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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現在的季婷那絕對是家裡的寶貝疙瘩,雖然住院要花錢,但這個錢不得不花,萬一出了什麼差錯肚子裡的孩子沒了,那還怎麼威脅盛左元?
所以這幾天,季婷一直在住院。
馬春花在意未來的外孫,但也實在是不想費精力去醫院照顧人,便是她的兩個媳婦輪流照顧,一直到現在才回來。
想來季家人都已經跟季婷說明了現在的情況。
她回來時不像是過街老鼠,反而像是勝利者的姿態,走進大隊後昂首挺胸,雙手還落在沒有顯懷的腹部,神態要多傲然有多傲然。
她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勝利者。
什麼偷東西、未婚先孕的醜事都已經被她抹掉,現在的她即將嫁給首都來的知青,聘禮更是高到嚇人,以後的她一定會跟著盛左元去往首都,徹底遠離這個窮鄉僻壤。
那個時候,她就是能享福的城裡人。
徹底擺脫泥腿子的人生。
這怎麼就不是勝利者了?
她徹底忘記了先前的窘迫,現在只有狂喜。
原先還覺得肚子裡的孩子來得太不是時候,尤其是反應那麼大,難受得要命,好幾次恨不得握拳狠狠捶打自己的腹部,將這個讓她痛苦的根源徹底抹殺。
可現在不同了。
這可是她的寶貝,是讓她母憑子貴的大寶貝。
季婷以為,她回大隊後會迎來很多羨慕的神色。
五百塊起步的聘禮,誰不羨慕?
怕是很多同齡的姑娘恨不得直接替代她吧。
然而,羨慕的神色根本沒有。
有的是一言難盡和無語,尤其是看著她高高昂著的下巴,更是直接翻了一個大白眼。
五百塊錢的聘禮確實讓人眼紅。
但也得看看自己嫁得是一個什麼東西。
就盛左元做得那些事,季婷以後能有好日子才怪,甚至還有可能連累到季家人,那五百塊錢可不是那麼好拿的。
還不一定能拿到。
再說了。
盛左元這麼在意季婷肚子裡的孩子,那是因為他不能生,同時也不能用,直接被鋼筆戳穿,聽醫生說差點直接沒接上來。
孩子是別想要了,用也沒法用,就跟個擺設似的。
季婷這一嫁過去,那就是直接守寡!
這樣的慘事,誰會羨慕?
不過能看上盛左元,季婷的眼神確實不好,哪裡能看出其他人的神色,反而是一路捧著肚子回,那架勢就跟自己是舊時代的貴太太一個樣。
到了家,直接指使著:「我口渴了,給我沖杯麥乳精。」
季大嫂撇嘴,嘴上卻笑著應:「好好好,我給你多放一點,這樣肚子裡的寶寶才能養得白白胖胖。」
季二嫂不甘示弱,上前捧著人:「累了沒有?要不要我給你捶捶。」
季婷直接瞪了她一眼,「我現在是能隨便捶打的嗎?肚子的孩子要是出了事,你能承擔得起?」
「……對對,婷婷說的是,二嫂錯了。」季二嫂趕緊拍了拍自己的嘴。
會這麼恭維著,還不是因為她肚子裡的寶貝疙瘩。
再加上她要是嫁過去了,有首都的婆家,以後還能少的了錢花?自然得巴著一些,多為以後爭取福利。
她跟著彎身,「那這樣,我給你輕輕捏捏腳。」
季婷哼了一聲,將腿抬起來擱在她的膝蓋上,擺明著讓她伺候著。
別說,這麼被捧著,季婷哪裡會不膨脹?
她視線落在一旁的小屋,眼裡閃過恨意:「媽,甄蘭那個賤人呢?我會那麼慘都是她的錯,我不會放過她!」
一旁蹭了一杯麥乳精的馬春花沒好氣道:「你還管她的事做什麼?那可是一個瘋丫頭,你沒生孩子之前可不能招惹她。」
在之前,只覺得甄蘭是一個驕縱跋扈的蠢貨。
現在都對她多了一個印象,那就是一個瘋子,一個不管不顧就下狠手的瘋子,誰敢招惹她?
不怕又被斷子絕孫?
第125章
馬春花還真沒怕過什麼人。
生產大隊對她的印象那就是賤的慌,有事沒事都要去撩撥一下,被怒了被罵了、臉皮被擱在地上踩踏那也沒事,下回照樣來。
就跟她惦記容婆子的屋子一樣。
不管吃了多少閉門羹,她就是時不時冒出來噁心下人,即使大隊長嚴厲的讓她消停一點,那也是過不了多久又起了這個心思。
就跟打不死的蒼蠅一樣,時不時來煩一下人。
但唯獨有一種人馬春花不敢惹。
那就是敢真下刀子的瘋子。
就比如說甄蘭。
不用多猜就知道甄蘭私底下肯定和盛左元勾搭在一塊,兩人勾勾搭搭,要多親密有多親密,指不准兩人還彼此承諾過山盟海誓。
結果這麼親密的人,甄蘭都敢直接下狠手戳下去。
這要是和一個不親密的人鬥起來,豈不是得直接拿刀抹脖子?
所以,馬春花是真不敢惹甄蘭。
萬一有個不好命丟了怎麼辦?
眼瞅著他們家的日子會因為季婷肚子裡的孩子越來越好,到時候想吃肉就吃肉、想買新衣就買新衣,每天也不用天不亮就出門幹活,人家辛辛苦苦掙工分,他們家的錢卻花都花不完。
這麼美的日子,她哪裡捨得被人抹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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