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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發狂,可除了他常用的物件之外,什麼慰藉都沒有。
……
而在湘城。
那位心裡一直掛念著兒女的母親正插著腰大罵著,「吳平祖你個慫貨,老娘跟你說了多少次?見到段家的人就直接打走,你倒好,還給他們塞東西,你怎麼不把自己塞過去,乾脆給段家當上門女婿算了。」
吳平祖二十多歲的年齡,此時正可憐巴巴站在大院裡。
一動都不敢動。
大高個,顯得尤為的可憐無助。
趁著媽沒注意時,還給了屋內媳婦一個求助的眼神。
然而段月卻當做沒看見。
根本不敢回應。
不管是婆家還是娘家,都不是她能對付得了的,還不如聽妹妹的話,既然哪個都不能得罪,那就哪個都別得罪。
乖乖當個不起眼的人。
娘家找她要東西,死咬著要問婆家人的意見。
婆家要是……
其實婆家挺好的。
不管是公公還是婆婆,只要她不干一些讓人討厭的事,他們也不會說什麼。
段月現在最慶幸的事。
就是聽段春的話,帶著自己的小包袱,趁著夜色進了吳家的門。
沒有聘禮嫁妝,也沒一場熱熱鬧鬧的大喜日,但最少她不用被自己親生爹媽以結婚為由多要聘錢,甚至還想著誰給的錢高就將她嫁給誰,也不拘對方到底是傻子還是比她大幾十歲的老光棍。
也正是有過親身經歷再加上段春一而再再而三的叮囑。
從進了吳家的大門後,她幾乎就沒和娘家有過來往。
只不過那家人從她這裡得不到好處,就把注意打到了自己男人頭上,吳平祖實在是太老實了。
這不,又一次讓段家從他手裡拿走了東西。
一滿碗的紅燒肉,他可真捨得。
不敢和自家男人對視。
段月心裡想著,也該讓婆婆好好教訓教訓,那麼一滿碗紅燒肉,自己一塊都沒分到,全便宜了段家人。
光想想就覺得不值得。
「看什麼看,你個孬貨,連你媳婦都不如!」吳傳芳怒吼一聲,直接從旁邊撿起一根長棍,直接打在大兒子腿上,「走,跟我去段家,他們就算吃了也得給我吐出來。」
段家來要,吳平祖給。
吳傳芳打上門,吳平祖也會埋著頭跟上。
別看是吳家四個孩子中最長的那個,但也是最沒主見的那個。
老實的沒邊了。
但也沒人敢欺負他、敢欺騙他。
為什麼呢?
因為他家有一個誰也不敢碰的母老虎。
瞧著氣勢洶洶離開的吳傳芳,大院裡不由熱鬧起來。
「好傢夥,吳傳芳又去干架了。」
「段家的人也是膽子大,先前幾次都沒收拾貼服?吳傳芳家的紅燒肉是那麼好吃的?這次吃一碗紅燒肉,不得賠兩碗回來?」
「也是多虧遇上了吳傳芳,不然就段家這麼糟心的親家,沒幾個人能受得住。」
說這話的時候,朝著吳家房門看了一眼,正好看到段月在織毛衣,說是給自己婆婆織得小褂子。
別說,段家人糟心。
但這個兒媳還是挺不錯,嫁進門這麼長時間沒見過她紅過臉,不用吩咐就將家中里里外外收拾得乾乾淨淨。
最重要的是,她不向著娘家人。
瞧瞧,自家婆婆都打上娘家了,她還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依舊坐在椅子上織著小褂子。
段月哪裡是不想,而是不敢管。
真要去了,兩面都不是人,還不如像妹子說得那樣,當做沒聽見。
吳傳芳不是第一次打上段家。
段家附近的街坊鄰居都知道有她這麼一個人。
見人拎著棍子來,就知道有大熱鬧了。
果然,到了門口就一腳踹上段家的門,硬生生踹凹了一個腳印。
還不止這個,邊上還有三個以前留下來的腳印,鞋碼都一樣,顯然是一個人踹出來的。
「段狗!你們要是不出來,我今天就拆了你家的屋!」
這麼大的動靜,裡面硬是一點響聲都沒有。
被喚做段狗的中年男人縮在床腳瑟瑟發抖,對著旁邊的兒子低吼著:「你上回沒被揍怕嗎?你幹嘛搶吳平祖的紅燒肉,你這個臭小子,害死我了!」
段家這一脈就這麼一個男丁。
生下時就取名耀祖,從小到大那是當做寶貝捧在手心,別說打罵了,就是犯了錯也不會對他大聲。
可這會,段父是恨不得直接甩他兩巴掌,好讓他長長記性。
先前不懂吳傳芳的厲害,在段月那個臭丫頭手裡討不到好就找上吳平祖,吳平祖是真好說話,手上有什麼就給什麼。
當時還笑著他們遇到了寶。
有這麼一個好女婿在,以後還怕從他手裡拿不到東西?
可誰又能想到。
他們拿一次,吳傳芳就打上門一次,一次比一次狠,最後一次更是把他的門牙都打掉了,疼得他在床上哼了三天,到現在都不敢呲牙對人笑,一呲牙,門牙都沒一個。
真的是被打怕了。
那婆娘根本不講道理,進門就開始揍人,揍到苦苦哀求都不停手,一直打到她滿意為止。
這次見兒子端著一碗紅燒肉回。
他們家沒一人歡喜,而是慌……慌得要命,都想著趕緊將紅燒肉還回去,結果人就上門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