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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元白也不勸,直接將裙裝收了起來,「你不願意穿就算了。」
「只是這雲頂山脈,每天都會有無數的人進來,若是路上撞見了其他人。」
他沒繼續說下去,在牧景酌兩條光溜溜的腿上掃了一眼,意味深長。
牧景酌頓時黑了臉,兩個選擇擺在他面前,一是光著腿在雲頂山脈里走,遇到人以後丟臉,二是穿裙裝,還是丟臉。
兩個選項擺在他面前,牧景酌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哪一個更加丟臉。
簡元白在這時候又說道:「若是你穿上裙裝,遇到人以後裝啞巴,便無人能知道內情了。」
他詢問著,語氣卻很篤定:「如何,要穿嗎?」
半晌後,牧景酌氣鼓鼓的朝他伸出手,「裙子,給我。」
簡元白靠在粗大的樹幹上,眼裡滿是得逞的笑,樹幹之後,牧景酌悉悉索索的換著衣服。
「好了沒有?」
牧景酌從樹幹後面走出來,對他說道:「走吧。」
他穿著一身水藍色的裙子,裙擺被風吹得微微晃動,跟簡元白說話時,一邊放下自己頭上挽成的髮髻,墨色的長髮垂下,白嫩的臉上還帶著血色的傷口,微微浸出的血珠成為淡色中的嫣紅一抹。
見簡元白不說話,牧景酌有些緊張的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裙裝,臉上泛起羞赧的紅,「怎麼了,很奇怪嗎?」
簡元白搖了搖頭,「好看。」
說著,他上前一步伸手撫過牧景酌的臉,帶走了浸出的那滴血珠,他看著牧景酌,兩人四目相對,牧景酌以為他還要說些什麼,卻沒想他什麼也沒說,放開了手。
他的反應平淡,倒是讓牧景酌有些奇怪,「所以你這條裙裝真的不是買給我的?」
「你怎麼會這麼想我?」簡元白倒打一耙道:「我在你心裡就是這樣的人嗎?」
「這條裙裝其實是我買給我老婆的。」
牧景酌驚疑:「老婆是何人?」
「若是老婦人,穿這般的裙裝可能不太合適。」
簡元白想了想道:「就是道侶,和自己共度一生的人。」
這一刻牧景酌心裡突然湧起一股失落感,他說不明白這種失落感從何而來,下意識的忽略了,帶著幾分好奇的問道:「你有道侶了?」
誰知便聽到眼前的人說道:「沒有啊,未來道侶。」
牧景酌:......
怎麼會有人連道侶都沒有就開始給道侶買裙子了啊。
這般無語的想到,牧景酌卻沒發現自己心裡的那種失落感消失得無影無蹤。
簡元白看著他沾上泥土的腳,對牧景酌說道:「你上馬吧,鞋子我戒子空間裡面也沒有,萬一踩到什麼尖銳的東西就不好了。」
高大茂密的樹林當中,陽光穿透層層疊疊的繁茂樹葉,身穿水藍色長裙的精緻「少女」坐在高大的白馬之上,氣宇軒昂身形頎長的俊美男子牽著馬走在少女身旁,少女輕晃著腳,一派無憂無慮的樣子,好似他們不是身處危險的雲頂山脈,而是在郊外踏青。
巫寧寧看到兩人的時候,便是這副場景。
「前輩?」她第一眼注意到的是簡元白,然後才看向馬背上的「少女。」
牧景酌身形一僵,噌的一下從踏雲馬駒上跳下來,直接撲進了簡元白的懷裡,妄圖將自己的臉遮住。
雲頂山脈這麼大,這麼遼闊,怎麼就能這麼巧的遇到剛好認識的人。
他突然撲進來,簡元白便伸手將人抱了個滿懷,但顯然已經遲了,只聽見巫寧寧略有遲疑的說道:「是木妹妹嗎?」
木妹妹。
懷裡的人僵硬的轉過頭,簡元白舌尖死死抵著自己的上顎,用盡了全力控制自己不讓自己笑出來。
「寧寧。」巫寧寧身邊的男子叫了一聲她,又道:「這兩位是?」
除了那名男子,她身後還跟著好幾個人。
巫寧寧介紹道:「這位是末前輩,這位是他的...」
她頓了頓,在抱得緊緊的兩個人之間看了看,「二位應當是道侶吧?」
牧景酌眸子瞪得溜圓,藏在衣擺下方的手掐了一把簡元白想讓他說點什麼。
簡元白接到暗示:「對,我們是道侶。」
懷裡的人噌的一下看向他,錯愕的表情活像一隻受到驚嚇的小動物。
簡元白見此傳音給他,「你不是讓我承認嗎?」
牧景酌氣死了,又沒辦法傳音,只能哼一聲扭開了臉,氣鼓鼓的反駁道「我們才不是道侶。」
簡元白哄著:「不是道侶,不是,我們是兄妹,對吧?」
巫寧寧笑了下,「二位的感情真好。」
她眼神裡帶著幾分探究,視線落在牧景酌脖頸上想要看出這人到底是男是女,那日在酒樓里,她的注意力並未在牧景酌身上,所以有些回想不起來。
但牧景酌是側靠在簡元白懷裡,巫寧寧看不到真切。
這種清越的聲音,若是女子,倒是多了幾分英氣。
她雖然對這個長相不俗的男子頗有好感,但對方有道侶了她也不會那麼不識趣的湊上去。
但還是客套的問道:「既然遇上了也是有緣,我們要離開雲頂山脈了,二位可要和我們一起?」
「我雇的傭兵雖然不多,但都是經常出入雲頂山脈的人。」
簡元白直接拒絕了,「不了,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