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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芷嵐面帶怒意:「我追在你身後,牧家勢大,我一個人孤苦無依,你以為我願意?」
牧景酌幾乎想要作嘔,「當初你們家巴巴著趕著來,如今倒成了我牧家逼迫於你。」
「想退婚,還要倒打一耙說我會糾纏於你,」牧景酌冷笑,眼神在慎芷嵐身上掃視,嫌惡道:「說實話,你,我還真看不上。」
慎芷嵐被他咄咄逼人的樣子弄得煩躁不耐,也因為他那些話惱怒,她是誰?她漂亮又有天賦又有背景,牧景酌那張嫌惡的眼神讓她想挖了那雙眼睛。
借住在牧家半年不得不小心翼翼討好所有人的經歷是她這輩子都忘不了了,尤其是每次對上牧景酌,看到他冷淡的眼神,都深深刺痛了慎芷嵐的心。
她更加厭惡眼前的牧景酌,強忍著怒氣道:「你應該知道,我們之間的差距已經不止雲泥。」
慎芷嵐也知道她在牧家住過半年,現在退婚可能會有些關於她的不好的話,但她更知道,有問仙宗在,這些只會是一小部分的聲音,無傷大雅。
等他這麼久,也讓慎芷嵐沒了耐心裝模做樣的說些比試的話,只道:
「如果你願意退婚,除了靈石補償以外,我還可以上稟宗主,讓你進入問仙宗成為問仙宗的弟子。」
「就算你現在不過練氣初期,我也能讓你成為內門弟子,問仙宗的內門弟子,希望你能明白它的含義。」
她說這話時下巴微抬,像極了高高在上的施捨。
牧景酌猛然向前,一張尚且稚嫩的臉憤怒到有幾分猙獰,他的雙拳緊握,眼眸中殺意凌然,一字一句,憤怒的聲音像是從喉嚨間擠出來:「慎—芷—嵐!」
慎芷嵐看向他,居高臨下道:「我自認為條件出得足夠優越,以你的條件想要進入問仙宗這就是唯一的機會,」
她話未說盡,就被外面傳來的聲音陡然打斷,「本座的徒弟牧景酌可在?」
「什麼人?」大廳里,幾位長老猛地站起,石生也轉頭看向門口。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身穿月牙長袍,臉上帶著半邊面具的高大男子緩緩踏入大廳,他身上察覺不到任何修為,偏生氣質卓絕,讓人莫名生出幾分敬畏。
見現場所有人都被自己唬住,簡元白直接拎起一把椅子,往大廳中間一放,長腿交疊著坐下,而後不動聲色的裝作深沉的摸了摸自己臉上的面具,確定帶好後鬆了一口氣。
他急匆匆趕來找龍傲天,卻在進門前突然被系統告知這個世界他需要扮演兩個人,什麼記憶都沒有一頭霧水的簡元白在走進前,系統還在一聲聲的催著他戴上面具,免得露餡了。
系統對劇情的了解程度也少得可憐,只知道簡元白一個身份是這個世界龍傲天的師尊,另一個身份是...
「我靠!」
接受完僅有的劇情的系統難得爆了一聲粗口,「你還有個身份是退婚未婚妻的表哥。」
「這個世界怎麼會缺兩個重要角色。」
簡元白五指半托著臉,手肘撐在椅子扶手上,姿態輕慢,但實際上,是又一次確定自己臉上的面具帶牢靠沒有。
大廳里的幾個人都沒他坐得住,互相看了看,謹慎的選擇讓身為族長的牧川開口。
牧川摸不清他的底細,開口也不是質問,而是客氣的說道:「這位道友,你方才說小兒牧景酌是你徒弟,這是?」
簡元白看向一旁也是一臉懵的牧景酌,「你可是十二歲接觸修煉以來便在不到一年內練氣高級,然後又一夜之間境界大退,此後再無寸進?」
牧景酌和牧川對視一眼,他上前一步,拱手道:「前輩所說的確是景酌的情況。」
「好,」簡元白朗聲道:「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徒弟了,此等天資,不可埋沒。」
周圍的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有些搞不清楚情況,天資?什麼天資,三年沒有一點長進的天資?
簡元白環視一圈慎思言、慎芷嵐幾人,意味深長道:「至於婚約,你想要這個婚約嗎?」
慎思言心下微沉,道:「我女兒的婚事與你何干?」
石生也就是元嬰老者面露怒意開口道:「你是何人,不是隨便帶著面具就能來這裡撒野的,這是我們問仙宗的事情。」
簡元白冷笑一聲:「問仙宗,真是好大的威風。」
慎芷嵐猛地站起來,表情有些不耐,「威風又如何?這婚約他退也得退不退也得退,你們可以看成交易,也可以看成脅迫,事實就是如此,我和牧景酌之間的差距現在已經不止雲泥。」
她的話讓一旁的牧景酌雙拳緊握,尚且稚嫩的臉上滿是被羞辱的不堪,簡元白看了,心裡莫名一動。
「本座的徒弟,十二歲接觸修煉便是練氣高級,至於你,」簡元白輕慢的笑一聲:「築基初級啊,那你十二的時候,練氣初級了嗎?」
慎芷嵐不耐煩到了極點,「這是我和牧景酌的婚事,你在這裡胡攪蠻纏什麼?」
系統急得在簡元白腦海里說道:「別說了你別說了,龍傲天的台詞你別自己一個勁的說完了啊!」
「被退婚的又不是你,你讓龍傲天說兩句行不行。」
石生手上隱隱有藍色的靈氣匯聚,看向簡元白,「我們問仙宗的事情,還望閣下不要多管閒事。」
「帶著面具裝神弄鬼,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