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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霍柏居然不知道是該為親爹記得自己不吃甜食而開心,還是繼續生氣。
要是江明枝知道他在這裡,目睹了這一切,且還有這樣的心路歷程,肯定會憐愛的摸摸孩子的腦袋,說:「你不要cpu自己了,別懷疑,他就是不想帶給你吃。」
江明枝一晚上罪惡兩次,拉著霍崢和鳥繞湖走了五圈,十一點才進家門。
一進去,就看到霍柏坐在沙發上,看著他們倆時目光寒涼如水:「你們回來了。」
江明枝注意道,他說得是陳述句。
假如這時候,把三人的位置顛倒一下——青春期的孩子在外浪到十一點多回來,爸媽等在客廳里,涼涼的來一句『回來了』,倘若孩子一個回答不妥當,那就是要上家法的節奏。
但現在霍柏坐在這兒,尤其還是頭上有紗布的霍柏坐在這兒,對江明枝而言實在沒有什麼殺傷力。
她隨口回答:「嗯,回來了,你還沒睡?」
霍柏不答反問:「鳥收拾了?」
江明枝:「……」如果拉著它遛彎算收拾的話。
她終於後知後覺的察覺,霍柏這好像是在問責。
江明枝太誠實了,即便知道這會兒說實話是給霍柏火上澆油,還是開口:「沒收拾。」
霍柏豁然起身,目光炯炯地看著他爹,話語好像從齒縫裡蹦出來:「你!不!是!說!要!幫!我!收!拾!那!只!鳥!嗎!」
霍崢走進來,挑了挑眉,好像在說你偷聽我們談話。
但霍柏這會兒正在氣頭上,即便知道自己偷聽理虧,還是梗著脖子,等著霍崢答覆。
——其實他本沒有這麼生氣的。
甚至當時看到親爹把最後一塊蛋糕給小後媽吃的時候,他也是沒怎麼生氣的。甚至覺得男生禮讓女士是應該的。
可是,當他回到家裡,坐在自己的床上,正要打遊戲的時候,就突然開始煩躁起來。
青春期的孩子總是很難控制自己的情緒,脾氣來了就是一頭牛都拉不動。
於是他扔下耳機,下樓坐在沙發上,守著這倆人回來問責。
江明枝後知後覺的想通了霍柏如此生氣的原因——他怕是聽到霍先生的話,以為他們倆是真的要收拾鳥兒,有些不放心,這才跟過去看的,沒想到看到了霍崢給她慶生的畫面。
想到最後進了自己肚子裡那塊本來打算給霍柏的蛋糕,江明枝設身處地的站在霍柏的角度思考一番——要是別人這麼對她,她也要炸毛的。
「抱歉——」
「抱歉——」
男聲和女聲同時響起,霍崢頗有些意外的看向開口的江明枝,江明枝比他更驚訝——霍崢這樣的人,居然會對小孩道歉。
雖然說小孩年紀已經不算小,但畢竟還是未成年人。
霍崢走兩步上前,趁著霍柏尚處于震撼中,順著他頭上的紗布一拉,將他滿頭五顏六色的假髮拉起,露出裡面烏黑的髮絲。
江明枝:「???」
霍柏驚呆了。
他劈手就想搶回自己的假髮,就聽到霍崢說:「彩羽不就是啃了你的假髮一口,沒必要非要去收拾它吧?」
霍柏昂頭看了看比自己還高了些的父親,一張臉羞憤的漲成豬肝色。
然後在江明枝一臉目瞪口呆不可思議的目光中,再次咚咚咚跑上樓。霍崢似乎覺得江明枝這個表情挺有意思,眉眼間帶著舒展的笑意,說:「我也不想戳穿他,但他今天這個脾氣再發下去,我就要相信他是真的受傷了。」
江明枝:「……」
高,您是真的高。
當晚,江明枝洗漱後躺在床上,感慨:「這父愛如山的程度,霍柏那點手腕完全不夠看啊。」
一夜好夢。
-
江明枝第二天還擔心自己昨晚吃了兩塊蛋糕的事情會被體重秤公之於眾,哪想到由於她身體基礎代謝高,體脂率穩固沒變。
形體老師和營養師看到後都非常滿意。
「明枝這個外形只要一直保持,真的就完美了。」
江明枝有驚無險矇混過關,開始繼續跟舞蹈老師互相折磨。
舞蹈老師不斷矯正她的動作,『折磨』她的身體,她則是憑實力折磨舞蹈老師的『靈魂』。
真真稱得上「來啊,互相傷害」。
體重和體脂這件事有驚無險,不代表其他事情一帆風順。
黃子將黑粉po出來的照片發給公關團隊,言辭懇切的希望他們能幫明枝洗白。
結果公關說:「這都不算是黑,不就是喜歡蛋糕,多看了蛋糕幾眼嘛,沒必要去洗白。再說,當鈔票都不一定人人都喜歡,更別說是當明星了。」
公關還說:「黃先生,江小姐這邊的事情您放心,我們是專業的公關團隊,會一直關注著媒體風向,這邊您可以不用太操心。」
話說白了就是你別管我們管的事情啊,你好好當你的經紀人不好嗎?
黃子心說:「我不,我就是心眼子小,見不得我家這麼聰明這麼好看的明枝受到一丁點委屈。」
於是他駕馭著小號去跟黑子對罵大半天,把對方罵的啞口無言,總算心裡舒暢了。
黃子這邊還沒舒暢多久,準備關掉微博的時候,眼角餘光忽然掃到一條熱搜。<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