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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三兩句對話的功夫,已經同時腳步不停地摸索到了劇院入口的位置。
懷姣不清楚伊乘風和霍司是什麼時候另外有聯繫的。
但他隱約能猜到,劇院這場莫名其妙的斷電,大概率來自霍司的手筆。
也許兩人早就另有計劃。
伊乘風和季池一起尋找救生艇時,順便負責轉移他們的注意。
而懷姣和霍司在集控室的那次行動,除了甲板和船艙的監控,這個連季池都誇讚過的電腦天才,一定還做了其他的手腳。
他精力多到甚至還能抽空嚇一嚇懷姣。
也因為這個,懷姣敏銳的第六感還讓他隱約猜到了更多的東西,比如他們組除了季池外的三個人,搞不好都是副本以外的「真正玩家」。
「打不開。」在懷姣亂想的時候,伊乘風已經握著劇院大門的門把,飛快確定了一個信息,「大門從外面鎖的。這個門至少7公分厚,沒有鑰匙,再怎麼暴力也打不開。」
「外面鎖的?」懷姣感到奇怪,「那他們自己怎麼出去?」
他說完又自己想到什麼,抬起頭,快速和兩人對視一眼——
「安全通道?」
……
和普通劇院一樣,普麗達號皇家劇院的安全出口,設立在與大門對立的另外一邊,舞台的正後方。
哪怕場內全部斷電的情況下,他們要想橫穿劇院大廳,找到舞台正後方的安全出口,其實也並不簡單。
特別是從外面緊鎖的劇院大門,和僅留的唯一通道,還意外地向他們暴露出了另一層黑暗真相。
「什麼遊戲,」伊乘風冷笑,「這群畜生根本就沒打算讓我們活著出去。」
作為消防通道的安全出口,只在一種情況下會用到。
在欣賞完他們狗一樣的求生表演後,在最後獲勝的玩家們以為可以活下來的時候。
他們再輕鬆一把火,點燃這裡。
遊輪上健全的消防安全系統,並不會真的讓火勢蔓延出去。
但足夠讓困在裡面的人,真正痛苦,真正絕望。
懷姣簡直感到惡寒。
他進入遊戲這麼久,從未像此時一般,感受到這般毫無理由、毫無底線的惡。
甚至這樣的事,還不止發生過一次。
這樣一輪接一輪的通關遊戲,已經存在不知道多久了。
也許普麗達號這艘豪華客輪,在建造初始,也單純只是為了給遊戲方提供最終的遊戲場地而存在。
——媽的,好想讓這群畜生跟他們的破船一起沉了
——最好再體會一下他們自己的設定的那些遊戲結局
懷姣難得跟彈幕里的人同頻,在這場荒誕的遊戲裡,他第一次想要惡有惡報。
……
而就在三人沉默著,思考如何規劃逃跑路線時。
他們許久未注意到的舞台上,已經發生巨變。
起先他們是聽到一聲槍響,密閉且黑暗的空間門裡,雙管獵槍巨大的火力,幾乎在開槍的瞬間門,槍口的火光就將整個劇院都照亮了一瞬。
三人猛地回過頭,隨著觀眾廳里驟然響起的刺耳尖叫——
舞台上,有人拿著獵槍,再次朝台下開了一槍。
「不是季池他們。」伊乘風壓低聲音道,「前面我們跑的時候,已經有人去拿槍了。」
伊乘風在微弱光線下,看清了對方的臉,他當時顧不上那麼多,只想快速帶走懷姣。
此時場上發生的變化已經影響到他們了。
懷姣在一片什麼也看不清的黑暗裡,有些緊張地望向台上,他只看到一道稍顯清瘦的剪影。
就在他們還在暗處觀察時,斷電已久的劇院裡,突然又是一陣燈光閃爍。
接著,全場恢復明亮。
已經適應昏暗環境的眼睛,被驟然亮起的刺眼燈光晃得閉了閉。
懷姣再睜開眼,總算看清了場內的情況。
舞台上的場面與先前徹底發生轉變,拿著獵槍的人,由季池那群衣著華貴的富一代,變為了渾身狼狽的遊戲玩家。
他們有些人的衣褲都是髒的,血污、體液,混成一團。
但求生的本能,讓他們在剛才那樣緊急的情況下,甚至比幾個養尊處優的年輕公子哥反應還要快。
他們第一時間門就奪回了主動權。
懷姣看向台下,剛才那兩聲槍聲,打向的是觀眾席的前排中心。
那裡倒著兩個人,系統馬賽克下懷姣並不能看清死去的是誰,但從台上拿著槍的玩家表情中,能猜到一一。
對方也看到了大門邊的懷姣他們,只並沒有多說什麼。
視線交錯中,彼此都明白了相互的態度。
伊乘風乾脆帶著懷姣他們,走回台上,「大門鎖了,只能從安全通道走。」
伊乘風想了想,直接道:「他們打算遊戲之後直接點了這兒,不留活口。」
台上拿著槍的幾名玩家,哪怕已經見識過這群畜生的手段,在聽到這段時,仍是忍不住膽寒地牙關顫了顫,「畜生、披人皮的畜生……」
他們除了這樣罵,好像再想不出其他更惡劣的形容詞。
「你們打算怎麼辦。」
台下,某個打算偷偷逃跑的觀眾,讓眼尖的玩家發現。玩家抬起槍,學著之前那兩個富一代一樣,快速拉栓上膛,直接朝那邊打了一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