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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糊的視線中,注意到蘇建業的胳膊已經被抓傷了,當然,那頭狼的身上也掛了彩。
蘇小軟顫顫微微地往前走,卻聽到蘇建業大喊:「軟寶,別過來!」
蘇小軟此時哪裡還顧得許多,生怕再晚一步那頭狼就要對蘇建業造成致命的傷害。
顯然,剛剛那兩頭狼的消失,或許讓剩餘的這隻感覺到了恐慌,可是出於野獸的本能,它更多的還是對於獵物的勢在必得。
蘇小軟眼前出現了三個狼頭,她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態不佳,可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它傷害到父親。
蘇小軟現在離那頭狼還有些遠,就在這麼幾秒鐘的功夫里,蘇建業又和那頭狼過了兩招。
蘇建業肩頭的棉襖被抓破,一些舊的棉絮套子也被翻了出來。
蘇小軟往蘇建業相反的地方走,然後顫顫微微地抓起一塊石頭,朝著那頭狼就砸了過去。
蘇小軟現在體力不支,那塊小石頭自然也不可能真地砸到狼身上,但是她這樣的行為,在狼看來就是在找死的挑釁。
於是,狼的目標轉移,直接奔著蘇小軟來了。
蘇建業此時因為剛剛和狼的打鬥掉了方向,離蘇小軟的距離並不近。
「軟寶小心!」
蘇小軟看到那頭狼朝她撲過來,可以說是集中了所有的精力,在狼爪距離她的眼睛不足十厘米時,終於消失在了眼前。
而蘇小軟確定他們已經安全了,精神一松,整個人就栽倒在了地上。
蘇建業連忙跑過來,確認女兒還有呼吸,又快速地將地上的一些血跡掩埋後,才背起她往山下走。
蘇建業這心當真是慌地一匹。
這個寶貝閨女可是老太太的心頭肉,要是真地有什麼損傷,他怕是難以交待了。
父女倆狼狽地下了山,而蘇奶奶在看到了昏迷不醒的軟寶時,心裡就咯噔一下子。
蘇小軟這一昏迷就是一整天,一直到了晚上十點左右,才清醒了過來。
「軟寶醒了,感覺咋樣?頭疼不疼?暈不暈?」
蘇小軟看到奶奶,再注意到這熟悉的環境,就知道她回家了。
「奶,我沒事,爹呢?」
蘇奶奶鬆口氣道:「放心,你爹沒事,就是受了些皮外傷。」
蘇小軟點點頭,「奶,我是咋下山的?」
「你爹把你背回來的。」
蘇小軟聽了,就知道他們父女倆這一身狼狽的樣子,定然是有不少人看見了。
趙紅梅端了一碗粥進來,還帶著奶香味兒。
「軟寶理了,快來吃點兒東西。」
蘇小軟注意到趙紅梅紅腫的眼睛,就知道一定是為了她的事操心了。
「娘,我沒事了。就是有點兒虛脫了。」
蘇小軟沒說實話,她現在看東西還有些恍惚,而且也不敢有太大的動作,剛剛想要試著坐起來,就覺得腦袋一抽一抽地疼。
勉強在奶奶的攙扶下坐起來,然後任由趙紅梅一口一口地餵她吃。
她也想自己動手,可是胳膊實在是抬不起來,一動,這腦袋就疼。
蘇奶奶看著乖孫女這蒼白的小臉兒,別提多心疼了。
「乖寶呀,咱們這回好好休養,沒啥事兒就不進山了。」
「奶,我沒事的。」
「聽奶的話,明天讓紅麗給你請個假,好好歇幾天再去上學。」
關於請假的事情,蘇小軟倒是樂得其成。
反正蘇中的知識於她而言也不算是太難,再說自己也早就把初一的書都看完了,在家裡歇著也好,至少能讓家人們放心。
等到趙紅梅拿著空碗出去了,蘇小軟才拉了拉奶奶的衣角。
「奶,總共有三頭狼呢,其中有一頭是爹給傷了的,你說咱們要不要把那頭受了傷的狼給弄出來?」
蘇奶奶反問道:「軟寶覺得呢?」
蘇小軟想了一下道:「我覺得還是拿出來的好,咱們把狼肉給大隊裡,就要狼皮,再怎麼說這狼也是我爹拼了命給打死的,要張狼皮給您做褥子也不過分吧?」
這年頭,狼還不是什麼保護動物呢,打死狼可不犯法。
只是總會有一些人眼紅,一定會拿著集體財產的名頭來說事兒。
「嗯,這個簡單。我會跟你國安叔說的。」
蘇小軟鬆了口氣,她想給奶奶弄一張狼皮褥子,總得要過明面兒的。
這一張過了明面兒,後頭再給爹娘弄的時候,就說是大伯從京都帶回來的,誰能質疑?
蘇奶奶拿了一個麻袋進來,蘇小軟這會兒太過於虛弱,就直接把狼給放到了麻袋裡,只是這麼一個簡單的操作,就讓蘇小軟的臉更白了三分,額頭上連冷汗都下來了。
蘇奶奶也心疼,把蘇建業給叫了進來。
蘇小軟小聲道:「爹,您把狼脖子扭一下,那狼頭上原本就有些傷,要是有人問起,就說是狼撲您的時候直接給撲到了樹上,撞到了頭。」
蘇建業點點頭,他傷了左胳膊和左肩,其它地方倒是沒有多嚴重,就算是肩膀,傷地也不厲害,主要是穿地厚重,所以才沒讓狼爪子給撓破。
不過那狼攻擊的力度還是有的,所以蘇建業現在覺得肩膀是真疼。
交待清楚了之後,蘇小軟就又睡了過去。
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反正就是有一種直覺,只要自己睡著了,腦袋的疼痛就能緩解,甚至會很快恢復。<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