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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抬眼,臉上帶著點冷淡的不耐,「我驗他還要先跟你交代嗎。」
「昨天他晚到八個小時三十六分鐘,我不高興,所以晚上第一個驗他。」
「我不喜歡遲到的人,如果他是狼,今天淘汰最好。」
空氣里安靜了一瞬,懷姣在這樣的氣氛下,臉上輕微白了白。
男人一連說了兩句『我不』,我不高興、我不喜歡,主觀意識很強,面無表情說出這些話的樣子,好像根本不在意別人想法。
他兩句話說完後就閉了嘴,不再發言。
桌上氣氛驟然變得有些尷尬,懷姣收在桌下的手指蜷著,他能感覺到有許多人在偷瞥他。
「那個,繼續吧。」三號陳欣打了個圓場。
「嗯,好。」二號肌肉男似乎也被尷尬氣氛影響,聞言馬上接過話,繼續道:「我閉眼玩家,昨晚跟大家一樣,十二點多的時候聽到走廊里有腳步聲,之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好人牌一張,可推可驗,後面沒人跳預言家的話就暫時認下一號,過。」
二號發言之後就是三號,懷姣經過剛才那一遭此時有點心不在焉,他半抿著唇,連著過了幾個人的發言都聽不出區別。
到五號伊乘風時,才勉強提起點精神。
懷姣還記得自己的任務,五號是第一晚的狼刀也是他的銀水,對方的身份好壞對懷姣來說比別人都重要。
紅頭髮的男高中生皺著眉,兩句話說的飛快,「好人,昨晚睡了,沒聽到聲音也沒視野,預言家隨便驗,過。」
懷姣聽暈了,伊乘風的話跟前三個人發言並無區別,又混又敷衍,實在聽不出什麼好壞。懷姣咬著嘴唇肉,忍不住擰眉朝對方看過去,他自認動作隱蔽,卻一下被對方捉住。
伊乘風斜眼看向他,單挑起一邊眉尾。
看表情似乎在說,「你又看我幹什麼。」
懷姣快速收回視線。
大概真是因為第一晚線索太少,二號之後,包括懷姣最有印象的伊乘風、寡言男和賀領三人的發言都很保守,大家都只表明自己的好人身份,並且暫認下一號預言家。
懷姣一雙眉毛擰啊擰啊,眼看著馬上要到他發言了,他仍是什麼都沒聽出來。
場上情況發生轉變,是從懷姣前一位,八號發言開始的。
五官普通,存在感很弱的一個男人,臉上戴著碩大一個黑框眼鏡,他表情看著有些過於平淡,在輪到他說話時,沉默好幾秒,等身旁賀領忍不住側頭提醒,才語氣緩慢開了口——
「我拿的是預言家牌。」
「昨晚我驗的九號,他是好人。一號你、如果不退水,我就當你是悍跳狼了……」
第95章 天黑請閉眼
懷姣一個看過視頻玩過幾局網殺,對狼人殺稍有些了解的人也看不太明白,這種默認女巫已經沒有解藥的情況下,還跳兩個預言家是什麼意思。
並且兩個預言家還都給後置位的他發了金水,證明了他的好人身份。
懷姣表情鈍鈍的,瞅了瞅一號,又看了看身旁的八號。
他只能理解為,參與考核的玩家性格都很剛,玩狼人殺也是打明牌。
「本來我不想跳的,昨晚沒有查殺,跳預言家意義不大。」八號說話很慢,跟他長相相符,一字一句都很平淡,沒什麼起伏,讓人摸不透他說的話是真是假,「只是我這個人很倒霉,拿到好身份總是活不過兩晚。」
「昨晚我查的九號,驗他也是因為他昨天遲到了,跟他相處時間比較短,我怕盤不出他身份。」
這句話倒是合理,狼人殺面殺有個默認規則,後加入的新人小白容易拿身份牌,老玩家因為不了解、靠發言抿不出身份,所以大部分都會選擇第一晚查驗新人。
其實也算是場外,不過是默認可以接受的範圍內。
懷姣是玩家裡最後一個入場的,差不多符合這個情況。
八號玩家帶著一個很大的黑框眼鏡,說話時習慣低著頭,一張臉只能算是普通清秀,以至於在玩家九人里,給人的感覺就是很不起眼。
只他這一刻說的話卻有違於表象,甚至是非常強勢的,直接跟一號楚珩對話道:「你還要穿預言家衣服嗎,不放手我當你鐵狼了。」
「我其實大概率也活不過今晚,不過在此之前,我想把你先投出去。」
「九號是我的金水,你怎麼可以發給他。」
最後一句話語氣有些奇怪,已經不僅僅是自證身份了,好像還帶了一些個人情緒,讓聽到這話的人都忍不住蹙眉。
八號之後,就輪到懷姣發言。
他是末置位,在跳了兩個預言家的情況下還拿了雙金水,此時已經是場上最高身份,沒人拍的動他。
所有玩家都看著懷姣,包括之前神色冷淡,眼皮都懶得抬一下的一號楚珩。
「昨晚我也是閉眼玩家,跟大家一樣,除了聽到狼人走動的聲音,其他什麼也不知道……」懷姣很緊張,兩個預言家裡面至少有一個是真的,在失去解藥又狼人不明的情況下,真預言家活不過第二晚,三狼俱在,他更是不敢暴露女巫身份。
「多說兩句啊小嬌,你歸票位,兩個預言家怎麼選還得看你。」七號賀領似乎很愛跟懷姣說話,見他發言簡短還要挑弄兩句,表情不怎麼端正的,跟懷姣挑唇笑道:「他們倆我誰都不信,就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