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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就那一行慢慢浮現出了一個大大的勾。
系統的心放下去了一些,但很快,看著屏幕上的東西,它的小貓臉上又浮現出了一抹古怪的笑意,它笑得太過明顯,若是有人能看見它,就會發現此生第一次見到能笑出幸災樂禍感覺的小貓。
因為電視採訪而有所反應的,不止是系統一個人。
惡臭難聞的房間裡,發黃的床上躺著一個整個身體僅僅只有頭顱能活動的人,那股讓人覺得刺鼻發嘔的惡臭就是從他身上傳來。
因為身體無法動彈,長時間沒有人給他擦洗身子,解決大小便問題,他只能躺在自己的排泄物當中,身體因為污穢,而慢慢潰爛。
房間陰暗潮濕,牆壁長著因為受潮而發霉的菌斑,只有一點光能通過高高的狹小窗戶照射進來,整個人還活著,卻不如死了。
突然,房門被推開,來人聞見房間裡的味道,反應極大的發出了反胃的嘔聲。
這讓他沒有繼續走進來,而是就站在門口。
衛恩遠遠的將一本雜誌扔到床上那人身上,「看看,你的好兒子因為大發善心上電視了。」
「十億啊,整整十億,他願意把錢花在那些見都沒見過的小孩身上,都不願意給你這個當爹的多花一分。」
衛承業聽到他的話,麻木的眼神動了動,一開口說的卻是:「殺了我,殺了我,殺了我。」
衛恩撇撇嘴,「殺了你,那可不行。」
「我怎麼能背上弒父的罪名呢,」他薄涼的笑了笑,「再說,你的好兒子說過,我只有養不死你,他每個月都會給我打兩千塊錢。」
「兩千呢,對於現在的我,可不算少了。」
衛承業是被他媽帶著家裡最後一筆錢出國的消息氣得從樓上摔下來摔癱瘓的,衛恩本以為蔣雪蘭至少是愛他的,愛他這個兒子的,沒想到那個女人只愛自己。
衛恩本想直接讓衛承業自生自滅,直接將人扔進了一個療養院,交了十天的錢他就再也沒出現過。
他自己是有公司的,雖然營收比不上以前衛家如日中天的時候,但好歹能生活也能過得去,可他看著衛枕戈一步步走上他想走上的路,衛恩心裡越來越不平衡。
而這種不平衡,讓他在賭石的時候,再也無法做到平常心。
一輸再輸,直到輸得一無所有。
最後一步錯,步步錯,直到衛枕戈找上他的時候,衛恩已經開始做起了皮肉生意。
他至今都還記得,衛枕戈找他時說過的話,「死對於衛承業來說,太輕鬆了。」
「他癱瘓了,活著才是痛苦的,可療養院把他照顧得太好了,我不喜歡。」
「交給你照顧如何,死不了就行。」
那時候衛恩諷刺的笑了笑,「雖然他以前對你是不怎麼樣,但他也算你爸吧,癱瘓了你還不放過他?」
而衛枕戈臉上的表情,卻陰冷得帶著濃郁的恨,「我調查清楚我媽當年怎麼死的了。」
「她肚子裡懷著衛承業三個月大的孩子,被衛承業親手推下樓的。」
「你說,我要怎麼才能放過他?」
衛枕戈斂了斂臉上的神情,又道:「我和你說這些,不是和你解釋,只是想讓你明白,我希望你怎麼照顧他。」
回憶到這裡戛然而止,躺在床上不得動彈的衛承業哀求著:「這麼多年,不管我對衛枕戈怎麼樣,至少我從來沒有虧待過你啊。」
「你讓我解脫吧,求你。」
「每個月兩千而已,以你的能力你怎麼能看得上眼這兩千塊錢,殺了我吧,殺了我。」
回答他的,只有衛恩的冷笑和關上的房門。
能力?因為賭石,他欠了巨額的債務,現在已經淪落到躺在那些腦滿腸肥皮肉鬆垮讓他噁心得想吐的男人胯下了,他憑什麼看不起這白送的兩千。
......
辦公室里,簡元白困惑的聽著突然出現的系統嘴裡不停說著的長篇大論。
「你的意思是,因為小枕頭成長速度太快,一些劇情里會發生的衝突沒有發生,導致他該說的台詞沒有說出來。」
「雖然龍傲天成就這一項任務達成了,但並不圓滿,需要小枕頭把那些話對著相應的人說出來,是這個意思嗎?」
系統自己配音了一聲bingo,道:「就是這個意思。」
現在已經是衛枕戈大學畢業的兩年後了,劇情早就跟脫韁了的野馬一樣,崩得四分五裂。
就拿劇情里的龍傲天三個老婆來說,因為簡元白早早的就和衛枕戈確定了關係,按照劇情的發展會在大學和剛畢業時和龍傲天有曖昧的兩個女人現在和衛枕戈的關係,基本上就是僅僅能叫的出來名字的關係。
簡元白有些為難了,這麼幾來,小枕頭的社交障礙症雖然好轉了不少,但依舊做不到在公共場合對其他人放狠話。
況且,「你說的那些人,裡面有些甚至是現在的小枕頭聽都沒聽說過的,貿然找上去,對方也會覺得很莫名其妙吧。」
系統幽幽開口:「誰叫你不按照劇情走,現在劇情才會崩得劇情它媽都不認識它。」
簡元白也幽幽開口:「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給我的劇情本身也是有問題的吧。」
一人一統齊齊安靜了幾秒。
系統掏出了殺手鐧,「如果不能圓滿達成,你的業績將會扣分,扣大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