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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行車騎出去約有五十米,曲寶玉突然停下了。
曲子坤還以為這有什麼事,才讓他爹停下了下來,心裡納悶,不過他雙腳蹬在地上,也停了下來。
曲子坤雙腳在地面上,像船槳一樣滑動,後退到親爹坐在的位置,「怎麼了爸?」
曲寶玉也是靈光一下,「你說那看那女同志在寫的內容,有點像你今天下午的考卷?」
曲子坤今年高二,雖然還沒到高三,這兩天卻來參加高考了,只因為他老爹說,這第一年的考試肯定簡單,讓他先來試試水。
他聽話地過來試水,就發現吧,水雖然不深,但他水性修煉得不夠到家,這也是白搭。
不過他年紀還小,即便是今年沒考上,也能等著來年再考。
考完試以後,他跟蘇姚的情況類似,出來打打牙祭,吃頓好的。
結果就看見旁邊那桌做的女同志,正在之上不知道寫什麼,他無意間瞟了一眼,發現她正在畫的那個圖,跟今天下午的試卷有八分相似,就沒有忍住多看了兩眼。
親爹問話,曲子坤回答道,「對啊怎麼了。」
曲寶玉拍了一下手掌,「那咱去看一眼唄,萬一人家寫的,就是你下午的試卷呢。」
曲子坤也不算腦子多靈光的,他問,「爸,你是說,有人給她透題?」
這個蠢兒子呦,曲寶玉快要被他給蠢哭了,他現在懷疑,自己兒子如果考不上大學,不是因為太懶,而是因為太笨了。
還得是當老子的,腦子轉的比社會經驗不足的兒子要多,「有沒有一種可能,人家跟你一樣參加了高考,並且記住了考試的題目,這剛從考場出來,就趕緊把題目給默寫下來。」哪有被透露考題的人,會在考試以後默寫題目,人家都考前才看。
這兒子真的蠢死了。
曲子坤哦了一聲,那還真了不起呢,能把考題給默寫下來,這腦子得多好使啊。
看著眼前只會哇誇人家牛逼的兒子,曲寶玉心裡不停地默念,這是親兒子,不是抱來的,得有耐心不能打。
你說你智商不夠就算了,這時候腦子就跟滴了瀝青似的,那是根本不會動。
曲寶玉沒忍住吼道,「人家將考卷給默寫出來了,你就不能去要一份,來年還得再考呢!」
哦哦哦,曲子坤心裡想著親爹也不盼著他好,現在成績還沒出來呢,就已經為來年做準備了。
不過這話,他只敢在心裡想想,卻不敢跟曲寶玉說的,怕親爹用他的成績噴他。
蘇姚和周言安一頓飯快要吃完了,結果剛才那一桌已經離開父子又回來了。
直奔著兩人的方向,他笑得十分和氣,跟剛才對著兒子又是吼又是打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同志那個實在是打擾了。」
周言安抬眼,整個人就是很不友好的一個狀態。
曲寶玉伸手,向下壓了壓,「同志你先別急,先聽我解釋哈。」
這種伸手下壓的動作,是那種標準的領導在上面講話,叫下面人安靜的時候,做出來的動作。
曲子坤對於親爹這種,在外人面前講話,半天說不到正題上的行為,有些不耐煩,「同志你好,我剛才看你在紙上寫的內容,跟我下午的考試試卷有點像,請問你今天下午參加高考了嗎,那紙上寫的內容,是對下午的試卷進行默寫嗎?」
蘇姚被問得滿腦門子問號,她對這個年代了解的不多,是這個時代的高考試卷是絕密,不可以憑藉記憶進行默寫嗎?
她不解地看向周言安,需要這個時代的土著,給自己一些解釋。
周言安接收到媳婦的眼神,他不覺得這個行為存在任何不妥的地方,便開口問道,「是有什麼問題嗎?」
曲家父子也不會想到,蘇姚的腦迴路,直接想到默寫試卷是不被允許的。
曲寶玉搖頭說道,「不是的,我兒子今天也參加了高考,能不能麻煩你把默寫的試卷,借他謄抄上一份,他成績不好,非常需要這個高考真題來提升自己。」
原來是為了這個。
可是,「我自己不需要這份真題,是帶給我朋友的。」
明月重新做一遍真題,對答案估計分數,才能填報志願。
曲寶玉立刻回答,「這樣吧同志,你把家庭住址告訴我們,等過幾年叫這小子去你們家把卷子給抄一遍,你看方便嗎?」
他也知道,人家非親非故,怕自家拿著那幾張默寫的草紙不還。
蘇姚點點頭,「行,明天後天我都在家。」
接著蘇姚把地址報給對方。
這父子倆聽見是部隊大院臉色卻沒有絲毫的變化,倒是曲子坤心想,這男同志身上的坐姿還有身上的氣勢就像是一個軍人。
等這兩父子離開以後,周言安負責打掃戰場,絕對不能有飯菜浪費。
周言安騎自行車的技術倒是不差,卻不敢在下雪的時候,把蘇姚給放在后座,自己摔了不要緊,不能摔到媳婦。
等兩人推著自行車,回到家屬院的時候時間已經來到了九點半。
遠遠看過去,這棟樓裡面,大多數的窗戶已經熄燈了。
只餘下少部分的房間還亮著燈,兩人躡手躡腳地上樓,怕聲音會驚擾到已經入睡的鄰居。
對門明月家沒有聽見孩子吵鬧的聲音,不確定他們家有沒有睡覺。<hr>