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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男兩女,還有他。
一共六個人。
坐在對面從遊戲開始就一直跟他說話的男人,從別人口中得知名字叫卓逸,他話很多,很會調節氣氛。
卓逸的右手邊坐著一對男女,男生戴著無邊框的金絲眼鏡看著很斯文,女生一頭漂亮的長直發五官長相都很出彩。遊戲中途懷姣總能看到女生不經意朝男生靠過去,兩人視線曖昧交錯,看起來應該是情侶。
卓逸左手邊是場上唯二的另一個女生,眉目端正頭髮剛剛齊肩,也是一眼就能讓人記住的好長相。
然後最邊上的,就是懷姣瞟一眼就要馬上移開視線的,邢越。
他連坐在地毯上的姿勢,都是散漫中帶著點整肅的,男人肩膀很寬,外套抵在沙發靠背的地方陷下去一點褶皺。
並不像完全放鬆的樣子。是和整個周遭環境都格格不入的一個人。
室內過於舒適的溫度,讓懷姣有些過於放鬆了,他幾乎要忘了自己現在身處於怎樣的一個環境裡,只腦袋放空地盯著對方外套上的那點褶皺看。
不知道看了多久,等周圍談笑聲都小了一點,懷姣才稍稍清醒些。
視線落腳處的肩膀收了收。
那人好像坐直了一些。
「最後一把,終於又到你了,我看你都快睡著了。」
終於?到誰了。
目光順著那人手指向的方向緩緩往下滑。
暗紅的羊毛地毯正中間,喝空的酒瓶一動不動的倒在地上。
細而窄的瓶口,再一次,不偏不倚地指向了他。
懷姣:……
老、老倒霉蛋了我。
「這次,你選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最後一局了,刺激一點吧,大冒險大冒險!」
「懷姣選過真心話了,直接大冒險,沒得商量!」
周圍人起鬨的聲音吵得懷姣心臟都提起來了。
經過剛才開場的翻車事件,懷姣是真怕了這個真心話了,但是想想又覺得真心話好歹比大冒險要好,誰知道這群倒霉npc會給他出什麼可怕的題目。
懷姣暗忖兩秒,嘴巴一張正要打斷他們說選真心話時,剛才他無意識一直盯著,整個晚上都只說過兩句話的,他的前男友邢越,就忽然突兀地開口道。
「大冒險是嗎。」
明明是疑問的句式,卻讓人聽出了不容拒絕的陳述味道。
「我來出題。」他甚至沒有詢問遊戲參與者懷姣本人的意願,就直接定下了遊戲走向。
懷姣原本要說話的嘴又閉上了。
他聽到卓逸笑著吹了聲口哨。
前男友,單方面追求對象,只這兩層關係,就讓這還沒開始的一場遊戲蒙上了層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味道。
周圍男男女女的起鬨聲又響了起來,他們這時還只是覺得有意思而已。
懷姣挺直的後背都有些酸了,他抿了抿嘴唇,皺著眉朝邢越看過去。
對方沒有看他。
邢越在離大廳火源最遠處,光線昏暗的地方坐著,他動作懶懶地撐著下顎,修長指骨叩在地板上,咔嗒咔嗒,敲出幾道清脆聲響。
男人眼睫垂著,語氣不急不緩地開口道:「這棟房子,曾經死過人。」
「大家都知道吧。」
整個大廳瞬間安靜下來。
「四年前,在三樓閣樓上。」
「男生,十八歲,剛剛高中畢業。」他停頓了一下,像是沒發現周遭落針可聞的詭異氣氛似的,想了想又繼續道:「說起來,大概正巧跟我們同一屆。」
從對方說出第一句話時就隱隱屏住呼吸的懷姣,莫名心跳得很快。
恐怖片冗長前奏過後,即將進入主線劇情的高潮鋪墊。
邢越說話的語氣沉穩,沒什麼起伏,仿佛只是在陳述一件跟他毫無相關的事。
「案件報導說,閣樓沒有上鎖,窗戶沒有破壞痕跡,受害者生前精神也正常,沒有自殺傾向。可就是這樣一個人,在畢業聚會的別墅閣樓里,活生生的,被燒死了。」
「一間進出自由的非封閉,一個無自殺傾向的正常人,到底是怎麼被困住的呢。」
「我真的很好奇。」
壁爐的火有些過於旺了,懷姣坐得近,熱氣燻烤下,後背都有些發汗。
可邢越目光掃過來的時候,那順著後背滾落的熱汗,被被他冷冰冰的一眼,變成了一顆一顆的冷汗。
「你敢上去看一看嗎。」
邢越仍舊手指點著地面,他側著頭,淡聲朝懷姣道。
不是詢問,是看似漫不經心的強硬指示。
「不、不敢……」
「……」
似是沒想到對方會這麼回。
邢越眉梢動了一下,看著對面表情可憐到像是要哭出來人,他嘴角往下壓了壓,回道。
「不敢也不行。」
作者有話要說:
這種開頭很吊的人,一般都是要變舔狗的,大家懂我意思吧。
順便,我回來了(裝作很熟的樣子)
第2章 真心話大冒險
別墅建成的時間有些久了,坐落在半山腰,四面都是樹林,沒有當地人帶路的話,按理來說是很難找到的,特別是幾年前出了事之後。
腳踩在木質樓梯上,有「咯吱咯吱」的鬆動響聲,大概很久無人造訪過,雕刻精湛的紅木扶手被灰塵蓋住了顏色,之前在一樓大廳都不顯陳舊的別墅裝飾,從二層樓梯往上開始,就跟換了處地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