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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這個事兒,秘書都覺得對方要錢要的太誇張。
工地工人出事的情況,自改革開放以來,允許私有制開始,建築行業慢慢興起,就有不少人做包工頭、給人蓋房子。
在工地那種地方出事,是誰也不想的。
但既然出事了,就肯定要有賠償。
按照以前的賠償情況,大多都是受傷輕的,幾百塊、最多幾千塊錢,受傷嚴重,喪失勞動能力的,也是一兩萬、三四萬塊錢就夠了。
哪怕這幾年經濟情況好轉,工人工資有所上漲,比之前的高了,賠償也應該隨之增加。
可是以對方的工傷情況估算,最多五六萬塊錢,這個事兒就該過去了。
但對方的家屬卻開口要一百萬!
這不是想錢想瘋了,還能是什麼?
藍姝聽了秘書的話之後,對這件事也有所思量。
一百萬的賠償放在後世,或許還算正常。
但是放在現在這個年代,聽起來就很有問題了!
於是她給集團後勤部門打電話,要求立即派車載她去海城。
十多分鐘後,藍姝坐在車上,準備出發的時,卻見到小白開著一輛車,停在她坐的車子旁邊。
「一起去吧。」小白也收到了消息,得知了這件事。
他不放心媳婦一個人去海城,所以就將自己的手邊事情暫時放下,打算全程陪同。
藍姝知道小白是擔心她。
而她心裡其實也有些防著如今身在海城的顧承,所以藍姝點點頭,「上車。」
於是,原本藍姝一人去處理事情,結果成了她和小白一起。
一路上,司機王師傅和小白兩人換著開車,當天晚上,三人就到達了海城——
…
次日,藍姝和小白兩人一早就去醫院裡看望出事工人。
本來他們還以為能見到工人家屬,可到了之後才發現,工人自己一個人躺在病床上,身邊連個人影都沒有。
在詢問了醫院的護士後,兩人被告知,工人家屬除了第一天晚上趕來醫院查看情況後,第二天一早至今,就沒有再來過。
藍姝能夠理解家屬在出事後,急切的找責任方負責的心情,但是再著急,也不能連一個人都不留下來照顧傷者吧?
因為出事的工人用了麻醉睡著了,所以藍姝和小白只能離開,打算去工地那邊看看能不能見到工人的家屬。
司機將車子開到工地附近,周圍的路因為之前施工,不太好走,兩人只能下車走一段。
還沒走出多遠,藍姝就看到了在工地大門前拉起的白色橫幅。
橫幅由一男一女兩個五六十歲的老人拉著,上面寫著幾個黑字——黑心工程,害人賠錢!
在兩人身邊,還有一個二十來歲,看起來體格微胖的年輕男人,正賣力的喊著,「黑心工程,害的我大哥躺在床上一輩子毀了,賠錢、賠錢!」
一旁,地產公司海城分公司的領導不停地在勸說,但是微胖年輕男人卻完全不聽!
「我大哥那副樣子,這輩子都要人伺候,沒有一百萬別想了事!」
看到這些,藍姝微微蹙眉。
本來她還想要上前,跟出事工人的家屬談一談賠償問題。
一百萬是不可能的,在合理價格範圍內,她可以接受。
但是現在,她發現對方或許就不是要跟他們索要賠償的,而是有意鬧事?
雖然對方是出事工人的家屬,自己不應該這麼想,但這幾個家屬的態度,看起來實在不正常。
而且他們究竟是不是家屬,還有待查證。
藍姝不相信家屬會將他們的親人丟在醫院裡不管不問。
於是她掏出手機,給分公司那邊打了個電話,讓人調查出事工人的家庭背景情況,確定這幾個家屬的身份是否屬實。
掛斷電話後,她和小白回到車上,耐心等待消息結果。
好在那位出事工人被送到醫院的時候,分公司這邊就有領導叫了負責帶著工人幹活兒的工頭來問情況。
所以對於出事工人的信息,分公司那邊已經有些了解。
出事的工人名叫李山,今年三十六歲,他結了婚,有一個十歲的女兒。
李山是從偏遠小山村走出來在外打工的,家裡父母健在,還有一個弟弟。
鬧事的家屬確實都是李山的親人,但是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李山的媳婦和女兒卻沒有來。
得知這些消息,藍姝讓分公司那邊立即派人去李山所在的村子,將他的妻子接過來。
至於李山的女兒,考慮到家裡可能不想讓孩子知道這些事情,或許會做出隱瞞。
所以藍姝特意交代,如果李山的妻子不想女兒知道她爸爸出事,那麼他們帶李山妻子來的時候,要把孩子先安頓好。
交代了這些之後,藍姝讓王師傅開車先到分公司。
同時,她也叫了工地上帶李山的工頭,以及平日裡和李山關係走得比較近的工人,一起去公司問話。
聽著藍姝在電話中的安排,小白似乎明白了什麼。
「你是懷疑李山出事還有內情?」小白問。
藍姝搖了搖頭,「只是以防萬一。」
說著,她又緩了口氣。
「沒有內情更好,如果有內情,那麼絕對不能就這樣放過不法分子!」她正色說到。<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