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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力低微的不敢靠近,實力強勁的長老們也不敢離得太近,但都是修士,哪怕不靠近,也能看到發生了什麼。
真的有人在渡劫,這個人恐怕就是他們的宗主。
在適應了恐怖的雷劫威壓後,他們方才徹底看清,他們心中強大而無所不能的宗主,在雷劫之下跑得比兔子還快。
等到四十九道雷劫落下,烏雲散去,在場的長老們紛紛露出了相似的神情,渡劫飛升的雷劫是九九八十一道,這才四十九道,怎麼就散去了?
守在附近的長老連忙迎了上去,晏長老也帶著牧景酌趕了過去。
「宗主。」
「宗主。」
「宗主可是渡劫?」
他們都不敢問得太明顯,唯有牧景酌撲了上去,緊張又小心翼翼的問道:「師尊,你感覺怎麼樣?」
「有受傷嗎?是渡劫失敗了嗎?」
「我沒事。」簡元白對他說道,隨後長舒了一口氣,看向一干長老們,「還好我跑得快,要不然咱們宗門功法閣要被雷劈沒了。」
他這話讓一干長老表情複雜,頭一回見渡劫跑得比兔子還快的,居然是因為不想讓雷劈到功法閣,可是,渡劫的雷本身就不會對修士以外的東西造成威脅。
除非是煉藥師煉出了天品的丹藥,煉器師煉出了天品的法器,這兩種情況下,雷劫才會朝著丹藥和法器劈。
簡元白道:「都散了吧,我只是一時沒壓住修為,引來了雷劫。」
他身上的氣息穩定,沒有任何受傷的痕跡,長老們也就沒有多問,身為大乘期的修士,遲遲不飛升的確是會偶爾引來雷劫,只要宗主沒有受傷,那便沒什麼要緊的。
等到人群散去,簡元白也帶著牧景酌回到了他們住的無望峰主峰。
牧景酌第一次見這般恐怖的雷劫,還是有些擔心,「師尊,你要不要休息一會。」
「要不然找宗門內的煉藥師給你看看?」
簡元白搖了搖頭,他真的沒事,引來雷劫也只是他弄出來的天品功法,若是從零開始寫一本功法,那即使是簡元白也做不到。
但如果只是把一本上品功法稍作調整,這對他來說就屬於能做到的事情了,調整之後,上品功法更加精進,跨進了天品的行列。
而簡元白沒有告訴眾人,也沒有打算將其拿出來供宗門當中傑出的弟子修煉,是因為這本功法恐怕只適合牧景酌一人。
見牧景酌眉頭還是蹙著,簡元白揉了揉眼前關切的看著他的小勺兒的頭,轉移話題說起了正事:
「此前,本座便告訴過你,煉體決太過殘忍,需要次次毀掉自己先前的心血根基,從頭再來,稍有不慎,便是滿盤皆是,輕則從此以後淪為廢人,重則喪命。」
「思前想後,這本功法本座還是不能教於你。」
牧景酌頓時急了:「為什麼?」
「修煉求道本就是逆天而行,與人爭與天爭,危機本就處處都在,我不怕的。」
簡元白認真的看著他:「你不怕,可我怕。」
「所以本座尋遍了功法閣,從中找到了一本適合你修煉的功法。」
「修士只能學習一種功法,你先前的功法僅能撐到你築基,所以學習這本功法前,你仍然需要廢掉自己的修為。」
他遞出一本沒有封面的破破爛爛的書籍,給到牧景酌面前,「這便是本座要傳與你的功法。」
簡元白伸出手,帶著薄繭的拇指落在了牧景酌的眉心,輕輕揉了揉,像是要揉開全部的擔憂,「它也是天品功法。」
「要給你的東西,本座自然全部都要挑最好的。」
牧景酌抬頭看他,白皙修長的手搭在了簡元白的手腕上,「師尊...」
簡元白將破破爛爛的古籍往牧景酌眼前遞了遞,「拿著看看。」
因為是師尊,所以牧景酌沒有任何懷疑,看著沒有封面的破爛古籍,他問道:
「那師尊,這本功法的名字叫?」
簡元白語氣深沉道:「無名。」
「這本功法沒有任何名字,大道至簡,無名就是它最好的名字。」
「這世界上,你是最適合修煉它的人。」
語氣幽深的人,心裡想的卻是:幸好雷劫劈了兩下,表面破破爛爛頗為古舊的樣子,看上去更有說服力了。
而簡元白的一番帶著深遠意味的話頓時把涉世未深的牧景酌震住了,看向手裡這本破爛古籍的眼神當中也帶上了幾分鄭重。
牧景酌抬起頭,看向簡元白的眼神是信任也是感激:「我一定不會辜負師尊的。」
他的話卻沒有得到回應,身形高大的男人站在他面前,背著光,牧景酌看不清他的神情。
簡元白看著澄澈的眼眸里滿是對他信任的牧景酌,突然一嘆,一本同樣老舊的古籍也出現在他手上,他手指拿著古籍的一角,猶豫再三,還是道:「這本,就是煉體決。」
「兩本天品功法都在這裡,你可以最後考慮一下,選擇哪一本。」
他不能以自己的一己私慾來干涉將會決定牧景酌一生的選擇。
簡元白為了這本天品功法沒日沒夜的泡在藏書閣中半個月,因為是大乘期,所以也不需要睡覺吃飯,是真正的研究了半個月。
可在面對小勺兒時,他還是拿出了煉體決將選擇權交到了牧景酌手裡,簡元白安慰自己,好歹是為了香香軟軟的老婆努力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