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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大隊長也是裝聾作啞。
也正是因為如此,陳嬸子覺得丑牛特別的懂事。
那麼大點的娃,誰耐得住天天去撿柴?
就看她自家的孩子,每次讓做什麼事都得催促幾次。
『啪啪』兩聲響,容家的大門被敲響,緊跟著外面傳來一聲,「容婆婆你在家嗎?」
陳嬸子奇怪望去。
很少有人會來容家,難不成是容知青?
可聽著聲音又不像是容知青。
……
此時懂事的娃子正瞪大眼珠子,「真的嗎?」
不止他,身邊還有兩個稍小的孩童也是一臉期許的看著對方。
焦港被他們盯著有些不自在,摸了摸鼻頭道:「真的,每天你給我割四頭豬的豬草,多少錢都成。」
這口吻夠豪。
三個小娃聽得忍不住激動的跳了起來。
不止隊裡的大人,他們也知道以後養豬的活歸兩個新來的知青,要是知青們能一直養下去,那他們一年四季都能掙到錢了。
「咳咳……」丑牛輕咳兩聲壓下心中的激動,剛開口想談價錢,結果激動的聲音發飄,直接破了音。
丑牛臊得臉黑紅黑紅,恨不得找塊地縫鑽進去。
「丑牛哥哥,割草也收兩分錢嗎?」招弟扯了扯丑牛的衣袖,著急問出價錢,生怕這單大生意跑了。
「兩分錢?」焦港挑了挑眉頭。
「不。」丑牛搖著頭,很實在地道:「割草比撿柴輕鬆多了,也不會費太多的時間。」
微微歪頭想了想,他小大人似地道:「知青哥哥,能不能等我們明天先割一次豬草,到時候再告訴您價錢?」
他們三個人的家裡都沒養過豬。
割豬草比撿柴要輕鬆,但到底能輕鬆多少他還是不知道。
既然要做長期的生意,那他肯定不能讓自己、也不能讓知青哥哥吃虧。
「喲。」焦港看著他,這才多大點,居然還懂得這些,「行啊,明天你們帶著豬草來找我。」
三個孩童連連點頭,高興的恨不得現在就去割草。
不過在離開之前,丑牛拉著兩個夥伴給焦港鞠了一躬才離開。
焦港瞧著。
孩子不鬧騰時還挺可愛的。
不像他家裡的熊孩子,鬧得他恨不得自閉。
看著三個小娃離開,焦港又回到豬圈,他問道:「還要幹嘛?」
容曉曉靠坐在一旁,「沒了。」
「沒了?」焦港瞪大眼。
沒了是什麼意思?
容曉曉掰著手指算著,「清理豬圈、給豬餵食,幹完之後也就沒活了。」
焦港目瞪口呆:「這、這麼簡單?」
他都已經做好再累一累的準備,怎麼這活就沒了?
學著容知青的樣,找了個地方靠坐著,他們這邊的地勢有些高,迎面就是一處很美的黃埃風景。
突然間,焦港才發現自己來紅山大隊這麼長時間,還沒好好看過這邊的景色。
比起首都,這裡有種另類的美。
美到讓他鼻尖有些發澀。
容曉曉正在閉眼歇息,本來一切靜好,結果旁邊窸窸窣窣的哽咽聲擾亂了這個氣氛。
她睜開眼,焦港哭得鼻涕泡都冒出來了,「……你幹嘛呢?」
「我就是覺得我自己特聰明。」焦港又哭又笑,「如果昨天晚上不是跟著你,我哪裡能這麼輕鬆!」
容曉曉抽搐嘴角,「……」
成吧,你覺得聰明就聰明。
焦港抹了一把臉,「我過幾天得去鎮上一趟,我得讓爸媽再給我寄點錢回來。」
頭一回覺得錢好辦事,如果能請大隊的小孩去拔草,那是不是也能請其他人幫著做其他事?
容曉曉看出他的想法,及時提醒:「拔草也就算了,大隊長就算知道,也是看在幾個小孩可憐的份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你要是鬧得太過,會以為你是一個資本主義的壞種,你可以想像到時候自己會落到什麼地步。」
焦港聽得心裡一緊。
他當然知道,家裡讓他來下鄉,其實也是為了躲一躲。
容曉曉沒多勸說,起身站起:「我有事離開一趟,下午再過來。」
焦港看著她離開的背影。
然後……然後找個地方睡一覺。
光割草就割草吧,要是每天都能這麼輕鬆,也不是不能長時間在這裡待下去。
……
「你是白知青?」陳嬸子將房門打開,看著來人很是奇怪,「你找丑牛奶奶有什麼事嗎?」
白曼溫和道:「我聽丑牛奶奶編制的東西很好,正好缺一些簍子和竹蓆,想著來換換。」
「這樣啊,那你快進來。」陳嬸子連忙招呼著,「你算是找對人了,丑牛奶奶編製得東西都不錯,我帶你看看。」
說著,回頭喊著:「老姐姐,我帶白知青看看你的編織品。」
容婆子點了點頭。
雙眼渾濁蒙著一片白,她什麼都看不見,手上卻極為利索,編制出來的東西很是精緻。
白曼心不在焉的挑選簍子,視線卻時不時瞟向大院坐著的容婆子身上。
陳嬸子瞧見了,「丑牛奶奶手上的竹傘可不賣,這是從廠子裡接來的活,都是半成品,拿到廠子裡加工就成了外面賣的油傘。」
「婆婆的手可真巧。」白曼誇了一句。<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