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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硯微微抿唇,卻想不到什麼好辦法能後讓林織緩解痛苦,這畢竟只是一個入門不久的後輩,他從凡人成為修道者並未太遠,為何就蒙受這種劫難。
他心有憐惜,可這種憐惜在林織靠近時,忽地產生了微妙的改變。
青年的眼眸帶著水霧,卻執著地望著他。
「師叔,我不想疼了。」
青年貼著他的唇訴說著請求,濕漉漉的艷色,從他的眼眸中流出,從他的唇齒間輕呼出。
似吻非吻,欲語還休。
庭硯想這咒術似乎對林織的影響頗深,否則難言青年滿身的似乎從骨髓中透出的風情何解。
庭硯提醒道:「你的心亂了,閉眼,抱元守一,固守靈台。」
這麼說其實多少有些不近人情了,青年才築基沒多久,築基期的雷劫不過毛毛雨,又能如何淬鍊意志,何況他還沒修煉到金丹,需要叩問心門滋生心魔的時候。
庭硯心裡輕嘆,舉止中並無苛責,不過他卻是忘了,林織也是走過九百九十九階登仙梯的人,怎麼會這麼容易被侵蝕。
「師叔,幫幫我。」
林織抓緊了庭硯的衣衫,神智昏然。
庭硯一時分不清,林織在求他幫什麼,是幫他克制,還是幫他放縱。
唇瓣忽然傳來痛感,那不是耳鬢廝磨的濡濕親昵,是不太留情的咬。
庭硯微微抬眼,看見了青年閉著眼睛,微蹙的眉心滿是痛楚之色,青年有些蒼白的唇染了血色,帶著驚人的艷麗。
庭硯的指尖繞著林織的發尾,唇上雖然破了口子,他卻並沒有立刻處理,也沒有動怒,有的只是對後輩的縱容。
血液特有的鐵鏽般的甜腥味刺激著感官,因壓制咒術的陣法和合歡宗情咒交鋒而萬分痛苦的青年眼眸越發渙散,昂首間脖頸鎖骨上的痕跡映入庭硯的眼底。
在察覺到林織不自覺抿著唇咬著一部分對抗痛苦時,庭硯的拇指按在他的唇上擠進了他的齒關,另一隻手溫和卻又不容拒絕地握住了他的脖頸。
林織被迫微微仰頭,脆弱的咽喉盡在人的掌控之中,他並沒有掙扎,因為握住他命門的人並無殺意。
在靈力運轉的過程中,庭硯不經意地抹去了林織身上的痕跡。
被人胡亂印章的畫卷恢復如初,讓庭硯的眼角弧度稍緩。
也在這時他才注意到了指尖的濕潤,被林織的舌尖抵著往外推。
「不是疼麼,那就咬著吧。」
庭硯看著懷中青年,輕撫著他的發頂。
林織沒有收力,咬的毫不留情。
清氣滌盪身體的痛苦,被他以這種方式與愛人共享。
庭硯神色未變,似乎由玉石雕琢而成的手指也沒有因為咬合力而變得鮮血淋漓。
他早已邁入化神後期之境,天雷焠體數次,尋常武器尚且傷不得他。
庭硯不自覺觸碰著唇瓣上的傷口,自然,這些地方依舊保留著人軀的脆弱。
庭硯有些出神地看著,不自覺將拇指探入的更深些,用另一隻手擦去林織面上的汗珠。
赤月的顏色已經越來越暗淡,充斥在林織內府里的淡粉色靈氣也在不斷地消退,在庭硯靈力的引導下,那些靈氣纏繞成團,從林織的口中溢出。
庭硯的五指合攏,將其碾碎,低頭去看林織的狀況。
「好些了麼?」
庭硯詢問時,似乎沒注意到他們之間靠的太近了,近到他的唇就在林織的眼前,破損處格外明顯,似乎在吸引著人追逐。
咫尺之間,似乎在意亂情迷時可以輕易親吻。
林織的睫毛輕顫,整個人像是從水中撈出來那般,渾身脫力。
當看清眼前景象時,他的眼眸微微睜大,指尖按在了庭硯唇瓣的傷口處,聲音有些急促道:「師叔……是我行事無狀冒犯了。」
他用意念從儲物玉佩中取出藥液,小靈珠似的藥液塗抹在了庭硯的唇上,不消多時傷口便恢復如初。
林織鬆了口氣,對著庭硯扯了扯嘴角,不自覺向後,拉開了他們的距離。
他何止不親,他還要劃清界限,當做無事發生。
洞府內的溫度似乎低了些,庭硯垂眸道:「無礙。」
靈陣的符文一點點消散,暖玉床上的青年背對著他繫著衣衫,不過眨眼間,那些纏繞親近那些脆弱依賴便蕩然無存,好似鏡花水月一場,如同從沒出現過。
林織挽好了髮髻,整理好了衣袍,便又是恭順的後輩模樣。
「師叔,又麻煩你一次了。」
「你既喚我一聲師叔,便無需這麼客氣,你大師姐的狀況如何?」
庭硯落座在暖玉床上,聚靈陣內靈氣朝著他的周身而去,他闔眼閉目養神,玉白的面龐透著病氣。
「師父仍在閉關護法,師叔,我師姐的情況很兇險麼?」
林織先前問過三師兄,但三師兄也知之甚少。
雖然是和師父同去,但因為三師兄的修為只在金丹初期,在無囿山的範圍外他便迫於威壓只能等在原地,據他所說,他等了有幾個時辰,受了傷的師父才抱著昏迷不醒傷痕累累的師姐出來,師叔在身側以劍氣護佑,狀態也並不好,再多的他也不知道了。
「四十多年前,白垣秘境現世,鑰匙一分為四碎片散落,歸一宗占其一,而後分別是落玉門、御獸宗、貫清宗,經過半月商討,名額各有分配,因低於金丹期不得入內,有不少宗門的利益置換,這些不必多談,名額中我在其列,你大師姐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