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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簡元白的速度,可一日千里,能在瞬間抵達他想去的任何地方,但是有牧景酌在身邊,想來想去,他還是選擇了按部就班的趕路過去。
在兩個人去往落水海域附近時,落水海域能夠讓修士進入方圓百里的消息,竟然在短短几天時間內傳遍了所有角落。
此時他們就在一個鄉間路口給過路人休息的茶水攤口,這樣人煙稀少的地方,竟然還能聽到關於落水海域的事情。
可討論這件事的不是修士,而是幾個凡人。
「要說這落水海域,那可是千百年來讓修士談之色變的一個地方。」
「那裡被稱為遺留的凡間你不知道?只能咱們普通人能進去海里。」
「要我說啊,這次我一定要趕過去看看,我水性好,若是能撈起來幾個修士,從他們手指頭縫裡露出來一點,都夠我不愁吃穿一輩子。」
「不是說了這次落水海域異變就是因為修士能進入了嗎,你去還有什麼用?」
「你們懂什麼,我不相信成百上千年的落水海域突然就能讓修士進去了。」
牧景酌掃了一眼討論得正歡的三個人,壓低聲音對簡元白說道:「這種地方都能聽到討論落水海域的事情。」
「看樣子,就算我們不去傭兵者協會,也會很快得知這個消息。」
簡元白皺了皺眉,「消息傳得這麼快,去到落水海域的人不會少。」
牧景酌:「聽說前幾日落水海域天生異向,一輪銀燦燦的圓日竟然從海域裡面升起,光輝照亮了落水海域附近百里之地。」
「等我們到的時候,會不會有些晚了?」
簡元白搖了搖頭,「應當不會。」
「你忘了,這幾天傳得沸沸揚揚的,只有等那輪銀色太陽升於落水海域上空,修士才能安全的進入落水,所以現在就看我們能不能在第二輪銀色圓日升起前趕到了。」
簡單的休息了片刻,兩個人便又開始了趕路。
因為不知道何時那輪銀色圓日會再度升起,所以兩個人時間過得很趕,牧景酌下山的時候沒有帶上他的踏雲馬駒,這幾日都是在各種飛舟和換乘飛舟的路上路上度過。
等兩個人趕到落水海域附近的城池時,才發現趕來的修士遠遠比他們想像中還要多。
這座名叫漁城的小城池擠滿了來自各地的修士,街上來來往往全是修士,熙熙攘攘的,熱鬧到人擠人的程度。
漁城靠海,靠的就是落水海域,這片海域修士無法踏足,因此平日裡來往的修士也很少,生活在這裡的凡人靠海吃海,大部分人以捕魚為生。
但現在,情況一時間顛倒過來了,修士的數量已經遠超生活在漁城的凡人,仍然還有源源不斷的修士在往漁城趕來。
而流傳的關於落水海域的事情,已經變成了落水海域下面有無數天才地寶。
簡元白和牧景酌兩個人坐在酒樓裡面,一邊吃飯一邊打聽著消息,說是打聽或許有些不確切,因為無需他們打探,就坐在人多的地方,想知道什麼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說書人在酒樓大廳中央將上一次銀色圓日升起時,無意間落水的修士從中帶出上品功法和高階妖獸的妖核一事說得有鼻子有眼的,仿佛自己身臨其境,切身的看到過那一幕一般。
啪的一聲,說書人一拍扇子道:「你們可知道那留碧門的內門弟子留風,他便也是上一次進入那落水海域的修士之一,在進入之前,他不過是築基初期,短短一日,從海域中出來時,你們猜他修為如何?」
「多少?」
「什麼修為?」
「快說啊。」
在吊足了胃口以後,說書人才道:「他踏入了金丹之境!」
他講得情緒激昂,充滿著拿到天才地寶的激動心情,讓酒樓里一眾修士聽得眼熱不已,好像下一個在落水海域裡帶出上品功法的人,一步就從築基初期到金丹之境的人,就是自己。
牧景酌聽著聽著就忍不住皺眉,「這件事傳得越來越厲害了,整個阿斯里迦帝國應該無人不知,而且我總感覺很奇怪。」
一件事在短時間內傳得沸沸揚揚的,就好像...
「許是有人在背後做推手。」簡元白開口,道出了他內心所想。
牧景酌和簡元白對視了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出了相同的猜測。
而簡元白想得則更多一些,這件事如果是有人在背後做推手,那麼阿斯里迦皇庭的人知不知道,或者說,那個推手會不會就是阿斯里迦皇庭的人。
簡元白對牧景酌說道:「今天晚上我們去落水海邊看看情況。」
牧景酌:「好。」
夜幕降臨之時,簡元白帶著人來到了落水海域,眼前汪洋一片看不到邊界的海,在銀白色的月光下泛著粼粼波光。
抬眼望去,只感覺海沒有盡頭,又有誰能想到,海的那邊還有更廣闊的一片天地。
簡元白想到了凡人口中的那個說法,他們將這片修士無法踏足的海域稱之為「遺留的凡間。」
可若是論起來,整個阿斯里迦帝國才應該是那個被遺留之地,他們這裡的人,都是被海的那邊拋下的。
海成為了囚籠,將所有人終其一生困在這裡,生活在上面的人,就像是被流放到這裡一般。
落水海域看上去沒有任何異樣,平靜得感覺不到任何靈氣的波動,這讓牧景酌有些疑惑:「真的有什麼散發著銀色光芒的圓日從這片海域升起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