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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姣感覺到楚珩一直在看他,自顧自說完話後忍不住臉上一熱,他大概以為自己說錯了,在楚珩這樣聰明的人面前露了丑,睫毛抖了抖,小聲謹慎問道:「是不是哪裡不太對?」
楚珩回神,與他對視一眼,心下還沒完全收攏,嘴上已經反射性回他:「沒有,和我想的差不多。」
懷姣嘴唇都翹了下。
眼睛亮亮的,看向他:「對吧,你也覺得有bug是不是!」
「肯定有別的什麼方法,既可以真人行動又可以不被玩家發現身份。」
懷姣點點頭,覺得自己說的很有道理,頭一轉問楚珩道:「你覺得呢?你怎麼想?」
在完全信賴對方之後,他似乎什麼都想問他,徵求他的意見。
楚珩點在床面上的指尖微顫了下,思考了兩秒,才開口道:「我贊同你的觀點,大部分都和我猜測的吻合。」
「對於你說的bug我也想到過。」楚珩回答的非常保守,他垂眼,淡聲道:「我個人覺得,這兩點其實並不衝突。」
「被選中的玩家可以是清醒的,但同時系統也可以讓他不完全清醒。」
話說的有些繞懷姣不是很能明白,他不自覺皺起臉,抿唇道:「我聽不太懂……」
楚珩唇角挑了下,說:「就是我猜想第一晚應該是屬於規則下的特殊情況,因為女巫有開藥的可能,被狼刀的玩家這一晚存活概率很大。為了避免你說的玩家直接知道其他人身份的情況,所以系統大概做了額外設定。」
「比如被選中的玩家很可能有知覺,但是不絕對。」
懷姣看表情好像還有些似懂非懂,他小心看了眼楚珩臉色,小心道:「我大概明白了。」
雖然他也不知道這和現在情況有什麼關聯。
楚珩抬了抬眉,似知道他所想,沒有過多解釋,只輕「嗯」了聲。
「我們現在要去找他們嗎?」
從楚珩洗完澡到兩人對話通底,差不多過了一個多小時。
懷姣看了看床頭柜上的時鐘,見已經快要到下午三點,便道:「我們還是去找他們吧,他們應該還在搜其他房間。」
他猶豫了會兒,說:「我還想看看別人房間裡會不會發現什麼的。」
楚珩點頭,從床邊站起,「可以,過去看看。」
「嗯嗯!」懷姣隨他起身。
……
兩人出門正撞上走廊往回走的一行人。
「搜完了嗎?」懷姣愣了下,主動問道。
他注意到幾人臉色稍有些奇怪,和先前出去時很不一樣,特別是在看到他之後。
懷姣莫名其妙心慌慌的。
「嗯,搜完了。」回話的是站在隊伍最前方的賀領,這個總是嬉皮笑臉愛開玩笑的人,此時看向懷姣的表情有種說不出的怪。
懷姣被他看的,心下咯噔一瞬,緊張道:「那、有發現什麼嗎?」
「差不多。」賀領的回答不明不白,說話間已經走到兩人身邊。
「先下去吧,晚上再說。」
……
這一天時間其實過的很快,從早上發現屍體到搜查完所有人房間不過幾個小時,懷姣都感覺還沒有什麼就一下到了晚上公投的時間。
大廳里的巨大時鐘,指針指在數字七。
公館外天還沒有全黑,一樓大廳里,七個玩家已經準點坐在了圓桌旁。
不用系統提醒,也不需要什麼開場白,遊戲規則在玩家真人死亡的情況下變得不再那麼重要。
比起狼人殺,現在這更像是一種「誰是兇手」的遊戲。
所以懷姣還剛只坐下,桌上就有人已經開了口。
「你有什麼想說的嗎,一號。」問出這句話的是賀領,他姿態鬆散,背靠在椅子上,沒有任何過渡的直接朝一號楚珩道:「第一晚所有人認下的真正預言家,一個晚上過去還好好坐在這裡。你可以給我們一個理由嗎,讓我們知道狼人不是在做慈善。」
連懷姣都能聽出賀領語氣里的陰陽,男人沒有直接明說一號楚珩就是狼,只是話里行間想表達的都是這個意思。
而且顯然現場所有人都和他想的一樣。
「你想聽什麼。」
懷姣似乎看到楚珩笑了下,露出個非常細微的冷笑表情,他抬眼,絲毫不躲閃的直對上眾人視線,平靜道:「所以呢,打算今晚把我標狼票出去?」
楚珩比所有人都想像的冷靜,哪怕已經到了對他這樣不利的情況下,仍能保持正常節奏,聲音沉穩,開口道:「昨晚我驗的五號,後置位八號九號一狼一金水,前置位至少有一個狼坑。」
「本來打算驗三號,但是看了昨晚票型臨時改成五號。」
「我想兩晚上多少能驗出匹狼,但是非常不幸,他也是我的金水。」
預言家連著兩晚查出金水,對好人陣營來說確實並不算多好。
並且還是在這個預言家本身身份就存疑的情況下。
楚珩的查驗信息對他可以說是沒有絲毫幫助,甚至比起雙金水懷姣和他這晚的金水伊乘風,他這個存活兩晚的預言家顯然更容易被票出局。
懷姣都不知道楚珩是怎麼想的。
「所以?報了個金水之後呢?自己的身份一句也不聊?」四號寸頭率先質疑,他說話很直,橫眼看向楚珩,揚聲道:「你是當我們都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