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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元白在後面看得嘖嘖稱奇,尚未成長起來的衛枕戈倒像一隻伶牙俐齒的小貓,被逼急了,偶爾伸出不太鋒利的爪子撓人一把。
「啪——」的一聲脆響,讓在後面看戲的簡元白猛地向前了一步。
簡元白看著衛枕戈白淨的臉迅速紅腫起來,有些許怒意的說道:「你怎麼打人?」
「我是他爹,老子管教兒子天經地義,」衛父冷聲道:「既然你不把這裡當家,你的行李也別要了,滾出去。」
衛枕戈轉身就走,一點也沒有留念更沒有拖泥帶水。
「等等。」簡元白叫住了他,看向衛枕戈,下巴微抬,「你,叫我一聲爺爺。」
衛枕戈頂著紅腫的臉慢慢對上簡元白的視線,他沒有說話,眼神卻明晃晃的傳遞出了他的意思。
有病?
隊友不配合,簡元白也不氣餒,他一米九三的身高站在衛父面前,足以俯視這個中年男人,「現在我是他監護人,我當他爺爺。」
簡元白伸出一根手指,輕蔑又高高在上的指向衛父,「那我就是你爹。」
下一秒,一聲「啪——!」的脆響讓整個客廳寂靜了,「老子管教兒子,天經地義。」
衛父臉上火辣辣的痛,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你敢打我?」
衛家都在看簡元白,甚至連被簡元白幫忙出氣的衛枕戈臉上的震驚都比他們只多不少,這震驚中還有些一言難盡。
衛父的話還沒說完,簡元白就攔腰抱起衛枕戈轉身就跑,可能是有過一次經歷,這一次整個動作行雲流水,速度越發的快。
衛宅別墅前面的鐵門在他們眼前關上,西裝革履的保鏢從後面跑出來一路狂追他們。
簡元白嘖了一聲,摟抱衛枕戈的姿勢換成了扛在肩上,猛地助跑蹬上樹幹,單手抓住樹枝將自己送上了樹。
就著鐵門邊幾米的樹,直接起跳。
他肩膀上的衛枕戈顧不得肚子被硌得不舒服,心跳猛地漏了一拍,這可是五米高。
平穩落地。
被放在機車后座的衛枕戈還有些沒有回過神,愣愣的看著眼前男人的脊背。
風聲在耳邊呼嘯,衛枕戈才慢慢有了點簡元白真的給了衛父一巴掌的實感。
這個人,不是衛家找來的嗎?怎麼會給衛父一耳光。
真的不是來羞辱他的?還是說,這是蔣雪蘭為了讓他陷入更深的麻煩找來給他做戲的,衛家的家產,蔣雪蘭可是一直看作是衛恩的,並且不留餘地的想要徹底將他移除在繼承人之外。
......
而且雖然說是替他出氣了....但是...他並不想憑空多出來一個爺爺。
以及...該說真不愧是混混嗎?每次打完人逃跑的速度都是一流的快。
又勇又慫的。
第3章 被豪門家族拋棄的小可憐
惹眼的機車停在招牌陳舊的藥店門口,在這種老式居民區,多是住著被生活打磨得平凡麻木的中老年人,像這樣代表著衝勁和自由的機車很少會出現在這裡。
原主雖然是住在這附近的,但他的車是新買的還沒來得及開,就猝死在家裡了,倒是便宜了簡元白。
簡元白是來買藥的,衛枕戈的臉被衛父那一巴掌打下來,直接紅腫了,簡元白就直接讓他在家裡等自己。
惦念著衛枕戈的傷,簡元白的速度很快,買了想要的東西直接回了住所。
「醫生說這個冰敷要好一點,但是還是開了一點活血化瘀的藥,家裡沒有冰袋,我去這邊的奶茶店買了點冰塊,你敷一下。」
像這附近,從來是沒有冰袋這種東西賣的,簡元白將手裡的用透明塑料裝起來的冰塊遞給了衛枕戈,還貼心的團成了一個方便敷在臉上的形狀。
衛枕戈接了過來,心裡有些微妙,但還是道:「謝謝。」
簡元白手上還有一個大袋子,在九月這個暖和的季節它幽幽的冒著一股寒氣,而簡元白提著袋子就轉身進了廚房。
他很快就出來又從提著的口袋裡拿出了一個玻璃杯,走到飲水機面前打開了制熱的按鈕,就站在了飲水機旁跟衛枕戈說話:「你行李沒有拿到,缺什麼東西跟我說,明天是星期天,我帶你去買兩身衣服。」
衛枕戈應了,手捏著冰袋捂在臉上,不知在想些什麼。
客廳一時安靜了下來,衛枕戈就安靜的看著男人用開水燙了燙杯子,又洗了洗,重新接了一杯溫水。
直到這杯溫水連同藥一起放在了他面前,衛枕戈才抬起了頭。
心裡的那點微妙更深了,這種微妙就像是看見兇狠的狼戴上圍裙體貼的給其他人做飯一樣。
衛枕戈沒有想到簡元白會想到給他買冰袋,也沒有想到在買不到冰袋的情況下,會不嫌麻煩的去奶茶店裝一大袋冰塊回來。
更沒有想到簡元白會給他燙洗杯子,接一杯溫水給他方便他吃藥,從頭到尾,無一不妥帖。
體貼入微的照顧和簡元白冷硬的外表以及他不太愛說話的高冷個性十分不搭。
「餓了嗎,我去買飯,順便買一床新床單回來,晚上你就睡我的床。」簡元白說完就走,只剩下坐在脫皮沙發上茫然眨眼的衛枕戈。
這個簡元白究竟怎麼回事,到底是不是來羞辱他的,給他看了那麼髒亂的房間以及只有鐵架子的床,現在卻說晚上讓他睡自己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