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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身還帶水珠的罐裝可樂遞到男人面前,男人看了下,卻沒有伸手去接,只問他:「冰嗎?」
懷姣抿唇,沒有回答他。
「我只喝冰的。」
「是冰的。」
「坐過來點。」男人的話題轉換突兀且毫無道理,懷姣不想跟他多說什麼,只默不作聲拉過自己的座位,停在離他稍近一些的位置,坐下。
也就在這時,冒著冰冷水汽的金屬易拉罐,突然貼上他的臉,在眾人來不及反應的間隙里,瓶身輕壓住他的鼻尖和嘴唇上。
懷姣被冰了個激靈,肩膀一顫,遲鈍又茫然地看向對方,「?」
可樂罐被拿開,隨後,一隻冷冰冰的手碰上懷姣的臉頰,手指搭著他的側臉,體驗一般,指腹狎昵,輕揉了揉他的鼻尖。
又接著手指往下,移向他還沾著水汽的濕潤唇瓣,摸了摸他小小一顆的唇珠——
「是挺冰的。」
類似調情的手段,讓周圍有人忍不住吹了聲口哨。
懷姣飛快打開他的手,偏過臉去。
「你他媽再動手動腳試試。」伊乘風咬牙切齒,手上的牌差點捏廢,「我們還沒輸呢,畜生。」
……
很沒意思的一局遊戲。
沒有目標在座的賭局上,江薄一已經無聊到開始走神。
借出去的籌碼夠他們再浪費時間掙扎幾局。
他撐著側臉的手都有點累,江薄一在調整坐姿的中途,視線頻頻『無意』瞥向身邊的人。
一會兒要怎麼玩。
其實他也沒想過,剛才不過是隨口一說。
除了首要的「實踐體驗課」,他或許可以再多做一點。
普麗達頂層的海景套房,有明亮寬敞的落地玻璃窗。
也許可以像某種限制級的電影裡一樣,讓瘦弱纖細的小男孩,背對著自己。
手撐在落地窗上。
今晚有風,船身晃蕩得很厲害,稍微劇烈一點,他就有可能會站不穩。
最後跌跪在地上,手指緊緊抓著地毯,小母馬一樣,蜷曲著四肢,被牢牢騎住,再也站不起來。
這么小的一張臉,得哭出多少眼淚。
算了,還是先確認一下他到底是不是女孩兒吧。
他好像有胸。
手上的鬼牌再次被抽走,擺放整齊的籌碼已經堆壘到看不清對面的人,江薄一哼笑,心情愉悅地想像著今晚的成人遊戲。
各種意義上的成人。
因為他是處男,所以有特權,可以什麼都不戴。
手上最後一組牌也扔了出去,整整一百萬的籌碼,原封不動,再次推回自己的面前。
好像有點不厚道。
不過沒關係,他們本來就是人渣。
「好了,遊戲到此……」
而也就在這時,搭在桌面上的手,忽地被碰住。
已經有些迫不及待,正打算起身,結束今晚遊戲的江薄一,突然發現自己的肩膀,被人按住了。
力度很輕,柔軟到像在撫摸他。
江薄一側過頭。
剛才幻想中背對著自己趴在落地窗上的那個人,此時先他一步,站起來。
「怎麼……?」
懷姣從後面扶在他的肩膀上,在他那半邊身體的肌肉細微緊繃下,微俯下身,摸上他的耳垂。
接著手指一撥,摘下了他的耳釘。
江薄一一下子僵住。
「你的耳釘,為什麼沒有耳堵。」
賭桌上足以擋住兩人身影的成堆籌碼,牢牢擋住他們。懷姣就那么半靠在他的肩膀上,觀察一般,湊近,去看手中的黑色耳釘。
又香又密的奇怪香味,籠罩著他。
耳釘上,微不可查的一點紅光,在此時閃爍了一下。
懷姣倚在他身上,輕哼了聲,小聲道:
「你好像在把我們當傻瓜。」
……
莫利亞哥的黑色耳釘,入住第一晚的酒店大屏上,曾大力宣傳過。
那是代表普麗達號幕後特權階級的身份象徵。
下甲板的賭場裡,備受矚目的一場賭局,因為莊家的突然喊停,中途結束。
通往監控室的走廊外,監霍司站在唯一通道的拐角處,向迎面走來的伊乘風等人,抬手打了聲招呼。
「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們出什麼意外了。」
監控室的門被從外面打開,無數個監控畫面組成的高清屏幕,出現在眾人面前。
已經發現不對的操作人員,拿起對講機,正想起身想嚮往外走,還沒來得及動作就被突然闖入的伊乘風一群人,抬腳堵了回去。
「少……江少。」
江薄一面無表情地從伊乘風身後走出來,看向他們。
距離凌晨五點賭場關閉,還剩三個多小時,監控室里密密麻麻站了數十個人,伊乘風伸手關掉身後的門,對著江薄一,開門見山道:「四百萬,我們什麼都不說。」
「耳釘還你。」
江薄一嗤地冷笑一聲,卻不回答伊乘風的話,反而視線越過他,看向他身後靠站在門邊,因為犯困,有點走神的懷姣。
「勒索?」
「不然呢?演都不演,把把出千,拿頭跟你們玩?」
「什麼時候發現的。」
「在走廊,也是演的?」
伊乘風都懶得回答他,身體一側,直接擋住他的視線,皺眉打斷道:「別他媽囉嗦了,我已經忍你很久了傻逼,別浪費我們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