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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元白輕笑,手掌翻轉,天空傳來一聲巨響,龍吟九天,狂風巨震,忽地一下,一條巨龍從天上猛地俯衝下來,一雙血色的龍眼,將大廳的門口堵得嚴嚴實實,巨眼左右轉動著盯著在場的所有人。
所有人嚇得齊齊後退,驚恐的擠在一起,巨龍的威壓讓眾人喘不過氣來,實力尚弱的小輩們都顫抖著被壓得倒在地上,就連在場的幾個元嬰,也只能勉強站住,石生早已變了臉色,用盡了全力去護住慎芷嵐讓她不至於跪在地上,而那個年輕男子,他根本無暇顧及。
至於慎芝嵐的父親,慎思言,他不過金丹,仗著問仙宗才敢有恃無恐的和牧家叫板,現在已經被嚇得癱軟在地。
大廳當中的人或跪或趴,或勉強維持站立卻雙腿發軟,唯有牧景酌沒有受到任何影響,穩穩的站在簡元白身側
「簡單介紹一下,我是無望峰上望雲宗的宗主,」簡元白看向一旁的牧景酌,「你可願拜我為師?」
他表現出來的實力讓牧景酌毫不猶豫的端起茶杯,雙膝跪下,「師尊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簡元白輕笑著扶著他的手讓他起來,轉頭看向石生,「現在知道我是誰了嗎?」
無望峰上望雲宗,遙望雲海俯瞰前程。
如果說問仙宗是阿斯里迦帝國前三的宗門,那麼望雲宗,便是前三當中當之無愧的第一,它名叫望雲宗,卻像是身處雲端,讓下面的宗門抬頭仰望。
進入瞭望雲宗,就代表前程無憂,所以才會有無望峰望雲宗,遙望雲海俯瞰前程這句話,雲海遙遙,前程卻就在腳下。
而現在,石生再也不懷疑他的身份,能夠召喚出這條巨龍的,在整個阿斯里迦帝國也僅有望雲宗宗主一人。
這條巨龍並非真實存在,而是以望雲宗宗主龐大的靈氣匯聚而成,能支撐這樣的巨龍的,整個阿斯里迦帝國,只有那一個人,望雲宗:簡元白。
石生苦笑著,「不知是望雲宗宗主前來,石生失禮了。」
簡元白又看向慎芷嵐,「方才聽你說,和你退婚就能被你引薦進問仙宗修行?」
「不如讓我也去問仙宗修行?」
慎芷嵐臉色慘白,在望雲宗面前,問仙宗又算得了什麼,方才高高在上猶如施捨說出的話,此時就像一記耳光狠狠的抽在了她的臉上。
不是問仙宗不好,像泰石山城這種小地方,能進問仙宗是多少人幾輩子都求不來的福分。
所以她才能借著問仙宗的勢力上門強硬要求牧家退婚,因為以牧家的力量,對上問仙宗,就算是十個牧家百個牧家都不夠看的。
所以,不是問仙宗不好,而是望雲宗太好了。
它以超然的地位,凌駕於整個阿斯里迦帝國的宗門門派之上。
場面情況一時間急轉,原本那些隱約有些嘲弄的視線再也不敢落在牧景酌父子兩的身上,幾位家族長老也不敢再露出看好戲的神色,一些小輩眼中都露出艷羨。
為什麼,為什麼牧景酌就能這麼好運,在家裡什麼都沒做,就有天大的機緣主動送上門來遞到牧景酌手裡。
慎芷嵐知道,今天這個婚,恐怕是退不成了,可她不甘心,她長相天資皆是絕佳,一個廢物一樣的未婚夫就像她完美人生上面的污點。
那塊污點很小,可一想起來就讓慎芷嵐渾身難受。
什麼宗主的意思是在修煉有成前不許和男子多有瓜葛都是藉口,什麼宗主要求退掉這門婚事也是藉口,退婚,是慎芷嵐主動求來的。
一切只是因為慎芷嵐不願意有一個三年來毫無寸進,估計要在練氣初期打轉一輩子的廢物未婚夫。
慎芷嵐勉強笑了笑,一張原本嬌俏的臉此刻看上去煞白一片,「簡宗主說笑了,您是一宗之主,怎麼能在我們問仙宗修行。」
「若是您來了,只有我們向您討教的份。」
一旁的年輕男子狼狽的趴地上,卻還是開口道:「就算你是望雲宗的宗主又如何,嵐兒不喜歡牧景酌,這婚難道就退不得?」
「就算你收了牧景酌為徒弟,也改變不了他是廢物的事實!」
「谷祭秋!」石生發出一聲暴呵,連忙對簡元白說道:「門內弟子無知,還望簡宗主不要怪罪。」
簡元白笑了一聲,眼神卻很冷,「本座的徒弟,天才地寶什麼得不到?」
「由本座教導他,不出一年,殺你,有餘。」
石生看了眼簡元白,只看到面具之下的一雙冰冷的眸子,他知道這一趟是白來了,但他更擔心不能就這麼簡單的走掉。
咬咬牙還是說道:「簡宗主,今天的事情是我們唐突了,婚約的事情畢竟是一輩子長久的大事,是應該慎重考慮,下次,我們再登門拜訪。」
氣氛緊張之下,先前咄咄逼人的慎思言早已縮在後面不敢開口。
簡元白看了一眼鬆了一口氣的牧川,微微放鬆下來的牧景酌,以及牧家在場的人,突然笑了,「不必再慎重考慮了,這個婚約,是必須得退,不過不是你們退婚,是本座的弟子牧景酌休了慎芷嵐。」
慎芷嵐猛地瞪大了眼,不敢相信的看著簡元貝和牧景酌,她不敢相信以她的美貌,她的天資,她的身份背景,竟然會淪落到被一個廢物休掉的份上。
簡元白對著牧景酌說道:「今天,就由我做主,休了慎芷嵐,你可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