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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有這群能幹的人。
紅山大隊才有了現在的變化吧。
這也是羅建林想要改變的原因之一。
因為那群知青們,他突然醒悟過來。
哪怕紅山大隊的社員不多,但光憑他一個人的努力根本沒法帶動大隊進步,即使是維持也十分困難。
這也是為什麼周邊其他村子漸漸變好,而他們大隊雖說沒餓死一個人也沒凍死一個人,但不得不承認日子也確實越過越難。
想要將大隊發展起來,光靠一個人真的不行。
這些,羅建林是從容知青身上學到的。
不管是豬圈還是窯洞又或者是一些重要的事上,總能出現她的身影,但奇怪的是,這些人運行下去後,卻又不見容知青參與到其中。
他一開始怎麼想都想不明白。
不管是哪一件事但凡她自己擔下來,那絕對是一件特別大的功勞,以後發展好了自己在其中也能占據絕大部分的權力。
怎麼想都是一件讓人無法捨得放手的事情。
羅建林琢磨了好長一段時間他總算琢磨出了真理。
並不是說容知青甘願放下這些事,而是她覺得這些事有更適合人選。
就像現在的安排一樣。
窯洞那邊白知青乾的是特別好,任誰都能看出,只要給予足夠的時間,他們肯定能將小作坊開的越來越大。
再看看豬圈那邊。
焦知青不是一個能幹活的人,而且還特別的愛偷懶。
但是有一件事上是整個大隊都比不上的。
這小子實在是太受大隊的大媽大嬸歡迎了,只要他待在豬圈,幾乎天天都有人往那邊跑,坐在那邊一邊嘮嗑一邊幫著打理豬圈。
就算焦知青懶惰,可是整個大隊要說最乾淨的最整潔的地方,那絕對就是豬圈。
畢竟那可是有十幾二十個大媽大嬸一起幫著幹活呢。
所以只要把人給用對了,事情反而可能更順利
這個道理讓他明白。
有些事就得放權。
有些事也就得放手。
畢竟總不能是容知青因為偷懶而選擇不幹這些事吧?
那不能。
容知青肯定不是這樣的人。
羅冬不是很能理解父親的心思,但是他挺樂意看到這樣,不至於天天忙得腳不離地,在外的時候看著精精神神一個人,回到家卻累得癱倒在床起都起不來。
他這個當兒子的看著也挺心疼的。
便很贊同的道:「行,那咱們就不管了,等下回那邊再聯繫我,我就直接找藉口給推了。」
不僅僅是這兩家人的事。
還有盛左元。
知青辦那邊想來也是不願意接手這個麻煩,連著找了他好幾回,就希望他回來給父親帶個信,想讓他來處理這件事。
這有什麼好處理的?
故意傷人肯定得判刑,總不至於讓他的老父親為一個不值得的人到處奔波吧?
不過就算他心中這麼想,他還是得回來一趟,就怕沒把這件事告訴父親後惹他生氣。
畢竟以前的父親可是一個什麼事都愛插手的人。
可既然現在父親都開了這個口,那以後他肯定就是直接找理由了。
不過這個時候羅冬又有些擔憂,「爸,如果他們這些人都被判了刑,那今年的……」
算一算有多少人。
馬春花一家、劉翠鳳一家外加一個盛左元。
這些人加在一塊得有十幾口人。
也就是說,紅山大隊一年會有十幾個人因為各種原因去坐牢。
哪怕大隊的窯洞發展的特別好。
今年評選最優秀的生產大隊,那絕對和他們沒關係了。
想想父親一輩子就這麼一個念想。
眼瞅著馬上就要捧起那塊牌匾,結果這時候又出了差錯。
本以為他這話一說,父親便會特別的難過,正想著該怎麼安慰時就見父親擺了擺手,闊達的道:「這算什麼大事?今年不行還有明年,我就不信明年紅山大隊又出幾個人去坐牢!」
應該……沒這麼邪乎啊?
他們大隊確實有一些根子不正的人。
但就算再糟糕也不會比今年這些人糟糕,
今年拿不到明年拿就是。
明年拿不到那不還有後年?
原先只是奢望,現在他可以敢肯定,只要大隊不出一些亂七八糟的事,優秀生產大隊的牌匾一定會落在他的手上。
不過說起來,他確實得往鎮上跑一趟。
羅建林將帳本合起來,鎖在抽屜中,他站起來道:「正好你載我去鎮上,我得問問寶藏的事調查完沒,要真的調查完了,最好得讓公安出一個通告,要不然還是會有很多人往咱們生產大隊跑。」
別說是其他外人,就連他有時候都會忍不住想著祠堂那邊是不是真的有寶藏。
連他都這麼想,那跟他一個想法的人肯定很多。
抱著來尋寶想法的人絕對不會少。
但要是公安出了一個通告,就能打消不少人心中的念頭。
而且還有一件事。
羅建林將帽子戴在頭上,跟著小兒子出了辦公屋,「再來容家的人商量了,打算湊一筆錢把祠堂給簡單修繕一下,雖然不能繼續擺上牌位但破破爛爛擺在那也不是事,簡單修繕一下也能安慰他們做晚輩的心。」<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