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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
藺七回想了一下:「的確,他只吃了一碗白米飯,是有點奇怪。」
「……」
司闌,你在你這些朋友心裡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形象啊!
「所以他也沒告訴你嗎?」
藺七搖搖頭:「沒有啊,而且現在他每天都往人界跑,回來要麼就在您身邊,要麼就休息了,我跟您在一起的時間都比跟他在一起的久,幾乎沒什麼功夫說話。」
連久有些失望:「我以為你們平時會打打電話發發微信什麼的。」
藺七輕嗤一聲:「他那微信不是用來做擺設的嗎?」
「沒有啊。」連久回想自己和司闌的聊天框,說,「他會回消息的啊。」
每天自己發消息問他什麼時候回來,要吃什麼,他總是會秒回。
「……」聞言,藺七心裡頓時一痛。
合著如今自己這個曾經跟司闌最熟的妖神都沒什麼意義了。
有時候甚至連個標點符號都不會回,自己跟司闌的聊天框用貔貅的話來說,就是自己一廂情願的大片綠色,大舔狗。
果然,有了聖人以後,司闌就跟江安一個德性。
藺七鬱悶地說:「我不知道呀,他也不像是會來找我談心的,連您去問都不說,更不可能跟我說了。」
這個說法讓連久覺得有些奇怪:「你跟他是好朋友,有些話自然是只能跟好朋友說的。」
她清楚兄弟和朋友之間還是有壁的。
麒麟沒好意思應下這個好朋友來。
自己跟司闌的關係只是比其他妖神的跟他近一點,要是說好朋友,其實他自己也不太清楚這個界限。
「藺七。」連久壓低了聲音,「你跟司闌認識得久,也知道他是什麼性格,我怕他把自己憋壞了。」
平時倒是無所謂,但今天看到司闌那樣子,真的很像是被什麼事情給困住了,很是抓狂。
「我明白了。」園長看起來很擔心司闌,藺七想起司闌之前對園長的在乎程度,主動擔起這個擔子,「您放心,我會去問問的,飯都不吃了,看來的確遇到大問題了。」
連久:「……嗯。」
跟藺七說完後,連久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麒麟轉回去,從貔貅那裡將一整包瓜子搶了過來:「先別急,我去找司闌聊聊天,徵用一下。」
貔貅:「?」
你們聊天,關我瓜子什麼事兒?
晃悠到司闌門口,藺七還沒敲門,裡面的門就自己打開了。
司闌坐在窗前,盯著自己桌上的小夜燈,目不轉睛。
但既然會自己把門打開,想必是聽到連久園長在外面說了什麼。
藺七將門關上,拉過一張凳子坐在他旁邊,將瓜子倒在桌面上:「來,嘮嘮。」
司闌面無表情看了他一眼。
藺七挑眉,看著他的耳朵:「你這耳朵最近似乎很叛逆啊。」
「喲喲喲,還一直在動。」藺七發現新大陸似的,「這不是你一般聽天地之命的狀態啊。」
以往司闌如果需要聽到什麼大事兒,是會變成原型將耳朵貼在地面的。
其他時候儘管他會將耳朵露出來,都是很自然的垂在那裡。
根本不會像現在這樣,一直動來動去,似乎很是躁動。
而且,自從他開始頻繁去往人界後,耳朵也很少再露出來了。
現在一看,這分明就是遇到什麼自己控制不住的情況了啊。
藺七覺得事情可能比自己想像中的嚴重,於是坐直身體:「遇到什麼事兒了?要不要我們幫忙?」
司闌又收回視線,繼續發呆似的瞧著自己的小夜燈:「幫不了。」
怕連久擔心,又道:「你跟她說,我沒事。」
「園長又不是沒長眼睛。」藺七見他似乎也不像是遇到什麼大事,因為身上的神力很平靜,如果有什麼大事,這會兒或許已經壓得妖怪們不得安寧了,「你說你今天居然只吃了一碗飯,這不奇怪嗎?」
「……」
司闌不是不想說,而是不知道要怎麼說。
放在自己身上都覺得非常大不敬。
更何況這些妖神,沒一個是有經驗的。
「這麼著吧。」藺七也摸得清司闌的性格,在大事上他永遠波瀾不驚有自己的主見,但由於長時間自己待著,跟人跟妖都很有距離,所以在很多小事上他比誰都要空白,啥也不懂,「你先思考思考,這件事你跟我說和你自己想,哪個辦法要解決得快一點。」
司闌垂眼:「跟你說。」
「那不就得了。」藺七將瓜子推給他,「說吧。」
沉默了好久,司闌決定採取自己之前的說法:「我有一個朋友。」
「打住。」
藺七可沒有餘樂那麼好哄,司闌幾斤幾兩他不知道?還一個朋友?
「你哪個朋友?」藺七不可思議地說,「我?園長?還是其他妖神?」
司闌:「……你不認識。」
「你覺得可能嗎?」藺七眼裡的精光表示他早就看穿了一切,「你跟其他人和妖,八管子打不出一個屁來,你還有我不認識的朋友?」
司闌不想說了。
有時候跟這些妖神知根知底也不是一件好事兒。
見他再一次沉默,藺七保證:「你知道,我嘴很嚴的。」
司闌很誠實:「我不知道。」<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