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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姣白著臉,嗓音微顫地解釋道:「我不知道……我昨晚莫名其妙就睡得很沉,今早你們敲門的時候,我腦袋都還不清醒。」
懷姣說完,倒覺出了一點奇怪,他抬起點頭,小聲問道:「可是,你們都聽到聲音了,為什麼沒人去看……」
幾人沉默了一瞬。
「因為跟你一樣,腦子不清醒。」開口的是一旁抱臂的邢越,他此時口中的腦子不清醒,並不是和往常一樣刻意作弄懷姣的話,而是在平靜陳述昨晚的情況。
「那個聲音很奇怪,分不清是夢裡還是現實中。如果不是今早秦麗出事的話,我會以為只是在做夢。」陸聞儘量冷靜道。
周圍又安靜了些。
「等等,不是還有手機嗎?」林之芝想到了什麼,忙道:「可以報警啊!」
「沒信號。」陸聞剛拿出手機就抿緊了唇。
「怎麼可能啊早上不是才打過??」她說話間慌忙去夠口袋裡手機,同樣沒有信號。
邢越,卓逸同時看了眼手機,兩人一瞬間變化的臉色表明了情況。
懷姣看到幾人拿手機的動作,徒然就意識到——
「懷姣你的手機呢?」
「不、不見了。」懷姣說出來這一刻自己都覺得詭異,為什麼不管什麼事他都能搞出點不一樣的動靜來。
這個的年輕人,就沒有能離得了手機的,哪怕是出來玩也絕不可能忘得了它,更別說過了這麼幾天才意識到手機丟了的。
「什麼時候不見的,為什麼你沒提過?」卓逸蹙著眉問他道。
「我不知道,好像,我第一天晚上還用了的……」第一晚,大冒險,三樓。懷姣想到什麼,徒然抬頭朝邢越望過去。
邢越沒什麼表情地遙遙和他對上視線。
「邢越你記得的吧?第一天晚上我上三樓的時候用了的,我用手機打的手電筒。」懷姣面帶慌色,求助一般跟男人確認道。
幾人同時看向邢越。
「嗯。」面容冷俊的男人,不緊不慢應了聲。
懷姣鬆了口氣,剛才那一瞬他是真的怕邢越因為對他有意見而直接矢口否認。好在對方似乎還沒有惡劣到這種程度。
「掉在三樓了?」
懷姣點點頭。
「要去找嗎?」他小聲問道。
「當然要找,誰知道你的手機有沒有信號,萬一有呢?」林之芝搶白道。
「可是……」可是昨晚上去過一次,走廊里並沒有發現手機一類的東西。
懷姣想說的話,讓蹙著眉有些不耐煩的卓逸打斷了。
「還沒意識到嗎,所有人都出問題就不是手機的問題了。」他朝懷姣看了一眼,緩了下聲音,「是這個房子的問題,有東西在屏蔽信號。」
「那怎麼辦?門打不開手機沒信號,就這麼傻站著坐以待斃下去?」林之芝的聲音急切中帶著隱約哭腔。
「先找找看有沒有別的出口。」陸聞道。
「一樓,二樓,都去搜一遍,門不行還有窗戶,臥室窗戶都看過了嗎。」
「對,對!臥室窗戶!」
陸聞的話帶來一點微小希望,他在林之芝迫不及待打算動身時,又提醒道:「不要分開,一起行動。」
別墅臨山而建,因為在深山裡為防山林野獸出沒,一樓的窗戶外,都是加了防護網的。
幾人試探性拿工具打砸幾下,堅固的金屬護網上連印記也沒留下,懷姣其實並沒有抱什麼期望,暴風雪山莊模式里,根本不存逃離密室這一說。
二樓總共八個房間,他們六人占了靠里的六間,房間格局大同小異,推開門都是相同的布置。
其他幾人的房門都關著,此時唯一大敞著的只有懷姣的臥室,卓逸率先往房間裡走,臥室床右手邊就是開放透亮的大窗台。
卓越幾步走近,伸手推了推,窗戶很輕易就往外打開。
身後幾人跟著上前。
「這麼高?!」窗外並不是眾人所想的平地,反而因為臨山修建,身後一整側都是山崖峭壁。
掉下去就能摔得屍骨無存。
卓逸等人默不做聲,退後幾步又朝門外另一邊臥室走去。這一邊倒是景象正常的別墅後院,只是頭一天不過雜草眾生的別墅草坪上,此時密密麻麻豎立著尖削木刺。
那些木刺交錯豎立著,尖銳刺角根根對著窗台。就算能藉助工具下去,也根本無法落腳,稍有不慎都有可能被戳個對穿。
明擺著有人要將他們困死在別墅里了。
從二樓下來時,氣氛沉悶的詭異。
一樓大廳里,前一天晚上還嬉笑著玩過遊戲喝過酒的大廳沙發前,幾人呆坐著,沒人發出一點聲音,壁爐里沒有生火,冬日山上的刺骨寒氣從大廳不知道哪個角落裡緩慢滲出。
懷姣身上披著卓逸的外套仍凍得手腳僵冷。
他控制不住地連打了兩個噴嚏。
「冷了?」卓逸看了他一眼,起身道:「我去生火。」
「不用了……」懷姣覺得在這種情況下還提出要求有些不合時宜,想阻止卓逸,卻被對方打斷道:「我也冷,這種時候更沒必要苛待自己。」
壁爐點燃後,大廳霎時回暖,懷姣僵硬的腦袋似乎都能正常運作了。
幾人其實都凍得不輕,等室內溫度讓人感覺到舒適之後,才有人緩聲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