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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百塊錢呢。
他完全可以拿出一些賄賂大隊的隊長,尋一個輕鬆又簡單的活,也不用辛辛苦苦掙工分,要是年底缺糧食,也能花錢買。
「想不到吳知青家裡這麼厲害,爸是七級鍛工,媽也是紡織廠的工人,還能從老家那邊拿這麼多布料,真有本事。」
「我家七八口人,這麼多年都沒積攢下這麼多錢。」
「這要是娶了兩姐妹,那豈不是發了?」
一婆子搖頭,「想什麼呢,這錢現在是拿在兩姐妹手裡,可肯定也得給家裡寄回去,吳知青家裡有哥有弟,怎麼會同意一個女兒家拿這麼多錢?」
有人反駁,「說不準吳知青家裡就喜歡閨女呢?不然哪裡會讓吳知青的妹妹帶這麼多布料來?」
有人說對、也有人反駁。
不過這話聽到房高陽的耳里,倒有些著急了。
想想也是,吳家就算再疼愛閨女,也不可能讓她拿著這麼一筆巨款。
看來他有必要儘快想想法子,將這筆錢留下來。
房高陽往前方望了望,一眼就能看到正在埋頭苦幹的吳平慧。
他沒做多想,便朝著前方走去。
「平慧。」房高陽柔聲,他剛要再說什麼時,拿著鋤頭的吳平慧轉過頭,皺起眉頭看著他,「你又要偷懶?」
「……」房高陽被哽了一下,「我就是稍稍休息一下,你也別太勉強,你看看大隊裡,又不是沒有偶爾休息的人。」
「要是人人都像你這麼想,莊稼能種好?能有好收成?」吳平慧一臉正氣,「我們下鄉可不是為了偷懶享福,是為了建設……」
房高陽聽得嘴角抽搐。
這種大道理的話他以前經常掛在嘴邊。
但也僅僅只是掛在嘴邊,從不過心,尤其是當真體驗到這份辛苦後,那種大道理的話他連說都說不出來了。
結果,面前這個傻女人居然還說得頭頭是道。
房高陽咬咬牙,他一把抓著吳平慧的手,「平慧,你應該知道我對你的心思,我們在學校的時候就已經是革命友誼,如今來了南望大隊,自然得互相扶持,之前我們之間發生一些誤會,但這並不能影響到……」
「革命友誼?」
「原來他們是一對啊?」
「我就說他們不對勁,最開始房知青還幫著吳知青拎過行李,他們倆還是同一個地方來的人,原來還私底下搞對象。」
「好險說出來了,我剛還想著要不要給娘家的侄子提提親呢。」
房高陽是故意說出這番話,根本沒有放低音量,讓周邊幹活的人都聽到了。
不管吳平慧願不願意,只要把這件事落實下來,為了自己的名聲,吳平慧也只能咬牙認了。
這下,田裡一下子就熱鬧起來。
秦雪花帶著容曉曉在邊上走了一圈,還專門挑著陰處的地方走,「等會兒日頭大,你就回屋歇著吧,這麼白的皮膚可別曬黑了。」
容曉曉忍不住垂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腕。
其實她真的算不上特別白淨,不過對比天天曬著太陽幹活的農家人,她確實要白不少,「養豬的活不用暴曬,下鄉這麼久倒也沒怎麼黑。」
「曉曉你可真聰明,居然還會養豬。」
這一路,秦雪花說了不少自家大隊的事,也沒少打聽紅山大隊的事,聽說曉曉居然在豬圈幹活,別提有多驚訝。
農家人誰不知道田地的重要,誰又不知道豬的重要?
養豬的活可不是一般人能幹,哪怕會養豬,但要是大隊的人信不過,那絕對不會將這麼重要的活交出去。
紅山大隊這麼看重吳知青的妹妹,那肯定是很有能耐。
忍不住又偏頭打量一下她。
瞧著文文靜靜,又乖巧又文弱,想來讀書應該很厲害,還學了一門養豬技術。
正要說些什麼時,有個婆子小跑過來,好奇問著:「容知青,你姐姐什麼時候辦喜酒?你們兩姐妹那麼多錢,那她得備上不少嫁妝吧。」
「喜酒?」
「麻子奶,你說什麼呢。」秦雪花不樂意聽她這麼說,尤其是點名錢的事,「那些錢,兩姐妹肯定得寄回家,哪裡敢將這麼多錢帶在身上?」
她可不知道兩姐妹會不會寄。
只是這麼說了,也省得有人打她們主意,算是一份好心了。
容曉曉的關注點卻不在這裡,她皺起眉頭:「二姐可沒說過什麼喜酒,不知道你在哪裡聽說了什麼?」
「喲,那你二姐瞞得挺嚴實呀。」
「麻子奶你就別胡說八道了。」又一個大姐走了過來,「吳知青剛剛不是否認了嗎?人家只是同學而已哪裡是對象?你可別污了姑娘家名聲。」
這位大姐在吳知青妹妹這裡買了不少布。
看在布的份上也得為吳知青說句話。
「我又沒說什麼?」麻子奶撇嘴,「那房知青都坦白了,要是他們之間真沒什麼事,房知青能胡說?」
「秦大姐。」容曉曉突然開口。
秦雪花趕緊應一聲,「曉曉你放心,我肯定不讓人亂說,沒有的事就是沒有,哪裡能讓人冤枉?」
她不清楚來龍去脈,但既然吳知青都開口否認,那她肯定無條件站在兩姐妹這邊。
容曉曉卻沒說這個,她只是微微揚起嘴角,「其實我還有一匹布料沒有處理完,不知道能不能麻煩秦大姐幫我處理下?」<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