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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不是城裡人之外,袁馨不覺得自己比誰差。
可現在看著眼前的白知青……
心中突然萌生了一絲退意。
可當腦海中浮現盛左元的身影時,退意消散,忍不住陰陽怪氣的開口:「一看你就不是能幹活的人,下鄉知青那是讓你來幹活而不是來享福的!」
白曼微微眯眼,「小隊長都沒說我幹活不努力,你有什麼資格說?」
她這話還真沒作假。
所有人都覺得她不是一個能幹活的人,家人不忍心她下鄉,也是覺得她生來都是嬌生慣養,又哪裡幹得了這些重活?
可是上一輩子不是。
再苦再累再髒的活她都幹過,咬咬牙也能為自己撐起一片天。
重生來過,這具身體還沒經歷過幹活的滋味。
但她早就習慣了苦和累,這段時間也一直在堅持,或許做的沒有其他人好,但也絕對沒偷過懶。
袁馨才不相信她的話。
就這嬌滴滴的樣子哪裡是幹活的人?
這時,容曉曉插了一嘴,「我作證,白知青還真沒偷過懶。」
論幹活,新來的六位知青裡面,白知青絕對排的上頭名。
瞧瞧,這才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小臉就沒最開始那般白淨了。
袁馨被哽了一下,又想開始找其他的麻煩。
可不管怎麼想,她都找不出一個不好的地方,最後憋的臉上通紅,眼淚都快掉出來了。
白曼問她,「你喜歡他?」
被問的袁馨卻不敢開口。
一開始怒氣沖沖,緊跟著對比之後自己哪哪都比不上,這會氣焰早就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支支吾吾道:「我喜、喜歡他之前,並不……並不知道他有未婚妻,他明明對我很好很好。」
很是難堪。
自己就像是一個插足的壞蛋,臉都丟盡了。
白曼一點都不在意的樣子,「行啊,你要喜歡讓給你就是。」
「啊?!」袁馨猛地抬頭。
整個人特別懵,很懷疑自己是不是幻聽了,「你你你……你說要把他、把他讓給我?」
白曼點了點頭,「我看他對你挺好的,既然你們郎有情妾有意,不如早點把親事給定下來,我一定給你們封一個大紅包。」
說著,瞟了旁邊正在看熱鬧的人一眼,「容知青作證,我保證說話算話。」
容曉曉不嫌事大,舉起手大著嗓門道:「我作證!」
剛剛憋著沒哭的袁馨感動的眼淚就這麼掉下來,「你真的願意成全我們?」
白曼當然願意,恨不得直接拱手將人送出去。
不過她還是善意的提醒一句,以防這個傻姑娘如同上輩子一樣被盛左元騙的特別慘,「我說了就不會反悔,盛左元朝三暮四,對愛情不忠,我為什麼要留念?」
「你胡說!」
「我哪裡胡說?」白曼冷哼,「你是自己說他對你很好吧?還是騙你他沒對象?他既有對象還對你那麼好,這不是對愛情不忠是什麼?」
「他、他……」袁馨想反駁卻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白曼又瞟了湊熱鬧的人一眼,「你說呢?」
容曉曉單手搭在下巴上,一臉深沉道:「你說得很有道理。」
「嚶!」袁馨再也繃不住,捂著臉逃離。
容曉曉雙手抱胸,看著她倉皇逃離的背影,搖著頭感嘆,「還是小姑娘呢。」
這點戰鬥力,以後有得學。
白曼冷哼一聲。
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有了這一插曲,回去的路上兩人之間還是很安靜,都沒過多的言語。
但也少了那麼一點點的尷尬和生疏。
容曉曉認親的事在知青屋這邊也迅速傳開。
時不時就有人來問一個問題,她都是很好脾氣的回應,一直等吃了晚飯後才回到屋子裡收拾行李。
期間,楊娟離她遠遠的。
哪怕很想陰陽怪氣幾句,但最後還是憋住了。
她實在是搞怕了,巴不得容曉曉趕緊搬出去。
等她一搬,再等蔡少英嫁了人,整個屋子就是她一個人住,要多寬敞有多寬敞,從出生到現在她就沒一個人住一間屋過。
容曉曉的行李不難清。
也不需要疊放的有多好,全都一股腦塞進布袋中,塞著塞著她突然愣住了。
扯了扯布袋發現這個尺寸完全可以當做蓋被呀。
她幹嘛還另外花錢買布頭?
難怪媽花錢專門做了這兩個大布袋,原來除了裝東西之外還有這個用途。
她決定把這個大發現記下,等下回寫信的時候寫上去。
……
翌日。
容曉曉起了個大早,早早趕到二姑家。
剛推開門,就見灶房裡飄著白霧,丑牛端著一盤子走出來,「表姑姑,這是奶奶蒸得玉米糕,特別軟乎。」
容婆子拄著拐杖走過來,「快坐,大隊長家的小子來了消息,說是半個小時後出發,你趕緊把早飯吃了,別等下餓著了。」
容曉曉並沒有客氣的推脫。
這些玉米面怕是二姑家為數不多的糧食,但有些事推來推去反而更生疏。
她欣然接受,張大嘴咬了一口玉米糕,「真香!」
嚼了幾口吞下,「二姑,我爸是不是跟你學的?你們弄得玉米糕都好香呀。」<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