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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勿心急,戚禾在心裡告誡自己。
有別於昨晚的熱鬧,清晨的商船十分安靜,江風送來潮氣,吹動人的衣角。
戚禾問了路過的侍女還有多久到宜城,得到了答案後準備返回房間,忽地聽到了隔壁房的異動,像是什麼墜落在了地上。
這是曲梓珩他們三個的房間,戚禾沒多想推開了房門。
「唔唔唔。」
被綁住手腳堵住嘴的曲梓珩從發出了求救的信號,戚禾雖然看不見,也感覺到端倪。
他上前拿下了曲梓珩口中塞著的帕子,曲梓珩立刻讓他幫忙解開手上的束縛。
戚禾用劍劃破繩子,曲梓珩雙手解放,弄開了腳,去叫醒其他兩個同伴,幫他們鬆綁。
戚禾:「發生什麼事了?」
青尋揉了揉隱隱作痛的額頭,說:「我只記得昨晚柳馥馥小姐來找我們……之後我就暈倒了。」
曲梓珩已經開始翻找行李,臉色難看道:「蛇雲草不見了。」
「什麼?」
青尋驚呼,姜彥跟著立刻跑去查看,盒子是青尋仔細封好的,如今盒子裡的東西已經不見了。
林織在洗漱的時候就聽見了動靜,立刻趕了過來。
客房裡桌椅都偏離了位置,角落爐子裡薰香已經燃盡,但還殘留著甜膩的香味。
這麼大動靜,嚴亦萱竟然還沒出來查看情況,林織立刻去往了嚴亦萱的房間。
敲了一會兒門後嚴亦萱才揉著眼睛來開門,聽到林織的話,哈欠卡在了喉嚨里,趕緊往曲梓珩他們的房間裡跑。
知道寶貝不見後,嚴亦萱情緒有些崩潰。
「我們花了那麼多時間辛辛苦苦做這件事,東西居然還是被偷了,我們這一路上根本沒有走漏風聲吧,我們趕緊去找柳馥馥!」
雖然知道人可能早就跑了,但他們還是要找。
不顧侍女的阻攔,嚴亦萱踢開了柳馥馥的房門,在屏風後找到了被綁著的瑟瑟發抖的美人。
據柳馥馥所說,她昨晚跳完舞后,和出錢最大方的客人溫存了一會兒,回到房間準備洗浴的時候就被打暈了,剛剛才得救。
姜彥詢問:「你大概是什麼時辰回來的?」
柳馥馥說了大概的時間,嚴亦萱問:「你為什麼從客人的房間裡回來,不在那裡過夜?」
柳馥馥捂唇露出了一個嫵媚的笑,說道:「奴家的時間可是要按銀子來算的,若是共度一夜,那就是另外的價錢了。」
林織掃了一眼柳馥馥手腕和腿上的淤痕,的確是被綁了一段時間才有的痕跡。
嚴亦萱氣呼呼地回了曲梓珩他們的房間,忍不住道:「你們幾個色迷心竅的傢伙,人家要進你們房間你們就讓她進來了?這下好了,放了個女賊進來,你們還都被弄暈了,真是沒出息!」
幾個人被罵的不敢抬頭,曲梓珩愧疚道:「是我的錯,昨晚我聽到敲門聲,那個人穿著柳馥馥的衣服戴著面紗說有事要和我們說,說看我們是江湖少俠,她有事關魔教的線索要告訴我們。」
「我們就讓她進來說,她說的是關於赤羽門的事情,然後我就感覺到有點不對勁,沒法用內力了,這時候她走到我跟前,我就沒有意識了。」
幾人皆是神色懊惱,初出江湖,就載了這麼個大跟頭。
嚴亦萱費解道:「你們沒看出來不是一個人嗎?」
姜彥搖搖頭說:「戴著面紗,長的挺像的。」
林織的視線掃過幾人,在姜彥的身上停頓了一瞬。
「曲兄弟不必太自責,那人有備而來,恐怕是在我們上船的時候就盯上了我們,而且昨夜睡在你們隔壁的我們都沒聽到聲響,也是很古怪的事。」
林織行走江湖這麼久沒聽說過有這麼一種藥可以快速地讓幾個習武之人無法使用內力,興許是幾種東西混合的效果,江魚宴的酒菜,無處不在的薰香,都有可能是引子。
戚禾忽地開口說:「你們昨晚有沒有聽見笛子的聲音?」
大家一齊望向了戚禾,讓他細說。
戚禾:「我耳力向來較好,昨晚隱約聽見了一陣笛聲,但我並沒有多想,反而睡的更熟了,這有些不同尋常。」
姜彥立刻道:「笛子?會不會和陳不語有關?」
陳不語是欽鶴谷陳城主的哥哥,江湖人送外號笛中仙。
他精通音律,尤善笛子,吹出來的笛音帶著內力,能用音波殺人。
他們才從欽鶴谷出來不久,就發生了這樣的事。
嚴亦萱下意識道:「不可能,陳世伯不是這樣的人,而且他要我們的東西,直接在欽鶴谷下手不就好了,而且他根本就不在欽鶴谷,陳城主自己也丟了寶貝。」
林織想真是湊巧,前腳欽鶴谷地碧露寒天不知所蹤,後腳他們帶著的蛇雲草就不見了。
對方非常有心機地選擇了這艘船動手,就是讓人沒有辦法追尋蹤跡,如今船都要到宜城,誰知竊賊何事離船又去了何處。
林織倒是沒想到自己也中了套,江湖險惡,防不勝防。
他的視線落在姜彥的身上,姜彥有所覺,皺著眉回望著他。
房間裡的氣氛變得有些沉悶,沒了蛇雲草,他們去宜城也沒有用。
幾名少俠都有些泄氣,像是霜打過的茄子。
「雖然可能找不回來了,但打開盒子的手上一定會有印記,我在盒子上塗了藥粉,要是沒有我特製的藥水,那藥粉就會浸到皮里,變成一塊藍色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