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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小英看見了:「燒雞?這個可以打包外帶吧?」
李偉明點點頭:「外帶的多,店裡客人點的也不少,一天四十隻雞不成問題,過幾天中秋節估計還能多賣些,等會走時你帶只回去給睿睿嘗嘗。」
說完他一臉不高興:「你今天怎麼不把小傢伙領來,我都多長時間沒見我乾兒子了,怪想的。」
李偉明臉皮厚,稱呼睿睿是他自認的乾兒子,譚雅婷閨女是他乾女兒,不抓緊結婚自己生,淨撿現成的。
「睿睿在家我公公帶著呢,他現在基本上不找我,謝平安來京城進修,每周能回來一趟。」
李偉明一愣,隨即抱拳嘻哈的恭喜道:「行啊,咱們團長夫人馬上要晉升師長夫人了。」韓小英她家謝平安才三十多歲就要當師長了,也忒厲害了。
「都是軍功堆出來的,你沒看見他身上的傷疤,一道摞一道的,觸目驚心。」韓小英搖搖頭,沒再多說,謝平安吃的苦別人根本無法想像。
李偉明理解的點點頭,當兵的是不容易,兩人又說了會兒經營上的想法,店裡上人了。
幾乎是同時來的一波人,呼呼啦啦坐了五六桌,一時間弄得幾個服務員手忙腳亂的。
李偉明去後廚了,韓小英留在前面幫忙,並試著向客人推薦新菜。
沒想到有客人認出她來。
「哎,你不是韓小英嗎?怎麼在這兒當上服務員了?!」
聞聲韓小英細看了眼鄰桌那個梳馬尾辮穿白連衣裙的女同志,覺得眼熟,就是半天沒想起來是誰。
「我是你同學,京大數學系的,咱們一個班上了三年多的課,你到現在居然還不認識我,傷心了!」女同志說著,裝作很難過的捂起臉。
韓小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對不起啊,我不住校,平時跟同學們來往得少了些,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陳雪麗,我家就住在這附近,這幾個是我家親戚,我請她們吃個飯,你是在這兒當臨時工嗎?」她們班上有很多同學利用假期干臨時工,她以為韓小英也是。
「沒有,這是我朋友的店,我過來幫忙的,你們要不要嘗嘗店裡的新菜式?食材保證新鮮。」韓小英笑道,別的沒多說。
陳雪麗也沒再多問,聽了韓小英的介紹立馬點點頭:「行,今天就換個口味,吃點兒不一樣的,不過別太辣,天氣熱,怕他們受不了。」陳雪麗能吃辣,她家親戚不太能。
點完菜,韓小英拿著寫好的單子送去後廚。
陳雪麗等她走開,低聲跟親戚們說了句:「她學習可厲害了,已經考上本校研究生了,當年還是高考狀元。」
就是人冷了點兒,班裡有同學說韓小英太清高,不跟同學們來往,瞧不起人。她倒覺得不是,人家韓小英結婚了,有家有孩子的,哪有心思跟她們扯沒用的,人家有時間還要學習呢。
「她家是京城本地的嗎?」親戚好奇的問。
「不是,不過她在京城有住的地方,應該是親戚家吧,她家孩子都好幾歲了。」陳雪麗跟親戚說著話。
店裡人越來越多,韓小英沒時間過來一直在忙,連陳雪麗吃完飯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這天一直到天都要擦黑了,韓小英才回去。
隔天韓小英去田家,特意帶了只店裡做的燒雞,她昨天吃著覺得不錯,燒雞肉質緊緻,不柴不膩,香軟酥爛,她帶一隻給田姥姥嘗嘗。
老太太胃口好,魚肉蛋的什麼都不忌,午飯吃了個雞腿還是喝了一碗粥。
吃過飯,韓小英扶著她在院子裡走了會兒,田氏平時很少出門,只能在院子裡散散步,畢竟年紀大了,走了會兒覺得有些累了就回屋靠在沙發上歇著。
韓小英跟她說起了公婆析產分居還有謝家老爺子去世的事。
田氏聽完嘆了一聲:「你說的那個寡婦姥姥知道,她跟你婆婆以前就認識,兩人關係還挺好的,沒想到是她在背後挑事兒,謝家那個老鬼一向自私狹隘,看不上你婆婆個孤女,偏你婆婆那人倔強又敏感,關鍵時候沒了主心骨,輕信別人的謊言,對你公公連夫妻之間最起碼的信任都沒有,她抑鬱成疾多半是性格使然,也是我從小把她保護得太好了,讓她經不起一點挫折。」
她那個傻女兒,半生都陷在自己編織的感情世界裡不可自拔,把感情看得太重了,也願她,那會兒四處打仗,實在太忙了,很少跟孩子聯繫,未能及時發現孩子的不對勁,否則也不會叫她年紀輕輕的便香消玉損。
韓小英也有些傷感,田姥姥說她婆婆是個大美人兒,當年追求者很多,可惜去世太早了。
「姥姥當年不是太同意你婆婆嫁給謝良玉,覺得他們兩人文化和家庭背景上差距太大,不合適,但你婆婆性子扭堅持要嫁,姥姥雖然很強勢,但不是那種把著孩子不放手的,最後就成全了他們。」
沒想到真被她料中了,謝家小門小戶小家子氣沒見識,謝茂才是個老頑固,自詡他兒子有出息,當上大軍官,很看不上有文化脾氣溫和的可是無父無母沒有家族照拂的田心怡,被外人一挑撥就做出那等蠢事,最後逼得田心怡不得不帶孩子出走,後來落得一身病過早去逝。
謝良玉跟田心怡的感情很深,不然也不會為此跟家裡斷絕關係。
可再深的感情也抵不過現實。<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