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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臟急跳兩秒後,耳邊一片寂靜。
想向中骨骼開裂或者皮肉崩開的恐怖聲音,都沒有,懷姣緊閉著雙目,眼皮顫了又顫,半晌才終於忍不住瑟瑟睜開眼,看過去。
覆著黑棕色皮革的雙管獵槍,就那麼直直抵在身後人額頭上。卓逸的刀離邢越後腦僅有半寸之遙,而他此時卻像被扼住喉嚨一般,進退不得。
邢越甚至沒有回過身去看他,仍只看著懷姣,冷聲道:「同樣的當,我不會上兩次。」
老式的雙管霰彈槍,後坐力大,傷害極猛,近距離下一槍甚至能打碎棕熊的頭骨。所以現在哪怕只是輕點在卓逸額頭上,卓逸也絲毫不敢亂動。
他在邢越轉過身,視線冷冰冰看向他時,投降一般鬆了手,手中短刀墜在地上,發出嗡鳴一般的清脆響聲。
邢越絲毫不在意的當著卓逸的面,打開獵槍膛室,退殼,裝上子彈。
「你想怎麼死。」
他不緊不慢地拉栓上膛,朝卓逸問道。
……
大廳在之前那聲槍響過後就再無動靜了,比起卓逸,陸聞現在才是生死未卜。懷姣在走往三樓的路上,還在胡亂想著。身旁捂著手臂的卓逸,指縫間不斷滲出新鮮血液,他額上冒著大顆冷汗,之前受擊處已經凝固的血污,也被汗液暈開大片。
懷姣不是不想管他,而是此刻自己也自身難保。他手腕讓邢越捏著,男人步伐邁得很大,走動間時不時還要注意著他能不能跟上。
熟悉的磚紅色的木門,出現在三人眼前。
前一天晚上來這裡的時候,身旁還站著五個人。秦麗開著玩笑和卓逸調侃著說,『沒意思這都嚇不到他』,而現在,故事裡的幾個人,要麼死於非命,要么半死不活。
唯一完好無損的懷姣,還要在邢越帶領下,再一次回到兇案開始的閣樓前。
「推門。」邢越似乎很執著於讓懷姣去開門。
第一天晚上也是,現在也是。懷姣被他抓著,手腕顫抖的弧度只輕碰著都能感受道,「我不……我怕。」要是之前他絕對不敢這樣拒絕邢越,可現在就不同了,現在懷姣不僅敢拒絕邢越,還要往他身後躲,原本就比邢越小很多的個子,此時幾乎要整個人藏到他背後去。
「……」
邢越確實只是想讓他隨手推個門而已,怎麼也沒想到這人膽子能這么小。
到嘴邊的嚇唬人的話,在看到微弱電筒黃光下,對方蒼白又可憐的一張臉時,硬是變成了一句:「那你拿著燈。」
「好,好。」懷姣忙不迭捧過邢越遞給他的燈。
眼巴巴看著對方,隨手就推開了面前焦黑的木門。
森冷又腐朽的味道,和第一晚懷姣聞到的一模一樣。薑黃的燈光只進門前微微一照,視線不遠處就忽地露出了一具屍體。
懷姣嚇得呼吸頓停,手電燈光猛地晃了一下,緊接著,光線一閃,四周突兀地暗了下去。
「邢越……」如果不是手中還捉著面前人的衣服,懷姣幾乎要以為,這裡只有他一個人了。
「膽子怎麼這么小,又沒人嚇你。」邢越反手捏過懷姣的手將人拉到面前護住,他抱著懷姣嗅到他衣領處頸間香味,心跳都快了幾秒,這人剛剛才被懷姣在衣櫃裡踩濕了褲子,這一刻抱到人了,偏還要強作鎮定,嘴上裝模作樣的嫌棄人膽小。
一旁安靜半晌的卓逸,在四周一片黑暗無法視物時,還是啞著嗓子開口道:「帶我們來這裡是什麼意思。」
「給你見見老熟人。」邢越隨口道。
……
懷姣幾乎是一直閉著眼睛埋頭躲在邢越懷裡的。
邢越說的老熟人,肯定就是沈承遇了,他之前說過特定時間沈承遇就能出來。懷姣強忍著怕意,逼迫自己冷靜下來分析狀況。
他前兩次感覺到沈承遇的出現,幾乎都是在半夜,第一晚最後一輪遊戲大概在十一點半到十二點之間,再接著就是當晚凌晨往後的後半夜。
邢越指的特定時間,懷姣猜想,差不多就是一般恐怖小說里,陰氣最重鬼怪橫行的午夜時分。
而懷姣三天的通關時限,只截止在今晚九點半。
這就說明,他其實是完全碰不到沈承遇的。
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邢越似乎根本不會傷害他,卓逸更是沒有反抗能力。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他此時差不多已經算是半通關了。
只要這最後一點時間裡,不出現其他意外。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周圍是極靜的密閉閣樓空間。懷姣垂首趴在邢越身上挨著時間,所以不想說話。但不知道為什麼,一直抱著他的邢越也半天都不出聲,好像只是在認真抱著他一樣,懷姣偶爾都能感覺到,邢越垂下頭,側臉無意間蹭過他耳垂的微小動作。
——竟該死的覺得。
——邢狗安靜抱老婆的時候這不是挺可人嘛
——不長嘴就好了,好好的帥哥,老凶老婆幹嘛呢
——他好怪哦,瘋的時候在柜子里抱著老婆就又舔又蹭的,這一安靜下來,碰一下老婆耳垂都偷偷摸摸,搞得怪純情的
——只有我一個人關注小卓嗎嗚嗚,小金毛血都要流幹了還要看著臭狗抱著老婆貼貼,好慘好慘嗚嗚
懷姣也是無聊了,才在這最後關頭又讓系統打開彈幕給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