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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疑惑地問:「是想白澤一樣想追隨她,還是想像谷槐和神農那樣一直相伴著相知扶持?」
司闌輕輕皺了下眉:「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藺七驚了,「你為了她命都要沒了,等了一次又一次,現在說你不知道?」
「嗯。」對於麒麟,司闌隱瞞的事情幾乎沒有,「不知道。」
「那你做的這些都是為什麼?」
許久後,司闌淡淡道:「想做。」
「……」藺七理解不了他的腦迴路,「你瘋了吧!」
司闌腳步漸緩,抬眸看著面前人的身影:「如果是既想跟江安一樣,又想跟谷槐一樣,那是如何?」
沒有這方面經驗的藺七思考了一下:「好像都差不多,你還挺忠誠。」
作為一隻凶獸來說,的確是很忠誠了。
「那……」司闌停下來,「如果只有我一個,又是如何?」
藺七往前已經走了兩步,聞聲回頭:「什麼叫只有你一個?」
「沒有江安,沒有谷槐。」司闌說,「她身邊只有我一個,相知扶持追隨,只跟我。」
藺七愣了愣:「你占有欲還挺強。」
但是對於麒麟來說,雖是瑞獸,那也只有其他人瘋狂想要追隨他的份兒,哪裡會有司闌他們這種舔獸想法。
思來想去,他只能猜:「難不成你是江安的進化版?」
那隻獸沒腦子,滿心滿眼就是聖人聖人,聖人做什麼,喜歡什麼,她也就愛屋及烏,很有占有欲。
司闌有腦子,也算是滿心滿眼都是聖人,但不一樣的是……
聖人喜歡什麼做什麼,他雖然會做,卻不會愛屋及烏。
只看聖人。
這不是進化版是什麼?
沒有任何感情經驗,整天只是跟精衛鬥智鬥勇的萬年母單麒麟覺得自己發現了真相:「要不就這樣,反正每一次她都不記得你過,要不你這次就大膽一點,跟江安一樣粘上去。」
司闌黑眸略顯茫然。
「沒有臉皮就能做她的瑞獸。」藺七指指前面的兩隻小學雞妖神,「看誰黏得緊。」
又道:「其實我是覺得,不知道哪一天她又突然消失不見了,既然前路未知,要麼你就直接攤牌,總好過幾輩子一個名字都不被記住好,你等她這麼久,還不知道以後有幾千幾萬年,這短短几十年,總有想做的事吧?」
司闌微微抬眸,繼續往前走,超過麒麟好遠以後,忽的道:「我想活到八十歲。」
「???」
八十歲連你年齡的零頭都沒有。
但司闌卻沒有再說,因為已經離前面的人很遠了。
他想跟她一樣活到八十歲,甚至就算她真的如願死在自己希望的年紀。
他也想,跟她死在一起。
也好過過去和未來千千萬萬年,等了又等。
不過麒麟倒是點醒了他,原來自己是跟江安想要的一樣?
那江安能那麼理直氣壯地跟在她身邊,自己是不是也可以了?
一想到這種可能性,司闌就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試試,他覺得這會讓自己很高興。
沒一會兒就走到了試養殖的地點。
這邊並不是妖怪們常住之地,所以會比較偏一些。
連久遠遠就看到海面上像是冒地鼠一樣,陸陸續續地冒出腦袋來。
恨水衝著海面招手:「園長來啦!」
那些「地鼠」頓時縮進了海里,下一瞬就齊齊刷刷地從連久面前的海灘上冒出來了。
都是些大妖怪,上了岸後就穿著跟浮玉山那邊差不多「藝術風」的衣服,不過都還挺有自己的個性,腰帶上掛著一些奇奇怪怪的裝飾品,一個個有些拘謹地站著,排得很整齊。
這些都是他們每天看直播里,跟著小朋友們的隊形學習的。
然後齊聲喊道:「園長好!」
這聲音中氣十足,然後開始整整齊齊地啪啪啪鼓掌,連久頓時被這聲音激得頭皮發麻。
她還注意到,為了讓自己的鼓掌聲音更大,有些妖怪還將自己的手偷偷變成了蹼爪
行,一定是訓練有素的。
「你們好你們好。」連久走過去,被他們這麼隆重的歡迎,居然真的有了種自己是下來視察的領導的錯覺,一時有些緊張。
她伸出手:「我叫連久,以後請多多指教。」
園長要握手了!
大妖怪們在兩位妖神放的視頻里學過這種禮儀,他們頓時緊張地蹲下,在海水裡將自己的手一次次洗乾淨,這才擦擦衣服,小心翼翼來跟園長握手。
不愧是園長的手,握起來就是跟其他妖怪不一樣,好軟好小。
而且好像還有香味。
見握完手的大妖怪們偷偷摸摸開始聞自己的手,司闌就覺得很不舒服。
他走上前,對握了一圈轉過身來的連久道:「我也要握!」
連久懵逼:「啊?」
其他的妖神和人也都瞪大了眼睛。
「握手。」司闌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問題,白澤都挽著她的手了,自己又沒挽手,握個手不行嗎?
連久不知道他要做什麼,疑惑地伸手跟他握了握。
司闌這才露出一點笑意。
果然,這麼做就是很開心。
他好像頓時給自己打開了一個新天地。
連久看他頓時春風滿面的:「怎麼突然要握手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