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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校車裡至少不用太靠近。
越靠近燃起來的山越能感受到撲面而來的熱氣, 山頭的火遠看是紅色的, 近看中間是一團白色,有些刺眼。
正如玉重明所說,司闌和宿才豐已經到了, 遠遠地立在空中,也沒靠近, 這兩位看上去並不著急。
為了有點安全感, 連久默默打開車窗, 輕聲問:「你們要不要進來坐著等?」
司闌:「……」
宿才豐:「?」
「好主意。」宿才豐直接從窗戶那裡飛進來。
司闌也從門口進來坐下。
連久問:「不是說要控制一下嗎?」
「我們又不會下雨,得等應龍來。」宿才豐用手給自己扇著風, 有些疑惑, 「不過這次的火沒有以前大。」
這一個山頭都要燒完了還不大?
連久虛心求問:「那以前是個什麼樣的場面?」
「也沒多大吧。」宿才豐想了下, 「方圓十里沒有一棵草是好的。」
「……」連久有點驚恐,「那你們也是這麼醒來的?你們周圍還有地方可以住人嗎?」
「那倒不是,只有畢方是這樣,我們醒來都挺和諧。」
「比如呢?」
「比如……」宿才豐摸摸鼻子,「下場大雨出個海嘯什麼的,就那麼幾個時辰的事情,反正不會燒人,畢方當初可是燒了三天三夜。」
連久:「你是不是對和諧有什麼誤解?」
「還行吧。」宿才豐看向司闌,「這個出來的時候那雪可是下了一整年呢。」
一整年?這是異常天象了吧。
連久有些想不明白:「你們是神獸,是妖神,怎麼出生會帶著這些?」
「神這種東西都是人類瞎說的。」宿才豐擺擺手,「對於那會兒的人來說,誰強大誰就是神,人類太普通了,又普通又苦難,希望神可以改變他們的現狀,所以自然會賦給我們□□號。」
司闌輕嗤了聲,對此十分不屑。
宿才豐聳聳肩:「但是,我們其實是因為天降異象、伴隨著世間難遇的災禍才出現的,實際上就是凶獸。」
連久怔了下。
按照貔貅的說法,這些妖神出現時的情況確實很不樂觀。
宿才豐:「如果當時我們被人類降服,又或者在那場災難里什麼也做不了,那現在我們就不是神了,而是怪或者妖魔,你想想,我們出世那會兒哪裡識字啊,怎麼可能就叫自己神了呢?」
「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中二。」
連久輕笑:「原來是這樣。」
「不過你們一點都不像凶獸,挺好的。」
宿才豐被誇得身心舒適:「對,我也覺得,我一直都是以和為貴,不像某些……哼哼。」
這會兒司闌都懶得搭理他了,目光一直注視著山火裡面發白光的那一團,眯了眯眼。
忽的,天上降下了瓢潑大雨,聽得人膽戰心驚。
與此同時,山上的大火也漸漸被雨壓了下去,空中似乎有龍影在盤旋。
「應龍來了。」宿才豐將漏雨的窗戶關上,「等他下完雨我們再出去。」
這場傾盆大雨下了一個小時才停下,山火也終於只剩下小小的一簇火焰在山頂,山頭已經焦了,連久有點心痛。
等畢方的工資卡到了,得讓他自己去買點草皮鋪上,反正長得快。
下車跟著幾個妖神走近那團火,連久這才發現這並不是火,而是一隻鳥被裹在了火里。
透過那似乎透明的火焰看進去,單足藍身。
還沒走近,就聽到一個稚嫩的聲音氣急敗壞地說:「你們就非要等這麼久啊?早點過來會死啊!」
所有妖神的腳步都頓住了,饒有興致地盯著裡面的鳥看。
宿才豐探著頭:「你說什麼?」
火里的鳥壓著怒氣:「滾過來!」
連久倒吸一口涼氣:挺暴躁啊。
比司闌這個武力值最高的還要凶。
只不過,怎麼聽起來像個小孩子的聲音呢?
一直在旁觀的司闌上前,勉為其難地伸出兩根手指,拎住了那隻鳥的後脖頸給從火里提出來,慢條斯理地問:「怎麼教不乖?」
畢方一聽這聲音,氣焰頓時就蔫了好多:「神君,別揪,我難受。」
聽聽,妖神都要喊司闌一聲神君!
龍應走上前,俯身看著小了一大圈的畢方:「怎麼回事?自己都走不出來了。」
司闌將鳥放下,垂眸:「還沒好?」
畢方在地上蹦躂兩下:「好了。」
宿才豐:「那怎麼是這副鳥樣。」
畢方瞪著他:「你這張嘴錢吐不出來,垃圾話倒是一堆一堆的。」
又彆扭著哼唧道:「當時傷得有點重,所以先幼化保命。」
宿才豐幸災樂禍:「哦~幼化~」
畢方轉頭,惡狠狠地對司闌說:「神君你還是把他吃了吧!」
司闌哼笑。
「藥獸沒來?」畢方巡視一周,「讓她給我調理幾天……」
忽的,他目光落在連久身上,鳥眼一下子瞪大,蹦躂到連久面前:「這是哪位妖神?怎麼從來沒見過?生得真好看啊。」
說著還甩了一下自己頭上那根似乎被火燒焦的呆毛:「這位姑娘,在下畢方,叫我元青就好,不知姑娘芳名?」
連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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