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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元白閃身而至,一隻手將要碰上裂縫時,所有人都急了。
「宗主要不得啊。」
「快停下。」
望雲宗長老咬著牙盯著巨大的威壓上前:「青雲福地比不得其他地方,若是強行打開,裡面恐怕會坍塌。」
「此刻,他們尚未出來,不過情況不明,但若是宗主強行突破,那便是十死無生!」
簡元白的手驟然緊握,手背上青筋畢露,他離那條裂縫那麼近,只需要輕輕往前一伸,便能碰到,可那一句句的十死無生,讓他的手停在縫隙前再難寸進。
男人牙關緊咬,看著眼前近在咫尺的入口,一句話未說,收回了手。
系統則開口勸慰道:「這種洞天福地出現問題對於龍傲天來說都是常有的事情,你不用太過擔心,我能檢測到牧景酌的狀態,若是真有事,我會第一時間知道。」
在龍傲天的成長當中,基本次次進入什麼遺址,福地都會出現狀況,但同時也會在其中得到莫大的機緣,所以系統並不擔心。
......
阿斯里迦帝國地廣人多,酒樓和茶館當中又開始講起了別人的故事,誰家的小兒子測靈根時衝出了驚天光柱,又是誰在何處比武時大放異彩,不過短短一年的時間內,酒樓茶室中便再難聽到曾經被人反覆提及的名字。
只有偶爾在說起青雲福地依舊沒打開時,嘆一聲惋惜。
春去春又來,青雲福地所在的廣闊草地之間,身著月牙白長袍的男子再一次踏入這裡。
青雲福地關閉一年內,他天天來日日等,原本等在這裡的各宗各派的長老,一個接一個的離去,唯有他一個人一年的時間裡,每日永不缺席。
一來這裡便是坐上一整天,待到滿天星辰點綴起黑幕般的天空,他又會離去,卻又在第二日時準時的出現在青雲福地前。
如此循環往復,便是一年過去。
簡元白沒有想到,他在雲頂山脈當中留下的留影水晶,成了這一年來,他唯一能夠看到小勺兒的地方。
若只是因為有事分隔一年,他尚且不會如此,可青雲福地關閉,裡面的情況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們看不見,也聽不到半點消息,未知才會讓人越發的煎熬。
他除了知道小勺兒還活著其他什麼也不知道。
草坪之上擺著滿地的留影水晶,上百個水晶投出的畫面布滿了半邊天空。
這些畫面當中都只有一個人,穿著水藍色搖曳裙裝,閉著眼睛休息的人。
穿著裙裝的小勺兒的影像是最多的,但簡元白也留下了身著其他衣服的小勺兒,無論是鮮衣怒馬的少年郎,還是山洞裡靠著石壁枕著燭火像從深海中游出渴望溫暖的漂亮鮫人魚,都是他的小勺兒。
一年多時間裡的日日等待和時時沉默相望,他幾乎已經將小勺兒每一處樣貌都刻在了心裡,再難忘掉。
望雲宗上下都知道他們的宗主這一年裡每日都會去青雲福地。
不是不能在那裡等著,等上一年,只是聽說宗主曾說過:我日日去,便是日日抱著希望去的,希望哪一天走到那,就看到牧景酌笑吟吟的出現。
簡元白一天比一天沉默,宗門上下看在眼裡,都不敢去打擾,而青雲福地不知何時起,就成了簡元白獨處的地方。
春日的暖陽在頭上曬得人暖洋洋的,簡元白坐在草坪上,太陽的暖光落得到他身上,落不到他心裡,他只覺得心裡越發的冷,一年了,整整一年的時間了。
他和牧景酌相處的時間都不到一年,卻用了一整年的時間回憶兩人相處的時光,後知後覺的發現,他似乎是喜歡上了小勺兒。
直到離別悄然到來,方才能察覺到真心。
又是一天無望的等待,簡元白珍惜的收起自己那堆當寶貝似的留影水晶時,突然感覺到周圍的靈氣波動了起來。
一條裂縫慢慢出現,它尚未完全打開,就有一個人靈活的從中奔了出來。
衝出來的人看到他,臉上赫然浮現燦爛的笑:「師尊!」
從裡面奔出的人像莽撞的鹿,一頭撞進了他懷裡,笑意盈盈的說道:「師尊,我終於出來了。」
他伸手一指,指向身後緊跟著出來的一群其他宗門的人,「他們想打劫我!」
剛出來的小徒弟還沒跟師尊寒暄幾句,就開始迫不及待的告狀。
沒有想到一年了,望雲宗宗主竟然還在門口的人訕笑的說道:「誤會,都是誤會。」
說完飛速的溜走了,一刻也不敢多待。
關閉了這麼久的青雲福地重新開啟,又引起了無數人的討論,但是這些討論註定和簡元白沒有什麼關係。
被他帶到望雲宗宗門裡的小勺兒休息了剛剛一天,就找到他滿臉認真的說道:
「師尊,我現在已經是築基期巔峰,你在我體內留下的禁制已經不能再幫我困住體內的靈氣了,我是不是可以開始修煉煉體決了?」
剛明白自己心意不久的簡元白腦海里頓時就浮現出了煉體決上的那副肌肉虬結,人高馬大的壯漢圖。
眼看白白嫩嫩,稱得上精緻漂亮的小勺兒眼神亮晶晶的看著自己,簡元白整個都僵住了,實力強勁面對任何危險都雲淡風輕的簡宗主第一次體會到慌亂是什麼心情。
雖然沒有說肌肉堅實不好的意思,但是...
他還是喜歡軟一點的老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