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
他心裡有些懊悔,早知道就輕手輕腳的下床就好了,擔心簡元白會藉機發怒,衛枕戈越緊張臉上越沒有表情。
只能看著簡元白動作。
簡元白黑著臉坐了起來。
簡元白掀開被子下了床。
簡元白站在了床邊看向他。
衛枕戈暗自提起了心,要來了嗎,他看向只穿著睡褲的高大男人,這個體格,打起架來他應該是打不過的。
簡元白看他呆呆的坐在床上,料想他應當是起得太早大腦還沒清醒,聲音帶著些剛醒的沙啞道:「我去給你買早餐,你再睡一會吧。」
「餓著肚子怎麼學習?」
看著頭髮凌亂呆毛翹起顯得更加可愛的衛枕戈,簡元白耐不住心痒痒,走前揉了一把他的頭髮。
沒睡醒的怨念頓時被撫平,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只留下一臉茫然坐在床上的衛枕戈,他是真的有點搞不懂了。
簡元白是衛家找來的沒錯,那一大家子什麼性格衛枕戈清楚得很,從他們口中以及符鵬義的話,就說明了找來的確實是一個爛賭的混混。
衛恩喜歡把衛枕戈的慘到處宣揚,他不會在這種地方說假話,更不會給他的朋友說這種假話,因為他好面子。
昨天衛枕戈被抱著從衛家逃跑的時候想過會不會是蔣雪蘭做的戲,比如簡元白那一巴掌下來,衛父絕對會更加討厭他。
但理智回歸以後,衛枕戈就知道不可能,一是蔣雪蘭沒必要做這樣一個局來設計他,他的地位在衛家連傭人都不如,衛父將家產給他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二是衛父在衛家有絕對的權威,別看他打電話詢問的時候衛父一口一個他氣著蔣雪蘭了所以才扔他出去。
但其實,衛枕戈的父親,也就是衛承業,他心裡只在乎自己,最為在乎自己的面子,如果被他知道他當眾被扇了一巴掌這件事是蔣雪蘭讓做的,那蔣雪蘭會很慘。
所以簡元白的的確確就是衛家故意找來羞辱他的。
衛枕戈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從床上起來,簡元白沒有故意刁難他,反而對他處處妥帖。
凌晨四點半這麼早的時間被吵醒,雖然會黑臉,但也會利落的起床給他買早飯。
衛枕戈是真的有些想不明白簡元白圖什麼。
他決定問問。
等簡元白買完早飯回來,就看見已經坐在沙發上等他的衛枕戈。
早飯買的是豆漿和米粉,簡元白依舊將一次性筷子的包裝袋拆開以後才遞給衛枕戈,「吃吧。」
原主窮,家裡沒有飯桌,就只能在茶几上面吃飯,兩個人並排坐在沙發上,都沒有說話,安靜的嗦粉。
衛枕戈是還沒想好怎麼開口,簡元白單純就是困,困得想趕快吃完接著睡回籠覺。
一般人吃這種帶著點湯湯水水的粉啊面之類的,都容易濺出油點子來,但簡元白不會,他吃得動作很快,每一次夾起粉都不會濺起油,加上他長得帥,吃個粉吃出了賞心悅目的感覺。
衛枕戈早上不喜歡吃這種帶油的東西,特別是簡元白買回來的還是紅湯米粉,所以吃得很慢,一直在觀察簡元白。
他突然想到,從昨天那碗滷肉飯到今早上的豆漿米粉,簡元白似乎從來沒有問過他想吃什麼,而是按照自己的心意買。
衛枕戈想開口,又突然卡在了稱呼上面,他不知道該怎麼叫簡元白。
大概是他看得太專注了,目光如有實質,簡元白偏過頭來看了他一眼,「有事?」
衛枕戈的視線被他逮住了也不慌張,「我該怎麼稱呼你?」
「我現在是你的監護人,」說起這個,簡元白可就不困了,他還多少知道一點不能直說,稍微迂迴了一下,「你看你爸對你又不好,你十八成年以後說不定還會把你趕出家門。」
他目光灼灼的看著衛枕戈,讓衛枕戈有了點微妙的不好預感,「所以?」
簡元白擲地有聲:「要不我當你爹吧?」
衛枕戈:...
這一句話,不僅砸懵了衛枕戈,也讓一直看著簡元白一舉一動的系統驚掉下巴:你是真敢說啊宿主。
衛枕戈被這振聲的一句砸懵的恍惚間,又想起了在衛宅,簡元白下巴微抬,一臉桀驁的讓他叫爺爺的場景。
雖然他的表情姿態是極帥的,很有高冷酷哥的味道,但是不妨礙衛枕戈覺得他有病。
而現在,看著簡元白絲毫沒有開玩笑的表情,衛枕戈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麼要提稱呼這件事。
並且,他對自己關於簡元白的認知產生了懷疑,或許簡元白並不像他以為的那樣,是個野性冷漠的人。
衛枕戈極力讓自己表情自然的假裝沒聽見他那句話,「以後我叫你簡哥吧。」
簡元白的表情頓時難掩失落,失落得太明顯,讓衛枕戈對他那點寡言酷哥的認識更加搖搖欲墜。
他以為簡元白會說些什麼,會逼迫他叫,但是沒想到簡元白稱得上委屈的哦了一聲。
應該說,從見到簡元白開始,他做的每一件事都在衛枕戈的預料之外。
衛枕戈:「如果只是因為衛家的合同,你沒必要做到這樣,我看過那個合同,給你的錢不多。」
衛家支付五萬塊錢,這其中甚至是包括了他的學費生活費,而合同裡面最重要的一句話是,在簡元白監護期間,他可以讓衛枕戈以工抵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