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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池清楚告訴他們,就他們四個人在賭場,能贏回400w的概率,基本為0。
因為職業原因,經常在上層名利場混跡的季池,在餐廳的監控死角處,用最短時間門給他們列舉了最簡單的比方。
「普通人玩二十一點的勝率為49.5%,我們不考慮後面增加勝率的選項,因為我們都是新手,不可能記住牌。再參考最經典的百家樂,莊的勝率是46%、閒46%、和8%,所以綜合勝率大概只有46%。」
「也就是說,我們不管玩什麼,連50%的勝率都沒有。」
懷姣當時聽得有點雲裡霧裡,只覺得太過複雜了。
季池看了他一眼,低聲說:「這還只是在保證他們不會動任何手腳,且絕對公平的環境底下。」
而賭場最缺的就是所謂「公平」。
小學生都知道,賭場運營需要穩賺不賠。
「著名的『賭徒輸光定理』告訴我們,只要你不停止賭博,那麼輸就是必然的。」
那些千奇百怪的出千手法,小時候的香港電影裡幾乎每一部都有拍,懷姣都不知道看過多少部。
莊家控制輸贏,所謂連勝的「新手光環」,也不過是為了誘騙你繼續加注。
所以根本沒有什麼運氣可言。伊乘風用狂熱賭徒般的出色演技,輕鬆試探出一個結果——
再爛的運氣也不可能把把輸,除非有人操控賭局。
而他一路輸,只能說明幕後的人,連演都不屑於去演,迫不及待,且目的明確。
從他們走進賭場的那一刻,就已經是落入套網的魚。
無處不在的打量視線,連在走廊也會跟出來假裝過路的陌生人,莫名其妙的搭訕提醒,過於順理成章的高額賭局。
莊家在釣魚,他們同樣也在釣魚。
一起都按照他們的設想在走。
因為懷姣和伊乘風的過於高調,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他們兩人身上,霍司才得以輕鬆找到他們的監控室,守在那裡。
抽鬼牌的遊戲是夾克男率先提出來的,他好像十分清楚懷姣和伊乘風並不擅長玩牌,所以為了放鬆他們的警惕,甚至透露出——「他的荷官沒辦法在牌上做手腳。」
因為抽鬼牌和其他遊戲不同,並不依賴於荷官每場每輪的發牌。
[所以只要我們三人聯手,就能贏。]
這句話的在他們聽來的真正意思是——所以他們還有別的後手。
懷姣和伊乘風在有限的兩場賭局上,盡力在觀察。
抽走伊乘風緊捏的那張鬼牌不是輸上頭的失誤,走出去是暗號,碰季池的手是告訴他,確實有問題。
他們從一開始就沒想要和他們玩什麼遊戲。
而是想要抓住他們的把柄。
另闢蹊徑,贏得遊戲。
……
懷姣將吃完的盤子收好,放回茶几上。他其實還有別的問題。
「那如果昨晚我們輸了,其他玩家也壓錯了,難道遊戲方真的會把我們全部淘汰嗎?」
這是懷姣昨晚就沒想通的問題。
季池口中勝率為0的賭場考核,如果他們按照既定的結局輸掉了,結果會怎麼樣。
懷姣不知道怎麼,他問出這句話之後,房間門裡的季池連同伊乘風,都安靜了一瞬。
「怎麼了?」懷姣茫然。
「如果我們輸了,他們應該會在『目的』達到之後……隨便找個什麼理由,再給我們一次機會,來場什麼復活賽……」
懷姣聽不太懂。
伊乘風的意思好像是說,這場遊戲其實註定他們不會有什麼損失,因為遊戲方不會讓他們這麼快就結束。
是他們出乎意料,玩出了趣味性。
只是伊乘風在說這話時,腦袋偏到另一邊,表情也似乎有點僵硬。
「什麼意思?」懷姣抿唇,被他感染一樣,緊張問道:「目的是什麼?是故意耍我們四個嗎?」
「不是……」
伊乘風不知道怎麼跟懷姣解釋,那些惡劣至極的富家公子哥們的狩獵遊戲。
大概從甲板上的泳池派對,就選中了目標。
漂亮清瘦,且有人保護的可愛小鬼。
隨便設個賭局就能輕鬆玩上一晚。
伊乘風以前圈子裡多的是這種人,愛好統一又惡劣,最喜歡的就是懷姣這種……話很少,看起來純的不行、性格也確實純得不行的款。
聽別人說,是又好弄,又會哭。
搞個兩次就乖了。
「好了,也沒什麼。」伊乘風有點倉促地起身,他有點不太敢去看懷姣,彎腰拿起茶几上用完的餐盤,逃一般往外走,「我去換身衣服,晚點再說。」
懷姣來不及提醒他餐盤會有人來收:「……」
季池和霍司兩人在伊乘風離開後不久,也跟著往外走,「你再休息一會兒吧,我們也回房間門休息了,怕晚上還有新的指示。」
懷姣點點頭,跟他們告別。
昨晚除他以外其實幾個人都沒怎麼睡好,他的房間門只有一張床,伊乘風幾個個高腿長的根本不好意思跟他搶,只能在沙發和地板上將就一晚。
懷姣休息好了之後也不想繼續呆在房間門裡,見沒事做,就拿著自己的破爛手機,打算去外面隨便逛逛。
……
懷姣沒有找到什麼可以維修手機的地方。
但是他卻發現了一件比較奇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