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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能抹殺我!!」突然,一道尖銳的聲音傳來打斷了簡元白正準備出手的動作。
他當然能夠發現這顆蛋上還有著殘存的意識,等到這枚蛋孵化之際,便是趙子繼的身體被取而代之的時候。
簡元白傳音給它,冷聲問道:「為何不能,不抹殺你,難道留著你在他體內搶奪他的身體?」
「且不說你也是妖獸,」那隻鳳凰道:「修煉一事,本就是與人爭與命爭,我和趙子繼就是競爭和合作,他若是輸了,那也怨不得我。」
「沒有我,他根本就不能踏入修煉一途,還是那個在山裡打獵為生的獵戶,如果你執意要抹殺我,那我就在他身體裡自爆,我要死也要拉上一個墊背的。」
它也是高階妖獸神獸之一的鳳凰,自然能看出眼前的人是什麼身份,和他對話,屬於神識之間的交談,鳳凰也不怕被趙子繼聽見。
簡元白:「你是怎麼遇到他的。」
鳳凰道:「我是被海域那邊的人扔到這邊來的,你既然是人形妖獸,自然也知道海域那邊,我是鳳凰,能夠涅槃重生,重傷之後,我就變成了一枚蛋,可在這裡,我若是直接破殼而出,我此生便再也沒有化為人形的機會。」
海的那邊,又是海的那邊。
簡元白有點明白了,那日若是他沒有上門找上小勺兒,小勺兒就會撿到這枚蛋,藉助這枚鳳凰蛋開始修煉。
恐怕劇情里小勺子也會因為這枚鳳凰蛋去到海的那邊。
系統:「機緣同時代表著挑戰,這應該就是牧景酌本該遇到的機緣。」
它一開口,簡元白便對它說道:「可這枚鳳凰蛋已經和趙子繼的身體融為一體了,取不出來的。」
系統語氣滄桑道:「事到如今,也沒有辦法了,走吧。」
簡元白無心關注其他人的事情,本想順手幫趙子繼抹殺掉鳳凰的意識,但鳳凰寧願魚死網破,也不甘心就此被抹殺。
幫不上什麼忙,又是陌生人,簡元白知道帶不走這枚蛋了,走得乾脆利落。
他來得悄無聲息,走得也無聲無息。
因為那隻殘留的鳳凰意識,簡元白只以為趙子繼是偶然進山打獵的時候遇到了這枚蛋,在鳳凰殘念下契約的這枚蛋,也就沒有再盤問趙子繼。
自然也就不知道那時候鳳凰重傷,殘念未醒,身為靈根都沒有的凡人,趙子繼是如何契約這枚蛋的。
更別提,任何妖獸蛋在孵化之前,最多僅僅是蛋殼花紋多一些,但在蛋身上卻不會有任何靈氣波動,這是妖獸一種對自己的保護方式,以免在尚未孵化時就被人煮了吃了。
一個凡人,又是如何認識這是一枚妖獸蛋的。
回到望雲宗後,簡元白直接去了自己的主峰,本想看看牧景酌的修煉情況如何,在門口敲門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牧景酌的房門未關,簡元白在門口站了片刻,還是推門走了進去。
和他想像的修煉場景不同,本該盤腿打坐修煉的人,此時正躺在床上,閉著眼睛,眉頭緊縮,看上去睡得很不安穩。
簡元白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竟然摸到了一手冷汗,牧景酌輕微掙扎著,薄薄的眼皮下面眼睛不安的轉動著,不等簡元白叫醒他,他就呢喃著說著夢話:「蛋...我的蛋...」
看到這一幕的系統道:「修真界不比其他世界,這裡講究因果機緣,牧景酌失去了這個機緣,恐怕心中也會有所感。」
簡元白聞言著急:「可那枚鳳凰蛋是拿不回來了,趙子繼拿到了蛋,那就是他的機緣,我不能用殺了他的代價取回那枚蛋。」
「他沒做錯什麼。」
系統:「失去了就失去了,最後牧景酌能達到這個世界的頂峰就行,過程重要,但也不那麼重要。」
這麼多個世界過去,系統已經明白不必事事都和劇情一樣,該有的台詞得說,中間的道路哪怕差得十萬八千里,結果一樣也行。
再說,它這裡的劇情本來就是殘缺的,台詞還得是特定的情形下提示它才能知道,就算是想照著劇情發展,也很難。
所以現在系統看得很開,還有心思勸簡元白。
簡元白沒有說話,陷入夢魘的牧景酌呢喃到最後竟然隱約帶著哭腔,「蛋...我的蛋被人拿走了...」
一滴晶瑩的淚珠從他眼尾划過,簡元白看到這一幕,伸手輕撫上牧景酌的臉,大手撫過他的臉,帶走了那滴淚,「是我讓小勺兒錯過了那枚蛋的。」
系統不贊同:「這怎麼能怪你。」
而且若是論實力論幫助,顯然是簡元白帶給牧景酌的幫助更大,雖然是進度提前了,但是只要結果一樣便可。
沒等簡元白再說話,牧景酌睫毛顫動著,慢慢睜開了眼,微紅的眼眶濕漉漉的,對上了簡元白的視線,他剛剛哭過,開口的聲音綿軟還帶著些細碎的哭腔:「師尊?」
簡元白:「本座本來是來看看你修煉的如何。」
牧景酌連忙坐起來,有些羞愧道:「對不起師尊,剛剛是我不小心睡著了。」
簡元白搖頭示意無礙,「是太累了嗎?怎麼在夢裡哭了。」
牧景酌做夢,是因為機緣錯失而今日又和那個拿到他機緣的人交手,心中似有所感,才會在夢裡夢到,但是一醒來,就將夢裡的事情忘得乾淨,他茫然的搖了搖頭,「我不累,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