原站穩腳跟,其中多少腥風血雨不談,到時候用這些藥培育出來的孩子,一定會成為他們侵害中原的主力。
「道長放心,我們應答了,自當竭盡全力。」
林織見雲虛道長起身,也跟著起身送客。
臨別前他又問:「道長可知戚橫斷的下落?」
除了三四年前收到的疑似消息,他還是什麼都沒打聽到。
雲虛道長搖頭:「我也一無所獲。」
戚禾有些失落,但也習以為常了。
今夜知道的事情足夠多,起碼已經讓他明朗不少,也讓他和師父找到了方向。
林織夜半傳書,沒想到天還沒亮的時候就收到了回信,
「師父,是加急信。」
戚禾耳力好,先將信拿了過來。
林織有些疑惑地拆信,他寄出的信哪怕用加急也不會那麼快,看清信上的內容時,他的手指慢慢地將信紙揉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