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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外面跟裡面兩下的溫度差異很大,她進來之後狠狠的打了個激靈。
接著「阿嚏!」一聲。
韓小英重重的打了個噴嚏,感覺頭有些疼,在院子坐著稍微緩了緩,她才拖著無力的身體進了屋。
屋裡暖瓶有水還沒有太涼,倒了缸子裡喝了些,水不管飽肚子裡咕嚕咕嚕的直叫,她很久沒吃東西了,好在柜子里有她之前放的點心,找出來吃了兩塊便脫了衣服躺到炕上,她身上還是無力得很,應該是藥勁沒完全過去呢。
在炕上睡了一會兒,她頭疼得越發厲害了,還昏昏沉沉的,她又忍著不適爬起來,找了兩片退燒藥吞了下去,然後便不管不顧的蓋著被睡了過去。
不知道外面過去了多久,也不知道陽城公安還有連夜趕來的謝良玉找她已經找瘋了。
出動了好多警力排查所有接觸過韓小英的可疑人員,目前已經有了些進展。
這些韓小英當然不知道,她睡了幾個小時就出了一身汗,衣服都被汗濕了,身上倒松泛了許多。
她用暖瓶里的僅剩的一點水,胡亂擦了擦之後又當躺回炕上,因為有厚厚的窗簾遮著,屋裡不是太亮,但她還是有些睡不著了,開始思考自己眼下的處境。
她被人販子故意丟在深山老林里自生自滅,是確定是無疑了。
不過那人既然能一個人把她丟進山里,就說明對這附近比較熟悉,她現在的位置離山下也不會太遠,挺多一天兩的路程。
就是外面有狼群盯著,有些棘手,狼群不知什麼時候會退去。
要是一直不退,她就得一直在這裡,可根本不行,不說別的,就是水都不夠,這裡她存了兩缸清水,吃喝個十天八天的不成問題,時間再長就不夠了,糧食跟柴火一時半會不缺。
她得儘快下山才行。
該死的人販子,韓小英眼中閃過狠厲,昏迷還清醒時她有一絲猶豫,要不要把人販子收進來,這裡存不了除她以外的任何活物,人販子要是被她收進來只有死路一條,後來她聞到毛巾上的藥覺得自己沒有生命危險,就沒有那麼做。
她不是執法者,無權剝奪別人的生命,即使對方是人販子也不該由她來處決,真要是那樣的話,她跟人販子也就沒什麼區別了。
不過她在暈倒之前,有感覺到,勒著她的那個男人乾瘦乾瘦的,個子也不是很高,但手上很有力氣,肯定是個男人,她當時怎麼都掙脫不開,在男人胳膊上撓了好幾下子,可惜沒看清楚長相。
還有醫院三樓病房的廁所突然壞了肯定是人為的,她當時沒想那麼多,現在回想起來,是自己太大意了,廁所晚上還能用呢,夜裡怎麼就壞了?
再說大過年的醫院裡根本也沒有多人。
肯定是人為弄壞的。
韓小英覺得自己被弄暈肯定是那人早有預謀的,一直瞄著她呢,她仔細回想著身邊出現過的陌生人,一下子就想到那個跟她問路的老人,可那是個老太太,還駝著背,不應該是她吧?
老太太兒子住院,病房就跟譚雅婷隔了一間。
如果是她的話,那自己跟譚雅婷一進醫院就被盯上了,自己這是被蓄意意報復了,不然為什麼不把她轉手賣了,而是費勁巴力的丟進深山裡來。
雖然年過完了,最近氣溫有些回升,但深山老林里的溫度仍然很低,山里還有各種野獸,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被丟到山裡,想走出去是根本不可能。
那人看來是恨極了她,因為她救下了差點被拐走的譚雅婷,破壞了他們的好事,之所以沒直接殺她而是把她丟給野獸,就是要她曝屍荒野,屍骨無存,心夠歹毒的!
韓小英整理好思緒就徹底冷靜下來,這次是她倒霉,如果不出手救譚雅婷估計就不會有這麼一劫,可明知道譚雅婷有危險而不救,她過不去自己心裡那道坎。
但是救了就會給自己惹上麻煩,看來這次的劫難她是怎麼都避免不了。
韓小英苦笑了幾聲,不知道譚雅婷現在怎麼樣了,醒來發現她不見會立馬找公安吧。
她又躺了一會兒就起來了,找出柜子里以前的舊棉衣穿上,她身體比譚雅婷身體好,膽子也大遇到人販子也沒有被嚇到,燒退了就完全好了。
不過起來之後她並沒有急著出去,外面現在什麼情況還不知道,看了眼時間,應該是上午九點左右,她先去廚房給自己弄了點吃的。
等吃飽,身上有了力氣,找出舊圍巾手套戴好,拿著根粗棍子出去了。
出來她才發現外面已經下起了大雪,雪把那個人留下的腳印完全遮蓋住看不見了。
狼群也沒了,應該是下雪後就退了。
韓小英臉上捂得嚴嚴實實的,手上拄著棍子,頂著雪朝記憶中腳印延伸的方向走,她昨天醒來時也沒分清方向,不知道能不能下山。
天陰沉沉,一點太陽看不見,積雪深到沒膝蓋,韓小英步子踉踉蹌蹌的,走得很慢,還要時刻提防著突然跑出來的野獸,她神經一直緊繃著,到中午,走了三個多時也不過走出幾里路。
雪卻越下越大,北風呼號著,吹得她睜不開眼睛,越發分不清方向,寒風凜冽的,皮膚被颳得生疼,她腳上的棉鞋很快就濕了。
她覺得自己可能迷路了,現在走的方向根本不是下山時的路,乾枯的樹枝被風雪從頭頂刮落,韓小英一個避閃不及,被砸到了後背,趔趄著摔倒在雪地上,好半天都沒爬起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