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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要回去了……」一直拽著我幹什麼啊……懷姣不知道面前人跟上個副本的邢越一樣已經在心裡說他是笨蛋了。
他只目光擔憂地看了看沈承遇捏著他的一雙手,生怕自己稍微反抗一下,對方就直接把他給撅折了。
「不是說了讓你砸我?」沈承遇還不放過他。
「我真的不行、我不會這個……」懷姣躲讓不及,硬是讓他手捧手按在了籃球上。
「我上次砸的是你腦袋,不過我看你這細胳膊小手的,怕是不太行。」沈承遇不是故意嘲諷他,只是實話實說實事求是。
所以他捉著懷姣的一隻手往上抬了抬,認真指點道:「你往我這裡砸,這裡受擊容易流鼻血。」
柔軟指腹按到了對方高挺的鼻樑骨,懷姣一愣,忙不迭要抽回手。
「你瘋了吧!」
分明是沈承遇自己捉著他往鼻樑上按的,但他一讓懷姣碰著,不知道怎麼就後頸骨忽的一麻,他彎著腰兩人就隔得近,對方身上那股子莫名香味絲絲纏纏的,搞得沈承遇後頸麻就算了,鼻尖也跟著癢起來。
「你怕什麼啊?」他還故作不虞地捏著對方手指不放。
沈承遇只差抱著懷姣往自己鼻樑上砸了。
懷姣哪遇到過這種無賴,比旁人凶的是他,認錯最積極的也是他。
「砸不砸,不砸今天就別回去了,我一會兒喊人送吃的過來,再搬個帳篷睡袋,咱倆一直在這兒耗著也行。」
說罷他還真做出要打電話的動作。
「你、你真的有病!」懷姣急得臉上都冒出點粉,扔了籃球就想跑,還沒走出兩步又讓腿長手長的沈承遇勾著腰拽回來。
沈承遇也覺得自己有病了,他看著對方那臉蛋粉粉紅紅的掙扎樣子,簡直被吊得胸腔亂跳,手下攔著的腰那麼細一小把,不是欲拒還迎的刻意姿態,對方是真的覺得他有病,想跑了。
「有病你倒給我砸一下治一治啊。」
「跑什麼,不知道的以為我又欺負你了。」
——嘖嘖,老m了啊小金毛。
——我就愛看老婆被迫訓狗,繼續!再過分一點!
——天惹,之前還說小姣臉皮厚,這論臉皮厚度誰能比過他啊!
「再跑我真叫我朋友來了啊,讓大家一起來看看你怎麼砸人的。」
「最後給你十秒鐘機會,十、九、八、七……」
懷姣氣暈了。
「你站起來!」他忍無可忍,壓著最後倒數三秒的時間提了個要求。
對方撐著膝蓋半彎著腰在他面前的姿勢,讓懷姣覺得自己好像在面對一條搖尾巴的壞狗狗。
沈承遇扯著嘴角,飛揚眉眼邪氣又凌厲。
「要流鼻血哦。」他強調道。
站起身,身高關係使得懷姣後退了兩步,兩人隔著一米的距離面對面站著。
一球不行就十球,砸到流鼻血為止,對方的表情是這樣說的。
我怎麼敢砸十次,懷姣抿著唇瓣,舉起籃球的手都有點點抖。
「砰——」
全黑皮質,表面看不出一絲舊痕的一顆籃球,自球場中心站著的兩人中間,彈射到場外圍欄。
懷姣用了大力氣,那一剎那的急促風聲,使得面前沈承遇被砸得腦袋都被迫後仰了一瞬。
白金色的髮絲飛揚起,在陽光下劃出一道淺淡光暈。
兩人都呆了兩秒。
沈承遇這次是真感覺到鼻腔一麻,他在懷姣惶恐視線下,抬手碰了碰自己的鼻子,發紅鼻樑骨下,一條蜿蜒血跡緩緩往外流淌。
「你這,手勁也不小啊。」
懷姣人嚇傻了。
對方那張帥氣的臉,因為流著鼻血,英俊程度直接打了對摺,沈承遇抹了下鼻子,樣子莫名有些好笑。
懷姣回神後,手忙腳亂地從包里翻出紙來。
被砸出鼻血的沈承遇比之前聽話多了,見懷姣拿了紙出來,老老實實就低下頭讓他給自己擦。
幾秒的功夫,有一部分血跡已經滴到了上唇,懷姣抖著手指給他抹去,因為那一點砸過人後的緊張,暈著粉的漂亮小臉上,稠麗眼睫都止不住在顫。
「睫毛好長。」沈承遇愣聲道。
正擦到薄唇上的手指,因為對方突兀開口的動作,猛地一跳,沈承遇臭美又愛乾淨,身上和說話間都透著一股涼涼的薄荷味。
那味道侵染著懷姣,覆著他的味道,像本人一樣不講理。
「睫毛怎麼這麼長。」懷姣不回話,他就又說了一遍。
那麼近的距離,那麼乖的一個漂亮小鬼,怕他生氣,給自己擦鼻血的時候也無意識咬著嘴唇,濕粉唇瓣被牙齒壓得繃著一點白,呼吸時會有綿綿香氣往他臉上蹭。
沈承遇看著看著,腦袋一陣泛暈。
那鼻血擦不完似的,越流越凶。
順著薄唇,都滴到下巴上了。
懷姣嚇得要死,連忙又多拿出幾張紙胡亂給他捂上。
走出籃球場的時候,兩人都是恍惚的,懷姣是砸了人嚇得,而旁邊沈承遇臉上卻呆呆傻傻的,時不時還悶著笑一聲。
懷姣又驚又懼地走在他旁邊,心裡不住想著,完蛋了,好像真被他砸出問題了。
……
銀色跑車停在了懷姣住的小區樓下,雖然懷姣百般拒絕,但沈承遇冷著臉就是要堅持送他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