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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下手似乎對自己的牌也很有信心,「跟。」
簡元白沒有任何猶豫,同樣推了一摞,「我也跟。」
第三輪,依舊沒有任何一個人要棄牌,再一次所有人跟注。
此時每個人都已經押上了三萬在場上了,周圍圍觀的人也越發緊密的關注著這裡的情況。
程導演敲了敲自己面前被他扣上的牌,「加注。」
下手是個中年男人,他將自己的牌拿起來又看了看,眼神在程導演和簡元白的臉上掃過,都沒有從兩個人臉上看出什麼破綻。
這種牌局,除了看自己的牌運,更重要的還是看自己的心態,甚至考驗演技。
因為如果對手中途棄牌,對手此前壓的所有籌碼都歸你所有,哪怕最後開牌的結果是對手的牌大於你的牌,也是你勝。
牌桌上,每個賭徒應該要學會的第一件事就是收斂好自己的情緒。
哪怕一手爛牌,將對方唬住了,也有可能贏下所有的錢,那也是一種能力。
中年男人猶豫再三,選擇了棄牌,「我棄牌。」
他將自己的牌一丟,身體往後靠,沒有離開牌桌,而是選著坐在這裡看結果。
程導演笑了,看向簡元白道:「你呢?要棄牌嗎?」
簡元白:「我?」
似乎是猶豫,猶豫過後,簡元白道:「我跟。」
第五輪下注開始了,在程導演下注之後,簡元白將自己面前所有籌碼往前一推,「all in。」
這一舉動,讓周圍頓時一片譁然。
程導演坐直了身體,盯著簡元白那幾張至始至終沒有翻開看過的牌的沉思了僅僅三秒,就毫不猶豫的將自己的籌碼推出和簡元白同樣的量來,「開牌吧。」
想要開對手的牌,就必須要下和對手相同數量的籌碼,這一場,場面上的籌碼已經高達了十八萬六千。
程導演將自己面前的牌往前一甩,三張六,牌局裡面幾乎是絕殺的存在,「豹子,我就不信你那幾張沒有看過的牌會比我的還大!」
簡元白不緊不慢的翻開第一張,一張黑桃A,緊接著,他的手落在了第二張牌上,慢慢的將其翻動過來,他的動作幾乎是牽動了周圍所有人的注意力,緊緊盯著他手上的牌。
牌面掀開,又是一張黑桃A,簡元白的手放在第三張牌時,所有人不由自主的摒住了呼吸,牌面揭開,最後一張黑桃A出現在眾人眼前。
荷官道:「豹子,三個A對三個六,對手勝。」
「我靠!!!」
「這是什麼運氣,絕了。」
「三個A,他媽的他牌都沒看能開出三個A?!」
周圍人群譁然,而簡元白卻對著程導演道:「還賭嗎?」
程導演咬牙切齒道:「賭,怎麼不賭?我不信你還有這種好運氣。」
還賭就好,簡元白內心笑了下,不枉費他前面演了三場的戲。
第五局開始了,程導演拿到自己手裡的牌,眼前頓時一亮,克制著和簡元白有來有往的下了幾輪的注之後。
終於裝模做樣的來到了第五輪下注,他毫不猶豫的將自己面前一半的籌碼壓了下去,「加注。」
他的一半,就是簡元白贏下來的所有籌碼的量。
簡元白將自己面前的所有跟著壓了下去,淡淡道:「all in,開牌吧。」
程導演冷笑著,將自己的牌面猛地一甩:「豹子,三個A,你拿什麼贏我?」
簡元白一張張掀開自己的牌,黑桃二,方塊三,梅花五,「不好意思,二三五,通殺。」
程導演赤紅著眼,不可置信的盯著那三張牌,體內的腎上腺素瘋狂飆升,「再來!」
第六局,輸光了所有籌碼的程導演跌坐在以上,整個人失魂落魄,他這種不入流的導演,又愛好賭博,輸完的這八十萬,是挪用了一部分接下來拍的電影的投資資金的。
其中二十萬,還是趙傑出錢找他來羞辱裴曜給的錢。
他本來只想拿著那二十萬玩玩就行了,程導演瘋狂的抓著自己的頭髮,一下下捶打著自己的頭,他本來只想輸到二十萬就收手的!
就在這時,他聽見對面的人說道:「要不要再來一局?」
「一局,我輸了這些錢全部歸你,你輸了,也不需要給錢。」
程導演猛地抬起頭,「真的?」
簡元白輕笑:「當然,只需要你喝下二十杯高純度白酒就可以了,怎麼樣,不虧吧?」
「不過要是不願意喝,那就只有給出對應的錢了。」
程導演一拍桌子,眼睛死死的盯著簡元白口罩之外露出的眉眼,「是你?!」
二十杯,這麼熟悉的數字就發生在昨天,不過那時候,他是高高在上奚弄裴曜的那個人。
簡元白則乾脆摘下了口罩,「是我。」
「多謝你昨天的款待,沒有什麼別的能送的,只好回敬你二十杯酒。」
「如何,賭嗎?「
程導演盯著那一堆籌碼,心一狠道:「賭就賭,輸了你可別賴帳。」
簡元白:「荷官不是在嗎?」
他看向荷官:「可以替我準備二十倍高純度白酒嗎?酒錢我會給的。」
荷官點了點頭,拿出對講機走到一邊說了些什麼,帶著笑看向兩個人,「開始嗎?」
簡元白:「開始。」
程導演赤紅著眼,坐也不坐,就這麼站著,額頭大汗淋漓,「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