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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意一本正經當著他的面仔細嗅聞他的牙刷,懷姣臉蛋漲紅,張嘴來不及阻止,過後還被自己假裝皺眉吐槽說,「光聞你口水了。」
如果沒見過他就好,男人後來還會這樣想,至少他可以繼續做個窮凶極惡、遊走在社會陰暗處的快活惡人。
而不是自見一面過後,上班想著他,休息想著他,接到出警任務會確認報案地點,殺人時也會幻想他害怕時的那張臉。
年輕警察在夜風吹拂的晃動燈光下,說了很多很多和懷姣相關的話。
懷姣聽著聽著都有些恍惚,分明是自己只見過兩面,連長相都記不太清的一個人,怎麼會和自己有過這樣深的接觸。
「你現在能稍微理解一點了嗎,我之前的選擇。」
……
亮著燈的信號塔上,往外眺望是隔著半個郊區的城鎮小路,懷姣被夜裡的冷風吹得鼻尖紅紅,連著打了幾個噴嚏。
兩人站在半人高的水泥圍欄內,從地上拾起的外套沾了不少灰,年輕警察拿著拍了拍,正要給懷姣披上時,餘光掃過,卻是百米開外的山下小道上,接連晃過的車隊燈光。
拿著外套的手下動作一頓,最終往外扔了去。
「哎,我本來還想多跟你待一會兒的。」年輕警察嘆了口氣,對懷姣說道。
手腕上為解開的繩索被再次拽緊,懷姣低下頭皺眉扯了扯,反被對方拉著往後拽了個趔趄。
「還好我這人夠壞,留了好幾手。」
對方徒然的轉變,讓懷姣緊張地抿了抿唇,顫聲問道:「什麼意思?」
藍紅相間的警燈伴著刺耳警笛聲,由遠及近自半山小道開來,那晃眼燈光在夜間漆黑的郊外山區,格外醒目。
「你應該知道的吧,你身邊那兩個男人,有多喜歡你。」
「或者還包括那個嘴硬的腦殘富二代,一邊端著高姿態偷窺你,一邊又像個舔狗一樣圍著你轉。」
「你說你怎麼就這麼討男人喜歡,因為你又漂亮又蠢,隨便就可以搓揉拿捏嗎。」
事實上懷姣沒進入到這個遊戲之前,在現實世界裡,真的很少聽到有人會像這個遊戲裡遇到的npc一般,這樣頻繁又咄咄逼人的,罵他蠢,說他笨。
懷姣性格若稍微再敏感一點,早受不住這委屈要哭要鬧了。
偏懷姣在這方面敏感不起來,甚至於他自己都偶爾覺得自己有點笨,就不外乎別人也這麼說他了。
更別說上個世界罵他蠢的那個人,最後還豁出性命保護了他一次。
懷姣亂想的功夫,郊區小道上的那隊警車,已經停靠在了山底下。
密密麻麻穿著統一警服的武警部隊,在山頂信號塔附近圍攏,裝甲車頂巨大的遠光燈遠遠打在信號塔上。
黑暗中驟亮的刺眼白光,讓懷姣忍不住側頭閉了下眼。
緊接著又被人捏著下顎強硬轉過來。
「懷姣!!」樓底坡面上,沈承遇和嚴殊站在下面,滿面急色地朝他喊了聲。
「啊,他們快急死了。」鉗在下巴上的手力道加重,年輕警察半扣著他,聲音聽不出妒意,只隱隱沉著氣,「現在看來我做了一個很好的選擇。」
「在新的城市開始新生活聽著是還不錯,但是只要一想到,以後都不能見你了。」
「我還是覺得有點不舒服。」
懷姣一張臉在遠光燈下,更顯得白,信號塌底下警察越圍越多,在明確確定這次抓捕的對象,就是震驚整個S市的連環兇殺案幕後黑手時,原本一場簡單的救援行動,就變得格外重視起來。
地方派出所的巡警沒有配槍,此時鉗握著懷姣的年輕警察,卻不知從哪裡拿出了把槍。
他沒有拿槍直接抵著懷姣的腦袋,只是示威一般在懷姣臉側輕拍了拍。
意圖攻樓的武警果然收到指示,暫緩了腳步。
「你看,還是你最有用。」
「你一點都不累贅,你是我保命的寶貝。」
……
「小心一點,下面有點高。」懷姣被扶著手,顫顫往水泥圍欄上爬。
廢棄好幾年的信號塔,修成時,高十來米,頂層的水泥邊圍欄,十幾公分的厚度還不如一個鞋底寬。
懷姣膝蓋酸軟,往下看一眼也覺得頭昏腦漲,他半蹲在十米多高的窄小圍欄上,右手緊抓著身後小警察的手,每呼吸一下都心顫的厲害。
底下有人急促朝他喊著什麼,懷姣耳旁刮著刺骨冷風,極度恐懼下什麼也聽不清。
「你抖得好厲害,真有這麼怕嗎?」
「來,慢慢起身,不會掉下去的,我扶著你。」那人緩聲逼迫著他,手抵著懷姣的膝彎,促使他不得不站起來。
底下警察在看到人質攀爬時,已經猜到對方想做什麼,幾米寬的白色救生氣墊,快速準備好後在預計位置擺放好。
懷姣慘白著一張臉,強風吹拂下,乾澀的眼睛裡溢出水汽,盈滿眼眶顫巍巍含著。
「看吧,掉下去你也不會死。」
「但是可以為我拖延一點時間。」
年紀警察手撫著懷姣細瘦的腳腕,站在他身後,說:「十二米,不高的,他們很有經驗,你跳下去頂多被山風帶偏一點,砸在充氣墊角落,滾在地上。」
「救生墊的厚度會讓你受一點傷,但不會太重,也許只是腳腕扭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