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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讓人絲毫不感興趣,無論是他的文字故事還是他的思想和靈魂。
根本就沒人會喜歡,編輯委婉地勸他考慮一下市場的偏向,說明他早就寫的老套過時,而這是他能力的極限。
他似乎永遠做的不夠好,無論是小提琴還是寫作,好像都是高開低走的模樣,就算他當初不打架他也坐不穩那個首席的位置,他知道所以他害怕,他不是不夠努力,而是他就是一個這樣平庸的人。
世界允許平庸的人犯錯,可他不甘心。
林織捂著微疼的頭,有些心煩意亂地呵斥腦海里的聲音閉嘴。
他握著平板邊緣的指骨泛白,胸膛微微起伏。
他從不會不甘心,他只是不能,然後變成了一種習慣。
在成長過程中,林織被灌輸的思想就是他不能犯錯,他們將他捧在手裡告訴他他是一個多麼優秀的人,他的身上承載了多少希望,他的錯誤會被無限放大,慎重一定要慎重,無論做什麼事情都要思慮再三。
他將算計變成了習以為常,因為越長大接觸的東西越多,犯錯的成本也就越高。
指尖被劃破的血口早就已經結痂了,此刻卻好像隱隱作痛。
身邊的情人對他還陌生,根本不是他能想用就用的時候。
有那麼一瞬間林織想把手上的東西砸出去,看著它四分五裂充斥著裂痕的模樣,但他沒有這麼做,他將平板放在了沙發上,彎腰拉開了茶几的抽屜,從裡面找出了藥。
醫生開了三種藥,林織手指微微發抖地往外倒出褐色的藥丸,又從鋁箔中弄出藥片,在拆膠囊的時候手腕被握住了。
「醫生說了,藥不能過量。」
仇或看著他,面上並無太多情緒。
林織看著他,拿著要的那隻手忽地鬆開。
藥丸藥片四散,仇或一時不察被推在了沙發上,他的身體下意識的緊繃,以為青年要襲擊他,儘管他並不覺得以青年的力氣能把他怎麼樣。
然而青年並沒有那麼做,他的手按在他的手臂上,與他貼的很近。
「警官,你既然不願意滿足的我的需求,也不願意讓我吃藥,那你想要我怎麼做呢?」
「你可以睡覺,而不是對著電腦發呆。」
仇或給出了提議,而他沒有囉嗦,他一隻手握住了林織的胳膊,一隻手抄起了林織腿,就這麼站了起來順便把林織扛在了肩上。
林織有些錯愕,就這麼被扛回了房間裡,仇或動作利落地把他扔到了床上,居高臨下地望著他。
「如果兇手能爬到沒有管道鋪設的六樓並且從安全窗里鑽進來,記得呼救。」
門被仇或順手關上,房間裡陷入死寂。
林織從床上坐了起來,盯著門口,面上的笑容越來越大。
01有些膽戰心驚地問:【宿主,你沒事吧?】
林織笑道:【到底是他有病還是我有病?】
01沉默了一瞬,支支吾吾道:【就目前的這個情況看,都有吧?】
01有些欲哭無淚,宿主意識投射進軀體的時候,會優先選擇離任務對象最近羈絆較深的角色,這個權限不在於它,它沒辦法決定宿主進入什麼樣的身體,它也不知道會這樣。
它在給出記憶的時候就已經和宿主哭過了,但宿主並沒有怪它,嗚嗚嗚嗚它好愛。
林織的心情好了不少,他沒什麼睡意,索性開了燈,平心靜氣地寫下新小說的第一章。
故事開頭以主人公喝醉酒被告知涉及一樁殺人案起,到他想起夢中的眼睛為終,林織的行文簡潔,足夠利落乾脆,他將第一章文檔發給了編輯試閱,合上了電腦。
清早五點,仇或睜開了眼睛,看著陌生的裝潢思緒遲鈍了一瞬。
他已經做好了放棄睡眠今早離開的打算,沒想到竟然睡了一個小時,而且怎麼睡過去的他都忘了。
仇或看著精神抖擻的老二,無奈地借用了別人家的衛生間,打算洗個冷水臉就回家洗漱處理。
浴室外擺著髒衣籃,青年昨日穿出門一會兒的衣裳搭在上邊,包括白色的四角棉質內庫。
仇或低頭嘖了一聲,眼神沉冷道:「真他媽畜牲。」
第206章 警官的犯罪嫌疑人
仇或到底不可能做出那種事情,他的視線在那叫貼身衣物上打了個轉,又收了回來。
冷水並沒有讓身體變得更加冷靜,仇或感覺到了些許棘手。
林織對他有種奇怪的吸引力,當然這種情況只從昨天開始。
仇或試圖弄清楚林織身上的異狀,現在不僅弄不清楚,反而有了更多的困惑。
他倒是沒有往怪力亂神的方向想,在唯物主義戰士的心中,那是一條不會被設想的道路。
水滴順著仇或的眉眼輪廓下落,深邃的五官如同被雪水浸泡過的利刃,透著鋒芒。
從衛生間走出後,仇或看見了小陽台上散落的玻璃碎片。
他的腳步頓住,腦海中閃過一種莫名的想法。
這些碎片或許不會被房屋的主人清掃,它們會一直在這裡存在,如同生長在這裡一般,成為這個房屋的一部分,在漫長的時間裡生灰濛塵結網。
…………
金色的光芒散落在城市的上空,帶來些許灼熱。
林織睜開眼的時候已經將近十一點鐘,不必問01他也知道仇或早已經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