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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尋看著空盒,對著同伴們開口。
為了避免常見的紅紫黑青色痕跡,青尋特地製成了藍色。
曲梓珩眼睛一亮:「阿尋你好聰明!」
可很快他又耷拉下眉眼:「可是我們找不到人,只知道有這個痕跡也沒辦法。」
林織看著他們沉鬱的模樣,問道:「你們現在打算怎麼辦?」
他們師徒算是半道加入的人員,約好一起去殺荊偉松,可現在沒了蛇雲草,不好接近荊偉松,到時候別說殺人,恐怕都難脫身,畢竟宜城是赤羽門的地界,赤羽門弟子眾多。
曲梓珩抓了抓凌亂的頭髮:「我們也沒想好,但已經要到宜城了,我們可以去看看,打聽打聽荊偉松有沒有拿到蛇雲草。」
其他幾個人點頭,現在好像也只能這樣了。
蛇雲草的失竊,直接打擊了曲梓珩他們的士氣,這齣師不利的局面,讓他們在房間裡唉聲嘆氣。
他們以為江湖就是打打殺殺,明人不說暗話各自亮刀子,誰知是這樣波詭雲譎勾心鬥角,被坑了都不知道誰是幕後黑手。
林織和戚禾回了房間,戚禾難得嘆氣,聲音里有幾分困惑。
「師父,我原以為事情已經要有眉目,誰知道似乎越來越亂了,也不知我們何時被盯上,我竟然一點都沒有察覺。」
「或許從一開始這就是個圈套,而我們正好走進了網中,這一趟沒白來,雖然沒找到你爺爺,但也算有收穫,至少碧露寒天與蛇雲草已經出現。」
林織站在窗前,看著飛鳥銜魚的江景。
戚禾點頭:「的確如此,還有五樣東西未浮出水面。」
江水上那隻銜著魚的鳥忽地被射中直挺挺地栽倒,小舟上有人運起輕功,將鳥魚盡收囊中。
這畫面讓林織微微揚唇,語氣散漫道:「螳螂捕蟬朱雀在後,誰是最後的贏家還未可知。」
「你爹娘花了那麼多年才搜集到的七樣物品,沒道理旁人幾個月就全部集齊,何況這背後可不止一波人在努力。」
林織已經查到了這幾人的身世,就像他們表現出來的那樣,曲梓珩是七星門二長老的弟子,青尋是碧源山莊的醫師,嚴亦萱是清影派弟子,她父親是前任掌門,大師兄是現任掌門,而姜彥的信息則是很模糊。
資料顯示他出身富商家庭,自幼習武,可往深里查,卻發現這個身份和姜彥這個人對不上號,至少那個富商之子用劍不用扇刃。
碧露寒天失竊一事,林織觀察過姜彥的反應,他很驚訝,卻確實不知道碧露寒天是什麼東西。
但這次的蛇雲草之事,處處有他的手筆。
欽鶴谷、赤羽門、姜彥、與白有求交易的蒙面人、假扮柳馥馥的女賊、夜半笛聲……這些東西圍繞著多年前戚府數條人命慘死的真相,絕對不止一股勢力參與其中。
林織合上了窗,輕笑道:「這戲還有的唱,我們看著便是。」
戚禾點頭,他喜歡師父這幅無論遇見什麼事都不會慌亂的模樣,有師父在身邊,他可以永遠放心。
船停泊在了港口,宜城到了。
林織他們隨著人流下了船,雖然這裡是魔教的地界,但看著和其他地方沒什麼不同。
只是許多地方都留有赤羽門的標記,這裡的人大多數也信奉赤羽門的紅鳥圖騰。
林織他們在一家客棧住下,一邊摸清楚這裡的情況,一邊打聽和蛇雲草有關的事。
曲梓珩苦笑道:「蛇雲草沒聽說,倒是許多人向我推薦蛇酒。」
其他人的情況也差不多,算得上是一無所獲。
林織倒沒有奔波於這件事,忙著在這裡研究怎麼放暗樁。
宜城和它的名字並不太相符,赤羽門一向主張弱肉強食,因而這裡有不少比武場,這可不是什麼點到為止的地方,和後世的地下拳場相似。
許多男人會選擇這種方式拿錢養家,但死亡是常事,這裡的孤兒和乞丐特別多,他們年紀小小卻十分狡猾兇狠,還不錯的胚子就會被選入赤羽門培養。
這樣的地方出來的孩子恐怕沒什麼良善,哪怕受了恩惠也未必想著報答。
不過林織並不擔心這件事,他又不是什麼好人,他可是蠱師。
銀兩能做許多事,是吃飯買藥的救命錢,哪怕明知他給的是蟲子,也有孩子毫不猶豫地搶過去吞下。
男孩的身影消失在漆黑的巷口,林織看向一旁握著劍的少年,笑吟吟道:「你那時候也是這么小小的一個,轉眼就這麼大了。」
戚禾應聲,自然地握住了師父的手說:「剛剛路過那邊發現這裡有賣一種叫做血旺的麻辣吃食,夏天你的胃口總是不太好,辣的倒是能讓你開胃些,我訂了位置,現在去正好合適。」
戚禾沒有談及時間流逝,卻字字應和林織的話語。
搜集消息等待的時間短暫又漫長,轉瞬幾人就在宜城待了小半月。
他們並未得到荊偉松拿到蛇雲草的消息,赤羽門幾個堂的互不相讓以及各種傳聞艷事倒是聽了不少。
然而他們不能一直耽擱在這裡,在還沒決定好去哪裡,嚴亦萱先提出了辭行。
嚴亦萱面上寫滿了不舍,看著眾人道:「我師兄已經修書幾封讓我回去,如今已經不能再拖了,梓珩、姜彥、阿尋、林大哥、小禾,我很捨不得你們,但也必須說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