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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白紅欣在廠辦當幹事,這確實不能夠了,她跟龍珍一樣,現在是一個一線工人。
不過跟龍珍不同的地方是,龍珍是正式工,白紅欣現在只是一個合同工。
廠里認為這是對白家母女開恩的結果,畢竟白母少了一隻胳膊,生活不能自理,這孤兒寡母的,連一個工作都沒,這是把人往絕路上逼。雖然這個女同志人品不行,但咱還是要給人留一條活路的。
也別小瞧了合同工,很多人想搞到一個合同工的身份,都是不行的。
當年那些下鄉的知青,只要能有一個合同工的身份,就可以不用下鄉。當時為了當一個合同工,都人腦袋打成了狗腦袋。
一直以來,就連合同工的身份都相當緊俏了。
然而白家母女倆相當不滿意,從廠辦的幹事,淪落為一個一線工人,這其中的落差不可謂不大。甚至連正式工都不是,只是一個普通的合同工。
白家母女也考慮過去鬧,像龍珍一樣去堵廠領導,叫廠領導給自己女兒一個說法。
在這種事關工作的大事上,白母不得不現身,她拖著只剩下一隻胳膊的身體,去廠里找領導。
對於這樣的人,廠領導都是敬而遠之。
要是真的像龍珍那樣可憐,就不說啥了。
廠里領導是絕對不露面,直到被她們娘倆搞得太煩了,最後路面的是白紅欣所在車間的車間主任。
他過來就只有一句話,「長期曠工,廠里可以開除臨時工。」
雖然你媽對廠里有突出貢獻,這不是免死金牌,你要是長期曠工,廠里開除你可是正當理由。
眼瞅著這結果已經沒有迴旋的餘地了,白母是個識趣的,當即離開,叫女兒趕緊去車間裡幹活。
白秘書肯定不願意去一線干苦力,但是如果不去的話,就連現在的工作都沒了,她們娘倆只有喝西北風了,所幸現在是冬天,西北風管夠。
阿,不對,反正就是工作不能丟。
從來都是好消息接著好消息,噩耗後面還是一連串的噩耗。
這句話用在龍珍和白家母女頭上,那是相當地貼切。
白紅欣那頭剛丟了廠辦幹事的工作,現在只是一個普通的一線臨時工。
家屬院的房子,也很快失守。
龍珍鬧著要房子,說白家母女現在住著的房子,是她爸和她媽的房子,跟著後頭娶的老婆可沒有半點關係。
其實道理是這樣的,這居委會都覺得這姑娘可憐。但是如果把白家母女給趕出去,那她們就要露宿街頭了。
這下子就覺得白家母女似乎很可憐,全然忘記了白母當初是怎麼對待龍珍的。
龍珍現在全然不是當初的自己了。
心疼這娘兒倆,又有誰心疼自己。
現在就算是單位分房,都是一件非常艱難的事情。
他們家是一套兩居室,在如今可是頂好的房子了。
居委會從中調解,說白家母女住在一間房子,龍珍她一個人住一個房間。
龍珍卻絕不妥協,對外就說,懷疑白母當初害死了她爸,她可不敢跟這樣的人住在一個房間,說不定哪一天,自己就被毒死了。
居委會的人也沒辦法,不過龍珍已經住進了原本父母的房子。
她白天上班,晚上回家就鬧。
直到現在,關於龍珍父母的房子,都沒有一個結論。
安秀父母哥嫂每天晚上都下樓去看熱鬧,雖然外面天氣嘎嘎冷,不像是其他的季節更適合看熱鬧,但圍觀群眾都有一顆火熱的心。
安秀媽知道閨女關心這家子的事情,每次過來看外孫,都得跟閨女說一說,昨晚打成了什麼樣子,爭房子的進度走到了哪裡。
安秀人不在家屬院,但通過經常來看外孫的安母,卻對家屬院的狀況了如指掌。
雖然能大概猜到白家母女現在的狀況,不過親耳聽見的效果還是不一樣。
還是聽見描述比較爽,如果能親眼所見可能就更爽了。
蘇姚很佩服安秀這個包打聽的能力,忍不住沖她豎起大拇指,「你可真了不起。」
安秀嘿嘿的笑了,聽見媽媽的笑聲,蘇姚懷裡的效果也跟著嘿嘿嘿的笑。
這母子倆,就連笑都是一個樣子的。
自己知道八卦憋在心裡,與跟別人分享八卦相比,還是後者更讓人心情愉悅了。
安秀在家裡的時候,也不能跟郭子還有小郭分享這件事,這爺倆就連人家都不認識,更別提跟她產生同仇敵愾的厭惡了。
蘇姚備考的時候,安秀不能打攪,沒看人家把閨女都送回公婆那裡了,就是為了能好好考試。
不過安秀也挺佩服蘇姚的,不知道蘇姚背後做了什麼事,能讓龍珍回來挑動風雨。
等周言安回家以後,蘇姚興致勃勃地跟他分享今天聽來的八卦。
蘇姚和周言安兩口子都不喜歡白紅欣,這可真是一方有難八方來賀。
蘇姚捏住周言安的下巴,來回地摩挲,「這下保住我們家好白菜的清白了。」
身邊只有蘇姚的情況下,不管她說什麼樣露骨的話,周言安都不至於害羞。
甚至他比蘇姚還要大膽得多。
考試只是其中的一項折磨,考完試好需要估分填報志願。
這填志願,也是相當煎熬的。
把明月的卷子批改了一通,保守起見,也許會有壓分的情況出現,蘇姚在她原有的總成績上減了十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