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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賀領一下笑出聲。
只還沒笑上兩秒,隨著系統提示的淘汰音,對面被放逐的伊乘風已經站起身,行為突兀的從腰後拿出把槍——
賀領只來得及瞳孔微擴,緊接著「砰——」的一聲,他額上傳來一瞬劇痛,離奇力道擊的他驟然後仰在地。
「我他媽說了別惹我,老子就算輸也要帶你這傻逼走。」伊乘風冷笑道。
遊戲設定中白天被獵人開槍帶走的玩家還有一次發言機會,玩家在考核中也會屏蔽部分痛覺,所以在賀領頂著滿腦袋血坐起身時,所有人都只被他頭上的慘狀驚了一瞬。
「靠。」賀領甚至還在笑。
他明明剛才是被伊乘風惡意爆頭,現在坐起身後,卻不看伊乘風,反而滿臉誇張笑意的對著懷姣直瞅。
懷姣顯然已經被嚇傻了。
呆愣愣的往他腦袋上看。
「喂,你怎麼這麼笨啊。」賀領一雙狐狸似的眼睛,彎成兩道彎、勾勾盯著懷姣,「我不是提醒過你了,長的越帥,越會騙人。」
懷姣白著臉,聽不懂似的有些不知所措。
賀領嘆了口氣,在即將消散時,才最後說出句:「好無聊,我以為你至少能發現一點的。」
……
懷姣似乎反應了很長時間,不明白賀領的話,也不明白如今局面。
在所有人眼裡,他大概在想:怎麼遊戲還沒有結束啊。
直到系統010播出那句——【遊戲繼續。】
他好像才明白過來。
楚珩看到對面懷姣慢動作一般朝自己望過來,那一瞬間,他胸腔蹦的很快,指尖也是酸麻的。
他看到面前人對著自己看了許久,最後垂下眼,顫顫收回視線。
第105章 天黑請閉眼
楚珩不太能理解關於圓桌上懷姣最後看向他的眼神。
可憐的、茫然的。
難以理解的視線。
事實上也不需要他去理解。
因為已經沒有必要。
遊戲本來可以很快就結束。
對好人而言的生存遊戲,在狼人面前僅僅只是找神遊戲,低端局抿出神牌有多簡單,第一個白天和狼人對跳的八號真正預言家,女巫的銀水五號,以及雙金水九號。
三張刀口上的牌,不抿身份只按順序都不必等到第三個白天。
只是贏的太簡單,不符合賀領的遊戲標準,所以才在第二晚隨意、又輕易的淘汰了一個清楚遊戲規則又會帶節奏的無關人員。
一切變故都是從第二天白天搜房間開始。
原本只為了攪渾水髒身份的提議,卻莫名其妙出現了問題。
刀具藏的隱蔽不會被察覺,床上的毛髮連狼人自己都不清楚,楚珩在看到懷姣懷疑的表情時,面上是愕然卻隱隱淡定的。
一個不在白天計劃內的疑似神職人員、狼人的第一刀口。
這個賀領明確展露興趣的人,在楚珩眼裡卻是遊戲裡一抓一大把、無趣又泛濫的漂亮炮灰。
唯一的意料之外,大概是對方蠢的實在少見。
楚珩都沒想過會這樣好騙。
在已經猜到狼人有額外設定的情況下,房間裡明目張胆的「證據」僅因為自己兩句不甚正經的解釋就輕易當真了。
對方抿著唇漲紅臉也無法辯駁的無措樣子,楚珩現在都還記得。
楚珩看著他,面上是驚詫又好笑的表情,心裡卻違背人設、難以控制的惡意揣測著——
這樣的鬼話都能信,長得像個漂亮女人就算了,難不成其實真跟個……一樣、下面無毛。
頭腦也和一張臉保持一致,既清純又蠢笨。
蠢笨到只在自己臥室里呆了短短不到一個小時,就全然交付信任。
可以輕易被自己耍到暈頭轉向。
楚珩認為自己把控住了一張好牌,預言家已死的情況下,懷姣是一張最接近神民的牌。
他們不是沒有懷疑過,對方是女巫或獵人的可能性很大。
只是之後圓桌上刻意的線索隱瞞,以及極其愚鈍的發言和投票,都讓楚珩聽的快要笑出聲。
楚珩在投票之前都不能肯定自己能否活過第二天。
所以作為保下他的回報,他可以再放一點水。
讓因為自己而被「欺負」的笨蛋炮灰,看向自己時可以不用那麼委屈,甚至活的再久一點點。
「是不是太衝動了,你有點不太冷靜。」賀領皺眉說的話還在耳邊,不冷靜居然是在形容他。
從選擇刀四號,再到票出五號。
楚珩想,那又有什麼關係,遊戲結果又不會變。
楚珩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可以這麼自信,非要說的話,那大概是面前人給他的。
畢竟私下已經隱晦擺脫過自己女巫身份的人,在最後一晚的圓桌上,滿面急色,一張臉紅了又白,混亂又自以為聰明的用蹩腳發言來試圖穿起女巫衣服。
只需要賀領對自己的一個眼神,他就能知道對方在撒謊。
第一晚的刀口是五號獵人,臥室里根本沒有所謂的女巫藥瓶。
先前的一點猶豫,此刻都可以直接收回。
臥室里一開始的一點違和只是錯覺,他就是蠢,普通的蠢,人很無聊,並有沒什麼特別的。
楚珩再一次感嘆道,實在太蠢了。
……
懷姣在遊戲往後兩天問過自己不止兩次同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