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頁
案件很簡單,但也足夠驚悚。
因為警探調查一年,最終找到的幕後真兇,竟是鎮上唯一一所教會的聖職者——衛斯理牧師及其妻子。
懷姣對宗教類的東西並不了解,但卻不妨礙他在看到兇手身份時感到驚詫。
報紙上的信息不全,他過濾掉大篇幅不重要的內容描寫,最後將目光,鎖定到了這場案件的最終結果。
牧師夫婦最終被槍決處理,教會也在小鎮居民的怒火下被縱火燒毀。
這場十多年前的案件本該到此結束,只是報紙的最後一句,卻奇怪的留下了一條,不太完整的多餘信息。
【衛斯理夫婦在火焰中受到主的寬恕,餘下其後代,兄弟……人,在聖托爾福利院各自被領養。】
「兄弟……?」懷姣看到這裡,眼皮忽然跳了一下。
莫名其妙,他覺得這條信息很重要。
只可惜的是,報紙的這最後一個角落似乎剛巧被燒過,如菸灰落下一般,灼出了一個邊緣發黑的小洞。
正擋住和\兄弟\相關的那個詞。
兄弟兩人?」joker顯然也看到了這裡,他側頭瞥了懷姣一眼,「你在調查他們?」
懷姣沒注意到小丑的後面那句,他有點走神,心裡下意識和對方想到了一起,認為報紙被灼燒的這裡,所掩蓋的,就是『兄弟兩人』的意思。
小丑又在捏他的臉了,懷姣被他扯得臉頰發酸,蹙著眉輕推了他一下,「你幹嘛。」
「老是不看我。」小丑順勢捉住他的手。
「我問你為什麼調查他們。」
懷姣當然不能說這就是自己的通關主線,他腦袋一轉,語焉不詳地把鍋甩給了費修:「當然是……修讓我查的。」
其實也不算撒謊,畢竟他的主線,恰好就跟費修調查的東西一致。
只他話剛落音,手腕猝然痛了一下,懷姣嚇了一跳,差點被捏地叫出來。
「修?」
抓著他手的小丑,不知道什麼時候變了臉色,顏色過淺的細長眉尾,挑得很高,「他沒有名字嗎,你要這麼叫他?」
懷姣有點茫然,不太明白對方突然生的哪門子氣。
實在很明顯。面前人的目光,因為眉骨挑起的動作顯得格外鋒利,唇角平直,帶著那麼點兒冷意地瞥著他。
怕小丑在這裡找自己麻煩,懷姣心中跳了兩下,不敢觸對方霉頭,只睫毛微跳地小聲跟他解釋:「我只是,我們都這麼叫他,不是我一個人……」
只是此刻的示弱又好像對joker沒有用了,因為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懷姣聽到joker似乎嗤了聲,從鼻腔里發出道短促音節。
「就算他利用你,強迫你做一些事。你也要像這樣,嬌滴滴地喊他修?」
」『修,只要是你交代的,我都會去做。』」甚至語氣略顯輕浮,怪腔怪調地學了句懷姣講話。
「他隨便騙騙你,你就要像個傻瓜一樣,乖乖讓他親。」
懷姣一聽到小丑學自己說話,耳朵都漲紅了。
他嘴巴一張,想反駁自己到底什麼時候『嬌滴滴』喊別人了,又惱怒於小丑叫他傻瓜。
而且,他根本就沒有想讓費修親他的嘴,他明明都快煩死費修了,剛才被親的時候一直偏看臉,躲都躲不贏了。
完全是顛倒黑白。
還故意在這種地方,在此刻這樣緊張的情境下。
懷姣腦子裡想了很多,但嘴唇開合半天,最後只粉看張臉,什麼話也沒說出來。他又氣,又還不敢回嘴,因為有人值守的警局檔案室里,實在不是好說話的地方。
「不反駁我?」小丑將他的手提高。
懷姣推了他一把,想從他手裡抽出來,但沒抽動。
黑頭髮的小鬼嘴巴抿得很緊,偏過腦袋不看小丑,下巴抬起的一點弧度,好像在表達他的生氣。
「我現在不想跟你講話。」這個人剛才還說不敢惹他了。根本就是個騙子。
他不僅敢惹,還膽子大得很,做事總是不顧後果。
懷姣懷疑小丑一開始就沒有把夜探警局當回事,或者他的那些戲法,已經厲害到完全可以糊弄過那個守夜的警察。
不然對方怎麼敢在這裡,在這種情況下,就對著他發瘋。
在懷姣發脾氣一般只說了一句『不想跟他講話』之後,猛然就出手,扼住了他的臉。
魔術師的手很大,修長且絕對完美。手背上,青色筋絡與紋身交纏,每一根突出骨節,都精巧到可以變出世界上最神奇的戲法。
小丑只用一隻手,就能蓋住懷姣的整張臉。
將懷姣漂亮臉蛋上的那點白軟肉,擠得被迫鼓起來,然後就那麼掐著他,直接咬了過去——
懷姣都懵了。
那一瞬間臉頰傳來的刺痛感,讓他再也忍不住,張嘴叫出了聲,「啊——「
下一秒,又被捂住嘴。
「別叫,他快醒了。」
聲音很含混,因為是叼著懷姣的臉蛋,從齒縫裡滲出來的。
檔案室里的光線,昏暗到懷姣只能在那一瞬間看清joker反看光的藍色眼睛,惡劣的,興奮的。咬著他的臉,帶濕意的舌尖都抵在他臉肉上。
個性古怪的大魔術師有個很不好的壞習慣,他不喜歡被拒絕,特別是在遇到這個黑頭髮的亞裔小鬼之後,被他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