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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歲的少年眉間稚氣未退,眼眸澄淨明亮,輪廓清秀,白淨襯衫勾勒青雋身姿,不知跟身旁人說了什麼,突然笑起來,芝蘭玉樹、風光霽月不外如是。
而看著他從機車上下來往衛枕戈走去的晉陽一中的學生們臉色卻有些古怪。
高三的衛枕戈算是學校裡面的名人了,常年霸榜全年級第一,但與他的成績同樣出名的,還有他的窮酸。
常年穿著已經不太合身的洗得發白的衣服,鞋子永遠只有一雙微微脫膠的板鞋,哪怕他的臉足夠好看,願意和他交朋友的人依舊寥寥無幾。
一是窮得太出名,二是不知為何學校那群成績不行靠捐款進學校的富二代們看衛枕戈格外不順眼,不光找他的麻煩,也找和衛枕戈走得比較近的人的麻煩。
久而久之,晉陽一中的學生們看衛枕戈的目光總是有些微妙。
「衛枕戈是嗎?」簡元白絲毫不知道其他人的想法,直接走上去叫住了衛枕戈。
原本還在和衛枕戈說話的男生,看見這情況直接就跑掉了,動作快得讓簡元白有些莫名其妙。
衛枕戈的表情倒是很平靜,似乎也知道那個男生跑掉的原因,「我是,你是哪位?」
「自我介紹一下,簡元白,」簡元白從兜里掏出一張摺疊了幾次的紙張,遞給了衛枕戈,「接下來的一年時間,我將會是你的監護人。」
「你父母將你託付給了我。」
衛枕戈快速的掃一眼紙張上的內容,一份粗糙的寄養合同,能看得出簽字的人對他毫不關心,比寄養一隻貓狗還簡單的就敲定了把他暫時託付給其他人照顧這件事。
「我需要跟家裡打電話確定一下。」衛枕戈的嘴唇緊抿著,看上去有些發白。
他自己是有手機的,從手機邊緣的泛白和掉漆能看出許久沒有更換過了,衛枕戈看著站在面前一副迫不及待等著他確定的男人,到底沒有說換個地方說這件事的提議。
說了也沒用,如果真的是那個女人找來的,恐怕也是故意在學校門口攔下他跟他說這種事,好藉機更進一步的羞辱他。
雖然心裡已經覺得應該是那對夫妻能做得出來的事情,但好歹也是快成年的人了,最起碼的警戒心還是有。
簡元白的樣貌以及他沒有大聲的將這件事廣而告之,又讓衛枕戈覺得或許並不是,打電話確定一下,才能知道是不是騙子。
衛枕戈拿出電話撥了一個號碼,他沒有外放,可電話那頭的怒罵聲過大,還是傳進了簡元白的耳朵里。
「你個小畜生,呆在家裡除了讓你媽心煩你還能幹什麼?」
後面還說了什麼,簡元白聽不太清楚,只是偶爾情緒激動而聲音格外高几個髒話的字眼,能被他聽見。
現在正是放學,學校門口人流量的高峰時候,雖然人和人之間的距離不算太近,但架不住電話里的罵聲實在太大。
除了他,周圍路過的人或多或少也能聽見電話那頭難聽的罵聲。
衛枕戈掛了電話,握住手機的手緊緊攥著,骨節處都有些發白,臉上隱隱有點難堪,看到他的表情,簡元白後知後覺的想到,他應該換個地方跟這個尚且稚嫩的少年說這種事情的。
心裡有了些歉意,剛想開口問衛枕戈晚上想吃什麼時,一道盛氣凌人的聲音突然從衛枕戈身後響起:「哎喲喂,我尋思是哪條狗擋在著路中間不走呢,原來是我們的衛大學霸啊。」
雖然此時是放學時間,但是晉陽一中資金雄厚,學校占地面積廣不說,校門口的空地也面積大又開闊,更何況衛枕戈和簡元白兩個人又站在邊緣位置,不管怎麼說都擋不到其他人的路。
簡元白的眉頭微微皺了皺,「同學,你這樣講話很沒禮貌。」
符朋義一愣,「哪來的傻逼。」
他身後的人發出鬨笑,符朋義卻沒管簡元白,他趕著來學校門口,可不是為了這個混混的,他的視線落在衛枕戈手上的那張紙上,頓時笑了,「我們的衛大學霸在看什麼呢?」
「不如給我們兄弟幾個也看看啊。」
說著,他就伸出手想要搶奪衛枕戈手上蓋了衛父手印的文件,臉上興奮的得意一覽無餘。
早就聽到衛恩說他這個雜種弟弟會在今天被踢出家門,作為衛恩的好兄弟當然要第一時間將這種事廣而告之,讓全校都知道衛枕戈被扔給了一個爛賭的混混。
他長得胖,在清瘦的衛枕戈面前就像一堵肉牆,但衛枕戈動作靈敏,連退幾步躲開了他的手。
符朋義不爽的啐了一口,「媽的,給臉不要臉。」
「圍上去,老子倒要把你手上那東西念給在場所有人聽。」
符朋義幾個在學校里橫行跋扈是出了名的,礙於符朋義家庭的勢力,學校其他人都不敢得罪他們,而且他們一般也只是囂張,真正算得上欺凌的對象,只有衛枕戈一個人。
對於其他同學來說,這種場景已經有些見怪不怪了。
「這是劇情里的一幕,宿主扮演的角色是個濫賭的混混,你可以按照劇情在旁邊看著衛枕戈被羞辱。」
簡元白此時聽著腦海里系統的話有些懵,「既然我扮演是機緣,爛賭的混混又能給龍傲天帶來什麼機緣?」
系統:「混混賭的是毛料,他接下監護這個差事,一是有錢拿,二是可以白得一個給他解石的苦力,衛家的人不在乎衛枕戈,自然任由他磋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