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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一真要被人扣上封建殘餘的帽子,他們就完了。
老曲疼得直咧嘴,麻溜低頭吃飯,不敢說了。
竟然是個怕媳婦的!
韓小英都看呆了,這位大姐好威武啊!
女人笑了笑,「男人就得管著,不然容易惹禍。」
韓小英嗯嗯兩聲,謝平安洗飯盒回來,也不搭理老曲,坐到床上跟她低聲閒聊。
「謝平安,你剛才好嚴肅啊。」她這是頭一回見到謝平安動怒,把她唬了一跳。
謝平安撓撓頭,「我平時不這樣,剛才是有些生氣。」
他發火更多的是為了震懾老曲,不然叫他上綱上線的說教個沒完,他雖然根正苗紅不怕,但也不想節外生枝惹出什麼事來。
韓小英眨巴眨巴眼睛,明知故問,「你不哪樣?」
「我從來不亂發脾氣,更不會打人,小英,你不用怕我。」不然他可要鬱悶死了,好不容易娶個媳婦還怕他,以後怎麼過日子?
「我才不怕你呢,你就是發脾氣我也不怕!」韓小英說著昂頭挑釁的看著他,「不信,你跟我發個脾氣試試看。」
謝平安連忙搖搖頭,「我可不敢。」他在媳婦面前就是只紙老虎,哪敢發脾氣。
韓小英瞅他這慫樣噗嗤笑了。
晚上,她睡在上鋪。
對面的女人帶著孩子在下鋪,說是孩子在下鋪起夜時方便。
老曲打著哈欠幾下爬到上鋪,倒頭就呼呼大睡,一天了,韓小英就聽他再說過話,也沒見他抱過孩子。
謝平安睡覺警覺,夜裡女人抱著哼哼唧唧的孩子去廁所撒尿,他也跟著醒了。
火車哐當哐當的一直在行駛,臥鋪間裡的燈關了,只有走廊燈亮著,視線有些昏暗。
女人抱著孩子回來,謝平安翻了個身面朝里,他迷迷糊糊的一直就沒睡實,不知又過了多久,就聽身後細細碎碎的,他以為女人又起來了。
可聽著特意壓抑的呼吸聲,他敏感的覺察到不對,立馬轉過身。
就見一個男人正彎著腰,把對面床上的孩子抱了起來。
謝平安直接一腳掃過去,正踢在男人手肘處,男人手臂一麻,孩子掉回床上,砸在女人身上。
女人驚醒,見到床頭站著個陌生男人,「啊」地叫了一聲。
男人見勢不妙轉身就要跑,謝平安哪能讓他跑,上去幾下把人踢倒在地,就將人抓住了。
韓小英坐起身來,她也沒睡太實,聽到動靜就醒了。
「大姐,快看看孩子,這人是偷孩子的!」
女人聞聲趕忙拍了拍孩子的臉,但小傢伙一點動靜都沒有。
「寧寧?你醒醒啊,別嚇唬媽媽。」女人急哭了。
「孩子是給迷暈了,大姐你別擔心。」韓小英從上鋪下來,上前看了看孩子,她遇到過一次,所以記憶深刻,這孩子拍逗沒反應肯定是被迷暈了。
「這可怎麼辦啊?老曲?老曲!」女人焦急的喊著。
上鋪的男人還在呼呼大睡呢。
韓小英搖搖頭,這男人可真夠心大的,謝平安鬧出這麼大動靜,連列車員都給驚動了,他還在睡。
列車員很快叫來乘警。
火車上偷孩子的事並不罕見,就是不知道這人有沒有同夥,得好好審問一下。
上鋪的老曲被媳婦喊醒時,睡眼惺忪的還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這男人心真大,自己在上面呼呼睡,媳婦兒孩子丟了都不知道。」
「誰說不是,出門在外的,哪能睡得這麼死,再說你睡覺是把孩子放在上面啊,還能安全些。」
「這樣的男人要來啥用!」
「大夥別說了,趕緊去看看,還有沒有丟孩子的。」
走廊上亂糟糟的擠滿了人,大半夜的都給驚醒了,圍過來議論紛紛的看熱鬧。
上鋪的老曲木呆呆的,身上穿著白背心子松松垮垮的,白天梳得一絲不苟的頭髮也有些凌亂,看著好像被人搓磨了。
「你還在上面發什麼楞,還不下來看看孩子!」女人急了,拿起枕頭就對著他腦袋砸了過去。
老曲被砸個正著,噗噗吐了兩下嘴裡的灰塵,一臉狼狽的爬了下來。
「媳婦兒,寧寧這是怎麼了?」
「被人販子弄暈了!」
「這,這咋整,要找大夫嗎?火車有大夫嗎?」老曲看著床上的孩子,怵在那兒不知所措。
「大姐你用濕毛巾試試。」
女人一聽趕緊找毛巾,手忙腳亂的弄濕給孩子擦臉。
冰冰涼涼的毛巾敷在臉上,孩子眼皮動了動,「有用!」女人見狀又擦了幾下,孩子慢慢就醒了。
「媽媽,涼。」有氣無力的。
「好,媽媽不擦了。」女人喜極而泣,孩子總算醒了。
看來藥物攝入的不多,韓小英跟著鬆了口氣。
這時,「咣當!」一聲火車停了。
被謝平安抓住的黑衣男人被幾名乘警壓下車帶走了。
這人就是掐准了時間,在午夜大家警惕心最弱時,在進站停車之前偷走孩子,等火車一停就把孩子帶下車,即使家屬發現孩子不見了,想找也來不及了。
寧寧這是遇到謝平安了,不然就被人偷走了。
女人想想就後怕,抱著孩子哭了好一會兒,等謝平安回來。
她感激的對他鞠了一躬:「謝謝你啊同志,多虧你警醒,不然孩子就完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